第16章(2 / 2)
明月狡黠地一笑,“里头情况怎样?”
“全和明月姐姐料得一样,这里头啊,兰姨娘,都要气疯了。”
“我哪里有这般心思啊,都是我们姨娘,法子多,”明月一挑眉,又是看了看这小个子家丁怀里撒着欢的小祖宗,自己总算是知道,这姨娘说是要培养这小白猪的享乐意识的原因了,原来是要让这小白猪习惯了拱被窝啊。
“常福啊,这,这只小白猪还是你自个留着吧,反正,这每天都要用的。”
“这怎么行,若是放在这海棠苑里啊,定是会出了破绽,姐姐还是带回去吧。”
明月有些不情愿。
“这样,我给姐姐送回去,怎么样啊?”常福抖了抖眉毛,对着明月又是抛了个桃花眼。
“算了吧,”明月见着常福这般模样,打了个激灵,猛地,抱起这小白猪就是飞也似的逃命去了。
回到含香水榭时,明月却发现,这柳姨娘还未睡,大晚上的,只是独自地披着披风,站在院子里头,月光独独衬着柳小桃没有胎记的左脸颊,浮光掠影间,明月也才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众人口里的带着胎记的丑姨娘,原来,也有这么美的一面。
“姨娘还未睡呢?”明月边说着,边是将这小白猪藏到了房里去,又是出来,候在柳小桃身旁。
柳小桃昂首望月,却不言语,隐隐中,总觉得,这空中有什么东西似的。
许久,凉风渐起,恰好,遮蔽了这轮明月许久的乌云总算是飘过,平白赐了这人间半许韶华,柳小桃总算才是看清了。
“明月你看,”柳小桃拉着明月对着天空一指,“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东西?”
“姨娘,你别是吓我。”明月略略地发着颤。
“不是,我是说,你看,那个,那个蝴蝶形状的,是不是只风筝?”
月色间,一切皆是笼着层薄纱似的朦胧,若不是这纸鸢下头装饰的一缕尾翼和柳小桃的指示,这换做了旁人,是定然发现不了这侯府的夜空里,竟然,诡异且不同寻常地多了只纸鸢,纸鸢随着风偏偏起舞,东摇西晃,还真不知,是怎样寂寞的人,会在这无人观赏的时候放纸鸢。
“谁会在大半夜的放风筝呢?”明月咂咂舌。
“熟悉,这只纸鸢太熟悉了。”柳小桃偏着头,突然拉着明月就是惊呼道,“你记不记得记不记得,这只纸鸢,和我们白天替莫白买的那只一模一样。”
“可是姨娘,这纸鸢,不都是一个样子吗?”
“诶诶诶,这个,可就偏偏不一样。”柳小桃看着这只在夜里飞得格外低且格外寂寞的小蝴蝶,正是飞到了这含香水榭自己站着的这个院子斜上空,所谓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撞时,柳小桃看准了机会,拾了块石子,对着那纸鸢猛地向上一抛。
一个准,就是将这本就是越飞越低的纸鸢给打穿了个孔,失了张力的纸鸢顷刻,就是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
“走,跟着这风筝线,就一定知道,是谁在大半夜的放风筝了。”
“姨娘,”明月伸手欲拦,“说不定,还真就是莫白自个晚上睡不着在放风筝呢?”
“你信?”柳小桃皱着眉,明显不满意这个答案,“你可要记得,白天里莫白可是对着我们说,‘这是你们女儿家的玩意,我不要,’看看,我估摸着,他该是送给了哪个姑娘了,嘿嘿,好明月,这侯府里忒没意思了,好不容易有些好玩的事,你就陪我去吧。”
明月哪里敢对着自己的主子说不,两人各自披了件暖和的披风,还当真,就是当起鬼鬼祟祟的贼人一般的人物,在这偌大森严的侯府里头左窜右窜。
“姨娘,这风筝线怎么也再往回跑啊。”
“废话,你放风筝放到一般风筝烂了,自然是要把线收起来了。”柳小桃一边是紧紧跟着这窜得飞快的风筝线,一边偏头语重心长地教育着没脑子的明月,这一偏头,却是惊呆了。
“你你你,明月你怎么还带着火折子啊。”
“大晚上的,怕姨娘你看不清。”明月老老实实地回了句。
柳小桃连忙就是撅嘴吹熄了这燃得正是欢快的火折子,又是将这明月一把揽到这阴暗处,“你傻啊,这是巴不得别人发现我们吗?我们这可是在干坏事,坏事懂么?”
明月安分地点点头,这身后却是鬼魅地响起一声,“你也知道你在干坏事。”
柳小桃身子一僵,根据前几章的经验,她可以很明晰的判断,一般,能够如此鬼魅地飘忽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人,除了那断袖小侯爷,定然是不会有别人。
柳小桃没有勇气转过头,只是抬头看了看这前头院子上头挂着的牌匾,自己不认得字,可是还是有记性的,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是小侯爷的院子又是谁的院子?
尴尬间,却是一抹好闻的脂粉香窜入鼻子尖尖,淡淡如轻云,栩栩似惊鸿,柳小桃猛地转头,果然,就是看到这小侯爷身后,莫白正是在送着一位轻罗锦纱,身姿曼妙的女子从这明德院的后门出去,不过两人已经走远,此时,徒留了背影
柳小桃上前欲指,却是被沈浩一拦。
“你要干什么?”
“大半夜的,你房里,怎么会藏着个女人?”柳小桃一脸娇嗔模样,似乎是真生了气一般。
沈浩一偏头,十分不解,这丫头,这模样,是真在意起自己来了一样。
026逢场作戏,一度春宵?
正是在这沈浩迷茫之际,柳小桃更是变本加厉的,猛地就是扑到沈浩怀里,伸出小手握成小锤子,就似破浪鼓一般,捶着沈浩硬邦邦的胸膛。
“你讨厌你讨厌,你说过要对人家一生一世都好的,如今又带了别的女子回来。”
沈浩略一踌躇,却是看到这院子外头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看着身形有几分熟悉,顿时也就懂了,立马也是干着嗓子喊了两句,“诶呀好啦好啦,不哭了,我和她不过是逢场作戏,春宵一度,也就散了,怎么能和你比呢?”沈浩边说着,又边是端起柳小桃的小脸,本想是一脸甜蜜的喊句,“小宝贝”亦或者其他的温柔话,可一个“小宝”才是喊出口,这喉咙一哽,转眼就看着柳小桃脸上的胎记,改口道,“小包子。”
柳小桃一怔,这是什么节奏?突然猛地又是被沈浩一推,看着沈浩推人,擦手,昂头望天一气呵成的动作,柳小桃一惊猜到,那院子外头的人,该是走了。
“你这小侯爷当得真是辛苦,大半夜的还有人来偷窥。”柳小桃蹭在沈浩边上。
“是啊,”沈浩一甩半披着的如墨长发,如今沈浩不过是穿着一件草绿色的便装,头发也半是披散着,较平常更有风韵,沈浩一副惆怅的模样,又是转头对着柳小桃来了句,“要防那些暗地里偷窥的暗贼,还得防着你这个四处乱窜的明贼,真是辛苦。”
“我哪里是贼了,”柳小桃一叉腰,又是促狭的一笑,“小侯爷,您说说,方才那个和你一度春宵逢场作戏的姑娘是谁啊?”
柳小桃倒是要看看,谁能把这个只爱美男不爱女子的小侯爷都给收拾服帖了。
“你不懂成语吗?”沈浩摇摇头,诡辩道,“既然是逢场作戏,哪里来的一度春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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