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应声走了出去,下一秒却举着双手又缓缓退了回来。
两把黑色枪口分别抵着他们的眉心,白皙修长的手指勾着扳机,谢遇知站在光里,发梢微微泛着金黄的光泽,两瓣薄唇噙了抹坏笑,浑身透着邪魅疯批的气息。
“这俩人的命就给我的黑|五|星|开光吧,滕叔。”
滕纾德瞳孔突然放大:“你是……”话没说完,两个贴身保镖就在一声枪响后纷纷倒在了血泊里。
谢遇知抬起枪,吹吹枪口对向了滕纾德左侧心脏位置,微微眯眼,“做警察的时候,你在我手里死里逃生两次,没想到,在我投靠周宴琛之后,你竟然落在了我手里,这世上有些事真的很微妙。其实,我更想作为一名警察逮捕你,将你绳之以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黑|吃|黑,直接打死你。”
他说的无比遗憾,下一秒,头微微一偏,露出个森寒刺骨的笑容,伴随着扳机喀嚓声,看垃圾般扔下句去死吧。
子|弹|射|出,空气瞬间凝结。
滕纾德在0.001秒迅速做出反应,抱头就地一滚。
子|弹|直接击碎一大块青灰色玻璃块,与此同时,彩绘玻璃窗其它色块也纷纷被强劲冲力震碎,丁达尔效应出现,光有了形状。
滕纾德从地上爬起来,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搭在额前,透过碎裂窗户投进来的光仿佛让他现了原形,额头和眼角的皱纹没有黑暗的遮掩,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狼狈、潦草,如同丧家之犬。
“是谁?深夏禁毒还是京台禁毒?你们这些警察,就像地狱里的恶鬼一样阴魂不散,我一辈子,就只杀了一个警察,只杀了一个!”
他的眼睛因为充血变得通红,恶狠狠地瞪着谢遇知,歇斯底里的怒吼,和之前温润儒雅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是他咎由自取,世界那么大,他非要到陈丁卯身边做卧底,我劝过他,我当年劝过他放弃,他做什么不好?啊?贩夫走卒引车卖浆,普普通通平淡一生,我在帮他,我是在帮他!”他拍着自己的心口,几近病态,“你们这些警察知道什么?你们以为,把我们这种底层小人物抓起来,绳之以法,这个世界就能像你们以为的那样全都伟光正了吗?你们以为,消灭了黄|赌|毒|,世界就只剩下白了吗?犯罪的不是我们,是那些对成瘾物品有需求的人,是那些半夜抱着手机电脑浏览黄|色|网|站|的猥琐男,那些抱着侥幸心理进赌|场想赢钱的人,是吸一口小海就觉得自己升天的人!”
“不是深夏禁毒,也不是京台禁毒。”谢遇知迎着滕纾德的目光微微一笑:“很遗憾,这一次,我不代表正义。”
“你要跟我抢生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滕纾德忽然沉静下来,他的情绪切换毫无缓冲,像个精神病患者一样,“少年打败恶龙之后,坐在恶龙宝座上休息,他看着恶龙洞中的金银珠宝和美女,双眼发红,身体逐渐变大,身上长出了鳞片,屠龙的少年终于变成了新的恶龙。”
“恶龙吗?”谢遇知满脸不屑,“我可不想做那种身上长着鳞片的丑东西。”他说,“古埃及有一种建筑物,四方柱形,用整块花岗岩制成,耸立在巨大的庙殿门前,作为崇拜太阳神的象征。这种建筑有一个名字,叫做方尖碑,旭日东升照到塔尖时,它就像耀眼的太阳一样闪闪发光。你说,这个代号如此张扬,我又怎么会让它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