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河所做的一切被赵文看在眼中,赵文眯着眼睛看着梁一河,道:“怎么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就这么不想让朕知道?”
同致远装作没看到梁一河,他冲着赵文说了起来。
“陛下,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做,只是当时,陛下抓捕山西境内的官员时,臣被陛下给吓怕了......”同致远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的一清二楚。
梁一河见自己没有办法阻止同致远,只能呆呆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毫无生气。
赵文听着同致远的声音,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说实话,赵文当时正在气头上,很少在乎这些细枝末节,虽然后面反应了过来,处置的官员都是士绅出身的官员,但是赵文并没有想到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
“陛下,臣实在是被那次的事情给吓怕了,如果不是那次的事情,臣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同致远小心翼翼的说着,在说的时候,还在不停的观察着赵文的表情。
赵文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们两个并没有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害怕什么?”
“陛下,这种事情实在是实在是......”
同致远原本想说,这种事情谁知道会怎么发展,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这些话,可是想了想,觉得这些话实在是不妥,所以话说到一半,就陷入了沉默当中。
跪在同致远旁边的梁一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同致远,同时心里已经将同致远骂翻了天。
“同致远啊同致远,平日里看你还是一个比较机灵的人,我今天怎么才发现,你就是一个蠢蛋,真是一个蠢蛋,这样的话是你能说的吗?
你这不是在给陛下说,陛下啊,您当初就不应该抓那些人,您抓那些人将我们吓了一大跳,我们今天做的这些事情都是陛下您的原因,如果不是您的话,我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梁一河在心里不停的骂着同致远,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惆怅。
“唉,这不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吗?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啊!”梁一河心里不停的骂着同致远。
御书房再次陷入了沉默当中,站在赵文旁边的陈东来也是一脸古怪的看着同致远。
“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这种话你都能拿到陛下的面前说,你可真是个人才啊!”陈东来在心里不停的感慨着。
“呵呵,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朕的错?你是说,朕当初不应该抓那些人?”赵文脸色阴沉的看着同致远。
同致远脸色大变,急忙解释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臣不是这个意思,臣的意思是...臣的意思是...”
同致远想要解释,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之间呆在了那里,脸上满是着急。
“行了,你不用再解释了,朕知道你要说什么!”赵文冲着两人摆摆手,说道:“你们两人下去吧!”
同致远和梁一河一听这话,如释重负,瞬间从地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跑去。
同致远和梁一河没有想到赵文竟然没有处置他们,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陛下,这两人可是欺君之罪啊!”陈东来看着两人的身影,不可置信的说道。
“朕当然知道他们两人欺君,但是,他们两人在阳曲的功劳也是实实在在的,难不成朕还要因为这件事情将他们两人杀了?”
赵文摇摇头,说道:“他们两人确实犯了错,但是罪不至死,至于处理结果,交给吏部去办吧!”
赵文说罢,便靠在了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事情。
刚才同致远的那番话让赵文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士绅出身的官员和大学毕业的官员不是一路人,虽然现在看上去风平浪静的,但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
目前,在全国各地,士绅出身的官员和大学出身的官员在数量上差不多,士绅出身的官员要比学生出身的官员要少一些,但是少不了多少。
从同致远梁一河的事情来看,双方根本就走不到一起去。
“看来,以后要多在这方面留意啊!”赵文长叹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这次的事情吓到了同致远和梁一河,同样的,肯定也吓到了其他士绅出身的官员!既然如此的话,那就要做出一点措施!”
一个计划在赵文的脑海中成型,赵文打算给几个士绅出身的官员升官。
王大成这些官员是因为贪污腐败被抓起来的,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但是就算这样,谁敢保证其他的士绅官员不乱想?
所以说,为了打消那些士绅官员心中的忌惮和疑虑,让他们在工作时不乱想,赵文就不得不这样做。
赵文虽然贵为皇帝,但是有很多事情都是万不得已的。官场就是这样,谁也没有办法。
两天之后,吏部对同致远和梁一河处罚出来了,除处罚的结果是调往云贵之地。
云贵被平定没多长时间,再加上地方偏僻,交通不便,和阳曲没有办法相比较,所以去云贵便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同致远和梁一河在知道自己的处罚结果后,并没有任何不满,在接吏部的任命书时,甚至还兴高采烈的。
要知道,他们两个犯的可是欺君之罪啊。
两人忙完了宣镇的事情之后,便回到了阳曲,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踏上了去往了云贵的道路。
他们两个出发之后,一个叫做马禾的士绅官员被赵文调进了议政院当中。
这个马禾是户部的一个侍郎,平日里工作非常认真,这一切被赵文看在眼中,所以在这一次的事情中就被赵文调进了议政院里面。
除过这个马禾之外,还有几个士绅官员被赵文升了官。
赵文的这个举动让士绅官员们一下子放下了心。
从马禾被调进议政院这件事情来看,赵文并不是故意针对他们这些士绅官员。
与此同时,张东带着人来到了林丹汗所在的地方。
除过张东之外,还有一些科尔沁的人。
张东毕竟是汉人,虽然掌握了一些草原的语言,但并不是很精通,如果只是他们来的话,很容易会被林丹汗看出来。
为了能让张东完成任务,所以布和便派出了自己的亲信,为张东打掩护。
张东的身份变成了从内地过来,来草原买牛羊的商客。
最近这么多年以来,来草原买牛羊的商客越来越多,所以张东的身份也没有引起林丹汗部落中的人怀疑。
张东站在一片草原上,在他的面前是正在吃草的牛羊。
“这些牛太瘦了,你们的价格很不合理!”张东摇摇头,一脸的为难。
站在张东旁边的是一个叫做毕勒贡的汉子,这个汉子是布和的一个亲信,是布和亲卫队当中的一个小军官。
毕勒贡急忙将张东说的话翻译给了旁边的一个汉子。
毕勒贡旁边的汉子叫做阿奴金,是林丹汗手下的一个千户,张东在毕勒贡的带领下来到林丹汗这里之后,事情就被林丹汗交给了这个阿奴金。
阿奴金的身体非常的魁梧,看上去就像是一头小牛犊一样。
“那你打算多少?”阿奴金对张东的身份没有怀疑,瓮声瓮气的反问道。
张东伸出两个手指头,说道:“一头牛两个银元,不能再多了!”
当毕勒贡将张东的话翻译过去之后,阿奴金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两块银元?不行,太便宜了,最少三块!”阿奴金摇摇头。
“三块没商量,只有两块银元!”张东咬死不放。
“朋友,你们实在没有诚意,你看我们的牛,哪一个不是壮硕无比的?两块银元实在是有些太欺负人了,不行,最少三块银元!”
“两块半银元,行不行?不行就算了,如果不是科尔沁部落当中的牛羊不够了,你以为我回来你这种荒郊野岭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吗?”张东的语气中满是鄙夷。
听着毕勒贡翻译过来的声音,阿奴金的脸色阴沉到了极致,处在了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