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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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猛地上前,牢牢环住他父亲的腰身,父子四目相对,当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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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京城风起云涌,皇子们动作频频,各自忙着拉拢、收买人才,提高在朝堂民间的影响力;而世家们则忙着左右逢源或者选边站或者待价而沽……只有国师一家子依旧稳如泰山,因为这辈子乔浈有崔琰襄助,早就拥有绝对的实力来支持他中立的立场。

至于他国的小动作,大多在暗部的监控之下,只想靠挑拨、流言、刺杀和策反这几招让大晋内乱,未免太“图样图森破”了……

国师夫妇闲聊时说起此事,乔浈直接开了嘲讽模式,“其一,皇帝是~二~逼,其二,朝廷~糜~烂,咱们大晋这两样都不沾边,金台和伊夏指望着这些“阴~私~小道”建功,还不如躺下做梦,还省银子省人手呢。”

崔琰终于领悟丈夫为何在外都是惜字如金、高深莫测了——这嘴巴杀伤力忒大了点儿。

不过国师大人事业稳定不代表家庭也没烦恼——至少他为他老婆愁得掉了头发。

崔琰早产又大出血,为养伤轻易不能挪动,下半身的伤口每天都得换药,还有每天都得灌下好几碗苦涩的药汁……可以想象,崔琰的心情可是前所未有的糟糕,而且是处在了随时可能情绪失控的边缘。

老供奉早有先见之明,及时给国师父子以及两个好侄子普及了产后护理常识,大晋没有“产后抑郁”这个说法,但大夫们却都有关注产妇心理健康的意识。

听说不仅要无微不至地照顾,还要尽量顺着人家心意,大宝担心亲爹拉不下脸来,便劝道:“用不了几个月,娘就好了呀。”他倒是十分乐意伺候母亲,可也知道父亲亲自照顾的效果更好。

乔浈不以为意,摸摸长子的脑袋,“这跟平时也没有差别吧。”

不过乔浈确实做到了体贴入微,甚至连喂饭擦身梳头换衣裳都做了全套,却让崔琰难受得无以言表。

喂饭吧,喂的都是崔琰不想吃的;擦身吧,一会儿劲儿忒大,一会儿又劲儿忒小——像前胸和小腹还疼着呢,乔浈却一直都用搓背的力气;梳头吧,薅掉不少长发;唯一没什么可说的也就剩换衣裳了,但这项在崔琰还能动弹的时候,又完全没有啥技术含量……

在如此“享受”了几天之后,崔琰有点扛不住了。她吃了几块糖,稳了稳情绪,尽可能心平气和道:“术业有专攻,下回还是让弄琴侍书她们来吧。”

乔浈愣了一下,才唉声叹气道:“你嫌弃我粗手笨脚。”

老公这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崔琰也笑不出来,事实上她没发脾气已经十分了不起了,“除了照顾我,你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要是连潜台词“你快滚吧”都听不出来,乔浈早就自挂东南枝了。眼前媳妇处在爆发的边缘,他赶紧倒了杯茶,柔声道:“憋着多难受,你拿我出气就好,我挺得住。”心中却在感慨,要不是我没信心哄好你,何必把二舅哥从西北请来呢?

丈夫的心理活动崔琰听不见,她攥了攥帕子,深吸口气,“现在就快克制不住想揍你一顿了。”

乔浈往床上一跳,躺成了大字型,“来吧。”

老公那接近两米的身高,壮实的身材外加长手长脚以及一双饱含爱意几乎荡漾出水来的眼睛……崔琰眼见此情此景,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得生疼,“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她如今各种不舒服,包括身体和精神。她能理解丈夫俯身做小就为讨她欢心,可就是真心配合不起来。

崔琰这副倦容,让乔浈心里咯噔一下:坏了……乔浈只好祭出屡试不爽的终极大招,扑过来牢牢抱住妻子,先从嘴角吻起,再逐步推进,最后撬开妻子的双唇与牙关,重点在于动作要轻柔还得连绵,若是侵~略~性太强的话,就体现不出他认错的诚意。

病中的崔琰耐性不太好,乔浈刚缠上她的舌头,便抬手在丈夫的胸前敲了敲,还轻而易举地推开了丈夫的脸,“憋不住了?”

乔浈老实道:“一直都只想要你。”

崔琰听了,沉默了会儿才认真道:“我头回觉得实话也能如此动听。”

她又不是铁石心肠,一个强大又宽容的男人自从婚后心甘情愿地将身心都交给自己,她如何不感动?尤其在她自己都些自我厌恶的时候。心头因病痛积压的郁结与莫名的愤懑也似乎散去大半。

乔浈察言观色,觉得此时机会正好,便跟老婆说说心里话,“你该发脾气,总憋着心里得多难受?”大约自己这辈子只会对这一个人苦口婆心了,乔浈又真诚道,“你多撒撒娇,耍点小性子,能让我觉得自己很可靠。”

崔琰一直低着头,直到乔浈差点以为沟通失败的时候,抬起脸的崔琰已是满脸泪水。

乔浈大惊:他还是头回见到媳妇流泪。

崔琰低声道:“以前只有二哥说过类似的话,而且他说到做到。”

乔浈倒是一点也不嫉妒,“他都已经用生命证明过两次了。”

崔琰哭得更厉害了,开始哽咽,“自从嫁了人,我都不敢任性,再说耍了脾气又有谁会哄我?!倒是我光给他们解决麻烦,除了二哥谁会考虑我的感受?!可他俩就这么毫不犹豫地害我二哥,谁敢毁我的心灵支柱,我就跟谁拼命!我让他们跟他们挚爱的江山说再见!”

这说的就是前两辈子的事儿了,乔浈轻拍着媳妇后背,不住地劝解,“好啦,你也说到做到了。你对他们太好又很少要求回报,他们自然就变本加厉了。男人可是很贱的,你折磨折磨,他反倒觉得你更金贵。至于我嘛,你轻点折磨就行。”说着,用衣袖替媳妇抹泪,“哎,我这衣裳可是新换的,保证干净。”

崔琰哭够了,眼睛已经酸涩得不行,心情却舒畅了不少,“你喜欢~自~虐?”

乔浈严肃道:“一点儿也不。可若是你来虐我,我就勉为其难地忍了吧。”

崔琰终于被逗笑了,她靠到丈夫身上,好奇问道:“什么时候嘴这么甜了?”

乔浈咳了一声,“我也是有长进的。”

当晚,夫妻俩相拥而眠。要知道这些日子里崔琰周身苦涩辛腥甜等各色药味儿轮番混搭萦绕,闹得她自己都有点自我嫌弃,于是也不愿与丈夫儿子侄子们亲近,甚至都没怎么和二哥腻乎。

也正是从这天开始,崔琰的情绪有了明显的好转,家人们,尤其是大宝私下里就向老爹表达了深深的敬意,崔珩也冲着妹夫竖了大拇指。

第二天,崔琰仿佛在乔浈怀里吸足了精力,吃过早饭便兴致勃勃地用心打扮,结果比平日里更艳丽几分。照完镜子,崔琰自己也很满意,扭过头对正喝茶的乔浈道,“看我气色是不是好了不少?”

借乔浈个胆子,他都不敢说不。赶紧把肚里所有库存的奉承话一股脑儿地都倒了出来,可惜国师需要奉承的人本来就很有限,且大多已入土,没什么锻炼机会的乔浈还没说上几句,就把崔琰又逗乐了。

崔琰道:“是我强人所难了。”

摆弄了会儿除了吃就是睡,偶尔还要嚎一嚎的一对儿健康又活泼的奶娃,崔琰感慨道:“他俩比我活得滋润多了。”

乔浈从后面抱住媳妇,“苦了你了。”

老公心意可嘉,不过孩子不仅是他爹的更是自己的,至少崔琰从没有拿生孩子邀功的心思,“天气凉了,有你抱着最舒坦啦。”说完,捏着乔浈的手指咬了一下,特地在上面留了个清晰的牙印。不出所料,乔浈的回报就是——耳朵被舔……

耳朵可是国师的~敏~感带,只消亲几下啃几口,就能看见国师晶亮的双眼,粉红的双颊以及……蓄势待发的下半身。

这个……崔琰心中轻叹,先用手吧。

夫妻相偕,还带着大宝,一起出现在议事的书房时,比规定时间要晚了一会儿。

部下与幕僚们见到夫人的脸,先是一愣,而后就是大喜:崔琰出山,大家终于不用再对着忧愁的国师办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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