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洁也知道这种时候家属是最难熬的,然而在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不同的是有些人有机会告别,有些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拍了拍席荆的肩膀,道::如果可能的话,多陪陪他。
席荆点点头,用带哭腔的声音说:我会的。管医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管洁: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席荆:别让他太疼。我叔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但凡是好东西他都给了我。最后的这些日子,我想让他过得舒坦点,至少不那么痛苦。
管洁点头: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会尽量减轻病人的病痛。
席荆:该用好药就用,多少钱都没关系。
管洁:我知道了。
席荆平复了下心绪,说:谢谢。
管洁:不用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席荆回到病房。冯吉醒了,正靠着床头吃着季时余递过来的水果。
冯吉看到席荆没精打采的样子,问:这是怎么了?上个厕所给你上郁闷了?
席荆愣了一下,下一秒看到季时余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心领神会道:没事,想案子。
冯吉刚刚听季时余说了案子被叫停的事情,宽慰道:别想了。有些案子本来就是需要时间给出答案。
这话听起来像是废话,但却充满哲理。
时间就好比一把双刃剑,有些证据会随着时间推移消失,但有些会因为时间演变而逐渐浮出水面。
冯吉边吃着水果边说:想当年我也有个案子没破。
席荆:什么案子?
冯吉:下水道残肢案。
席荆拖过凳子坐到床边,脑子里回想了下:就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那起?
冯吉:是。
季时余不解:什么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席荆:大约是七八年前,我们这里出现一起连环杀手案。
季时余:连环杀人案?死了多少人?
席荆:一共是五个。
季时余:怎么死的?
冯吉:具体死亡原因不明。唯一能确定的是死后分尸。
季时余:受害者有什么特征吗?
冯吉:几名受害者都是男性,年龄不大,都在十五六岁,最大的也就十九岁,共同点的话,都是小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