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抛开这个乌龙而言,乔仲枢的第一人格和唐歆相处得不错,但第二人格却跟唐歆始终冷淡又寡言。不过唐大小姐也不亏就是,自从嫁给二皇子,她见到徐昭的机会比她婚前还多了许多……
此乃后话。
☆、58发表
二皇子与唐大小姐的婚事板上钉钉,轮到唐家大公子唐韵的时候,他非常自觉,挑了个家世一般且为人本分的宗女。本分,或者说成老实,这样的人被扣上唐家的主母的责任和义务时,必定是个悲剧。
前两世里,皇子们争斗夺位,唐家总头到尾都没搀和,而是独善其身:唐家握有最大海港,也拥有大晋最强的海军,但陆军战力比较一般,骑兵更不用提,坦白说,唐家军上了岸就算残了一半。
唐家之所以能崛起直至在南方称雄,靠的是当年战乱时,不惜斥巨资送资源,帮着上代国师守住国门,积累了足够功勋,又有聪慧能干的子孙为继,这才有今时今日的声势。
因此,崔琰一直对他家印象不错,颇有“送佛送到西”的心思,再说唐家豪富还是客户,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心中有了定计,崔琰还是看了看身边旁若无人正抚着她手背的乔浈,目光中征求意见的意思十分明显。
乔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崔琰得了丈夫的许诺,便与唐韵道:“是男人就痛快点儿,装模作样看得我肝疼。”唐韵乃是崔琰的表哥,在嫁给国师之前,他们关系不赖,说话也没什么忌讳。
唐韵和唐歆兄妹对视一眼,颇感无奈:还不是因为国师的缘故?不然我们哪里需要这么恭敬又谨慎!
他们又不知道国师在老婆在场时,都处在温顺平和好说话的状态。
唐韵最后还是选到了比较中意的姑娘。当然,最好的人选,崔琰留给了自家二哥。凑巧的是崔、唐两家嫡长子的正妻都是县君,野心勃勃待选的三位郡主听到消息立即不干了,可惜她们如何闹腾也敌不过国师大人冷冰冰的一个字:滚。
大晋北面战事不歇,东面的东平王也有插上一脚的势头,这种时候乔浈哪有心思搭理几个混吃等死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宗室?
事后,乔睿和成王聊天时,还特地点评道:“我以为九爷不会轻饶他们。”糟心事儿太多,国师借机发作一下也情有可原,“九爷没发怒,只是处罚一下郡主,给他们的父母弄个小小的申斥已经很是宽容了。”
成王表示赞同,“自从娶了九嫂,九哥脾气好了不少。”
两人正议论时,二皇子乔仲枢从门前经过,还向他俩挥了挥手……
二侄子进门时,崔琰正埋头于修改行军睡袋的设计图纸,等对方行过礼,她直接把这位数理天赋出众的侄子叫到眼前,两人一起讨论,尺寸材质乃至成本,居然全都能有问有答。
说完正事,就轮到“私情”了。据崔琰所知,这些日子第一人格和唐歆虽没怎么见面,但有比较频繁的信件往来。提及此事,二侄子会脸红会稍微结巴,还会央求婶子不要再打趣……这副小儿女态崔琰看得心情舒畅,也终于放了心:不是乱点鸳鸯谱,不然就真造孽了。
但第二人格对唐歆的态度可真让人乐观不起来——不仅是冷淡,而是漠然,眼里没有这个人的这种漠然。
夏初时,二侄子又病了,他这段日子总是发烧,但又不算严重。大夫看了,只说他心情抑郁又差事烦劳所致,最好能卧床静养些时日。倒是乔仲枢本人听了毫不在意,却又借题发挥躺到了婶子腿上。
崔琰一直偏爱他,对他也十分尽心,喂药喂粥做按摩样样来得……二侄子享受过婶子的体贴和关爱,心情很是放松,这才说出了心里话,“娶妻不娶贤,祸事在眼前。”
崔琰笑了,“单论闹腾劲儿,所有的女人都该仰望徐二公子的未婚妻子。”这说得便是她前世的极品二嫂。
“不好说,”乔仲枢缓缓道,“我这个郡主堂妹够蠢也够不要脸,但她的父母胆小怕事又贪财恋权……实在太好拿捏了。可我以及另一个我拿捏得了唐大小姐吗?”
大男子主义?又不太像。崔琰逗他道:“你们两个又拿捏得了我吗?”
“不能,”乔仲枢实话实说,“可我们两个喜欢你呀。”
“嘴巴真甜,可你想得也够多了。”
“没错,随他去吧。我活我的,另一个我去过他想过的日子,两不相干,也挺好,”他忽然抓住崔琰的手,认真无比,“九婶可要永远喜欢我。”
“嗯。”甜言蜜语不在话下,崔琰划拉了下侄子的额头,“九婶永远喜欢你。”
乔仲枢双眼晶亮,“要是我做了对不起九叔和九婶的事儿呢?”
崔琰终于无语了:想做对不起我们夫妻俩的事儿也需要相当实力。你九叔身为大晋最大的密探和刺客集团的头子,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除非他不想知道,不然一定能查出个水落石出。再想想国师府里的暗部布置,少年:你没发觉你婶子我自打嫁来,没办过“不可对人言”的事儿吗?所有的事情都在你九叔那儿过次明路,甚至连~叫~床都叫得尽人皆知、坦坦荡荡。
实际上,乔浈比两任前夫还强势,对付这样的男人必须以柔克刚。第一世的崔琰稍显稚嫩,还放不下那可笑且不值得一提的“身段”;第二世她便懂得迂回作战了;而这一世她彻底学会了收放自如,和乔浈几次接触过后运用起来更是游刃有余了。结果就是,乔浈也是三任丈夫中对她最百依百顺也最言听计从的一位。
只不过,学习和进化的代价十分巨大罢了。
乔仲枢哪里猜得到崔琰的内心活动和成长历程。“九婶可是不信?”他笑得灿烂极了,“我也不信呢。不过九婶要是不爱我了,我就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了。”
崔琰揉了揉侄子的脑门,“越说越离谱。”话虽如此,崔琰从没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怀里躺着的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精神病人,“你好好的,我为什么不爱你?”
“嗯。”乔仲枢闻言,依偎在崔琰身前,打了个哈欠,居然就这么合眼睡去。
二侄子一觉醒来再穿好衣裳,便又直接来寻他九婶。不过此时书房里坐着另一个皮糙肉厚、又巧言善辩的侄子:安王。
安王的皮肉之苦还没受完,行动不便也不耽搁他常来“骚扰”和抱大腿。今日的安王理由充分,更是坦然,“侄儿借口去~青~楼松快松快的机会,易了容过来的,实在是……有事禀告。”
崔琰随口道:“怎么,谭燕开始和太子接触了吗?”
安王瞪大眼睛,由衷佩服道:“您真是神了!”
“马屁拍歪了,”崔琰漫不经心道,“三、四皇子不在京城,二皇子在皇帝那儿说不上话,也只剩太子啦。”
乔仲枢浑身乏力,就不太想说话,只勉强道:“太子可看不上谭燕的金银和身体,但他挺想找唐家借兵扫平东平吧。”
两个弟弟在北疆保家卫国,接连立下战功,而太子又偏偏识人不明,被门人所累……两相一对比,太子必须做点什么,最好能是开疆拓土的功劳。
安王笑了笑,“可不是一拍即合嘛。谭燕想保命,投名状必不可少。”
其实,谭燕最初只想让老相好东平王出兵,威胁下大晋东面沿海防线,替自己壮壮声势撑撑腰。没承想东平王贼不走空,干净利落地劫了粮草,这无异于宣战的举动让大晋沿海以及战船官兵立即高度戒备起来。
这就让谭燕处境十分尴尬,也让他平白少了个逃跑目的地。之后再接到金台消息,王子们为了大汗之位都各自练兵打算分期分批先后攻打大晋……他们分明很想在交战时,直接撕毁停战协定,让大晋皇帝愤怒之下直接杀死自己的私生子!死贫道不死道友,谭燕一生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根据大家分析,无论是金台内部隐秘还是东平王老巢宝库,谭燕都会告知,只要价钱合适……
崔琰听了安王的描述,一阵见血道:“太子太轻敌了。谭燕还可以选择投奔伊夏汗国。”
只是这个可能性可不太大,安王才不会说出这句话惹得婶子不快,他目光灼灼地望向崔琰,“听说能擒获这位王子,婶子的手弩功不可没。”
“手弩成本太高,无法装备全军。”崔琰笑道,“你知道东北军一共才有多少专用弩箭?为了活捉这位王子,打下名声并提升士气,就耗掉了一半以上。别听他们说得轻松又风光,背地里还不一定怎么哭呢。对了,”她吩咐弄琴拿了候选女子的花名册递给安王,“瞧瞧这位姑娘,你九叔跟我一起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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