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停了一停,她问:“那些人,是怎么猜到你我和敏儿之间的关系的?”
“我的庄子里有那么多人,难不成他们每一个都要去试探一遍?”
沈勋也想起了这个问题,不由得同样危险地眯了眯眼,然后冷笑道:“看起来下人当中要好好清洗一遍了。”
这一清洗,就清洗出来一个出乎意料的人,让李婉自己都忍不住大吃一惊。
李家的下人因为有过一次动乱,所以如今家生子这种存在还不多,多的是从外头采买回来的,甚至中间有部分官奴。
而这件事,就是其中一个官奴闹出来的。
偏巧,那个人还是李婉的熟人——曾经的郡主石蓉。
听到这个名字,李婉自己都忍不住吃了一惊,问道:“这石蓉,是如何到了我的庄子上的?”过来回禀消息的管事忍住心中的不安,答道:“前几年庄子上前缺人手,又采买不到合格的下人,所以去买了一批官奴。但是,当时采买时,并无石蓉此人。”
那管事的恭敬地将账册递上来,说:“照当时的记录,采买的官奴里,确实有曾经在石家做过活的下人,但是并不曾包括那些石家的主子。”
李婉也懒得再看,点了点头,道:“这是官府的问题,不是你们出了错。但是让庄子中的人和外人勾结起来,送了庄子里的消息出去,你们还不曾察觉,就是你们的错了。”
她看着那管事的额头密密地冒出汗珠来,在心中一叹:“你们自己去找老夫人和老太爷请罪吧。看他们怎么发落你,你就受着了。”
管事的答应了,小心谨慎地退了出去。
最后,那石蓉被随口找了个罪名,送到官府里,很快就被打了板子,回去又不曾有人照料,没过多长时间就去了。
这边李婉却因为石蓉而想起了舒瑜,才恍然好久自己都不曾关注过舒瑜和钟家的消息了。
沈勋听了她的问题,笑道:“怎么忽地想起那边来。钟家如今有了东山再起之势,只是钟皓如今也小心谨慎了,断然不肯让旁人捉到自己的把柄,那舒瑜,自然也没可能跟着他。不说别的,就连公主那一关都过不去。”
李婉好奇地追问了一句:“那她如今……
沈勋不屑地答道:“被休弃出门的妇人,又没有旁的人撑腰,娘家也不肯认她,如今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若是想知道,我找人细细地打听了再来回你?”
李婉连忙摆了摆手:“只是好奇罢了,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这样说着,她心中却微微一笑。
当初在钟皓的后院斗得你生我死的两个女人,如今一个人都没有嫁给钟皓,也不知道是钟皓的幸运还是不幸。
沈勋若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只怕少不得敲敲她的头,道自然是幸运,后宅中有那样居心叵测的妇人,实在是算不上好事。
联想到这么多年来,沈勋身边也只有自己一个,李婉心中有了轻轻的甜蜜。
这辈子,自己最幸运的,只怕就是遇到沈勋了。
虽然如今的沈勋和上辈子那个在南疆一手遮天的人物大为不同,但是,这样的改变,李婉却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她将这些事抛到一边,站起来准备去见自家的几个小儿女。
李夫人正抱着沈璃说着事,见到李婉过来,脸上依旧笑呵呵的:“怎么过来了?你今儿的事情都忙完了?”
李婉随口答了,沈璃就小心地蹭了过来,坐到李婉膝盖上:“娘,表哥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呢?”她脸上有不容错看的关切。
就算每天都这样被问一句,李婉依旧贴了贴她的脸颊,才答道:“还要再过上十天半月的。”
沈璃小大人似地叹气:“唉,表哥要快点好起来。要不然,都不能陪着小璃玩。娘说表哥在这边要住上三个月,要是表哥养伤就要一个月就太难过了。”
李婉停了,不由得会心而笑,亲了亲她,倒是让李夫人被吓了一跳:“你看孩子的脸都被你亲红了,你这孩子,真是莽撞……”
说着就接了沈璃过去,上看下看的。沈璃反而不以为意,反过来还安慰着李夫人,说自己没事,娘亲总是这样的。
让李夫人又给了李婉两个漂亮的白眼。
三人正亲亲热热地说着事,丫鬟进门来,小心地对着李婉的耳朵说:“夫人,方才老爷派人过来说,前线有消息送过来。”
李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看向李夫人,含笑找了个借口告辞。
李夫人正和沈璃亲亲热热地玩着,闻言也没说什么,挥手就让她出去了。
李婉回到自己院子里等了一阵,沈勋在一阵风似地过来了,见到李婉,他脸上浮上笑容,过来亲了她一口,贴着她的耳朵道:“你知道不,今儿沈家做了件大事。”
李婉挑眉,配合地问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勋脸上的喜色都遮不住,笑道:“自然是好事。”他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也知道的,那些叛乱的家伙,家里的家底都被放在了海外,所以如今才敢肆无忌惮。前些日子,父亲派人抄了他们的老底。”
李婉吃了一惊,成国公这一招,实在是釜底抽薪之计。沈勋站了起来,一边叫着丫鬟过来,一边道:“我进宫去面见陛下,你且安心在家。”
李婉站起来,等着丫鬟将衣服捧过来,帮着他换了衣服,目送他出去了。
回到房间里,李婉就开始想这件事会给沈家带来什么利弊,到最后却又笑着摇了摇头。这件事自有沈勋和成国公去思考,自己不必想太多。
只是转念想到如今沈家在海上也算是雄霸一方的存在,李婉唇边也浮现出淡淡的笑意。
这样狠厉决绝的成国公,也确实是能够做出这番事业的人。
沈勋入宫和余陶交谈过之后,朝廷的军队动作忽地就大了起来。原本只是防守为主,如今却变得大开大合,主动出击了。
那些没了后路,又被这样凶狠地追杀的军队,加上那些军队中原本就有的那些忠于朝廷却不得不踏上贼船的下层军官的鼓动,那些人很快就溃散了。
在持续了三个月之后,这样一场叛乱终于宣告失败。
这样一场叛乱是那些勋贵们最后反抗的力量,因为自从那一次之后,新兴的勋贵们也不再被朝廷允许保存那些力量了。
新封赏的贵族依旧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只手遮天,但是,却没有了保持军队的权力。
余陶将所有的军队都牢牢地握在了自己手中。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将军,”沈勋这样淡淡地总结着,叹道:“当初皇家海军的那个培训中心,如今总算是看出用处来了。”
李婉含笑附和了一句,目光移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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