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某听到的,却非损,而是高赞之语。”陈祗摇了摇头。
“嗯?”陈登不由得微愣,打量着陈祗。陈祗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之神色:“曾有人言,若元龙文武胆志,当于之於古耳,造次难得比也。”
听了些言,陈登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收回了看向陈祗的目光,闭目垂眉,手指头轻轻地在案几上敲击着,虽然仍旧是一脸病容,却没有减损其之风仪半分。厅内安静得可以,过了好半晌,就在陈祗自觉得坐得腿麻,正欲活动一下双腿之时,陈登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苦笑:“天下知某之志者,何其少也,能作此评者,非深识登者而不能也。还请奉孝直言相告。”
陈祗看到了陈登投过来的探询目光,微一错愕,旋及想通了关节,刘备此言至今日不过数月,加之荆州与曹操为敌,消息不甚灵通亦不算什么。倒是陈登此人也够狂妄的,如此评价,其也敢坦然受之,若非真俊杰,便是二百五,不过,刘备此人,断然不会给二百五作此评价。一路行来,广陵郡虽然与东吴隔岸相持,却民生和睦,百姓少有饥容。看样子,陈登倒也当得此评。
“为太守作评者,乃左将军,豫州牧玄德公是也。”陈祗笑着低语道出。但见陈登浑身微微一颤,面色瞬息之间变红,旋又恢复了一脸病容,眼中的精光敛去,但是一双鹰目却死死盯着陈祗,陈祗倒没有什么害怕或者畏惧,仍旧带着一脸轻风拂面的笑意,端起了案几上的茶汤,一饮而尽,拔身而起,向死死瞪着自己的陈登微一作揖:“太守旧病,切不过多过劳神,祗暂且告退。明日再来为太守诊脉施针。”
“汝可知此乃何地,为何人所属?”陈登声音很低,不过,却透出丝丝冷意。陈祗不由得笑出了声来:“自然是广陵郡,乃大汉丞相曹公辖下。不知祗可言差?”
陈登缓缓地合上了眼睛,就像是被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一般,缓缓地长叹了一声:“奉孝且去歇息,某累了……”
“祗告辞!”陈祗向陈登拱手为礼,退出了厅堂,到了门外,受那寒风一激,方察觉额角处已然浸出了冷汗。走到了无人处,陈祗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看样子,那陈登方才表情还是让自己提心吊胆了一番,不过还好,看样子自己这些天来的观察与旁敲侧击果然还是没有判断错误,陈登真是对那刘玄德有点意思。
接下来的数日,陈登与陈祗仿佛有默契一般,不再提起此事,言谈之间,尽是经学或者将略,不过,谈得最多的还是将略,而那陈登,似乎刻意地要教授陈祗似的,拿他所经历的战事,一一向陈祗分析剖论,听得陈祗是受益不浅,有这么位能抗衡孙策孙权对江北野心近十载的智者悉心指导,虽然不过月余之功,陈祗也是大开了眼界。
打仗,本来就不是歪着脑袋丢两个绣花荷包就完事的,而是不仅仅要考虑到军备、士气、气候和环境的影响,甚至还要考虑到政治。
“江东大族,皆未服于孙氏,那孙伯符,当初便是真未受刺而亡,其也不敢领兵久在江北,某只需坚壁清野,固守大城,再以一军游于敌外……”陈登侃侃而谈,分析着东吴孙氏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江东未服,久兵不回,必会有异心之人而动,所以,他只需要守,但他又不全是守,而命一大将领兵于外,时时威协吴军侧翼,又或者是挠其粮道,不出数月,江东之兵,必然会因为后勤不续,又或者是江东异动,只能撤军。
“如今江东世族,虽然表面上臣服于那孙氏,其实不过是受兵威而暂委身于其,若是能乘那孙氏对山越人或者荆州江夏黄祖用兵之期,以大军进逼,再使能言善辩之士入吴地,内外齐下,吴人自相疑,重兵再外,再向那些江东氏族许以厚利,吴地,不过翻掌之事尔。”陈登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不由得喘息了起来,不过,陈祗倒是听得如醉如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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