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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蓝氏安抚似的拍拍尚书的后背心,道:“看来你这个亲爹也不见得比我明白多少,还是交给侯爷查找靠谱些。”
文尚书闻言,旋即便有些不忿,更多的则是老脸下不去,暗想要是被那小子提前查出来,说他老眼昏花居然连女儿都认错,这后半辈子怕是都要被拿来说事。
“不行……不行!”文尚书一掀被子下了床,半刻都不想拖了。
蓝氏看他急吼吼的样子,又提了一句:“查不查不当紧,你想过查出来如何了么?”
文尚书闻言,又愣在了当地。
蓝氏见状,笑了一笑,拉着被子悠哉靠着,见他兀自愁了半天也没个主意,便道:“亏你还是个尚书,连这点主意都拿不了。若是假的,养了几年也仁至义尽了,从哪儿来打发回哪儿去呗,我看她当时那对养父养母也是实在人。若是真的,这事儿不是更不用发愁了。”
其实扪心自问,蓝氏不是太喜欢如今这个,惹祸精一个,尚书府的门楣迟早都要被败光。
可败不败的,要真是文家骨肉,那也是命。
蓝氏不禁叹息,内心倒十分希望尚翊找来的那个是真的了。
这件事情文尚书一直悄摸没作声,怕是乌龙的话到时候伤了文碧柔的心,只是愁眉苦脸几日,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最后只能跟自己两个儿子先商议。
二公子文非命不知从哪里回来,正是不耐烦,扇子挥得呼啦啦想,闻言便道:“那敢情好,赶紧把家里这个从哪儿来送哪儿去!”
文尚书因为他的语气,一下就吊起了眉毛,“怎么说话呢?那是你妹妹!”
文非命直接切了一声:“现在是不是还两说呢。”
一句话,父子叁人都沉默了。
大公子文有初一向谦和有礼,性格也比较稳重,思忖之后说道:“侯爷那边现在可有消息?”
文尚书别扭道:“说是人已经到了。”
“那应该尽早去见见才是。”
“文尚书仰着头,好像犹豫了半天,最后扶着膝盖干脆道:“不敢。”
兄弟二人不觉无言,最后还是文有初准备停当了,跟着自己老爹亲赴侯府。因怕老二说不该说的话,所以便勒令他在家等候,事情未白之前也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为此,文非命又是一通忿气,扬着扇子朝自己院里走的时候,可巧又碰到了文碧柔和她的使女在廊子上。
不知道是不是自小分离的原因,在这件事没出之前,文府兄弟跟文碧柔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说不上亲厚,只不过遵一份骨血之情。
文非命现在不禁暗地寻思,怪不得不亲,原来根本就不是亲的。
也不论这事到底几分真,反正文二公子已经头一个认定了此事,巴不得现在就让眼前这个“妹妹”回去她该回的地方。
说到文碧柔这里,她对这个二哥哥也有几分不同于兄妹之间的疏离畏惧,迎面撞见便颔首咬唇,低低叫了声“二哥”。
文非命想到什么,皮笑肉不笑地摇了下扇子,道:“你都踩着我的头替我张罗终身大事了,这声二哥我可当不起,若是成了我不得反过来叫你一声娘。”
且不说他们不亲厚,就是古来也没有姊妹逾越规矩插手兄长的大事,文非命这一通话语气虽然波澜不惊的,内容却足叫人瞠目结舌,责备之意更是啪啪地直接甩在文碧柔脸上了。
文碧柔呕得要死,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搅碎了。她这个二哥看着彬彬有礼,在京城也算个才子,怎奈一张嘴忒不留情,要是惹他不快管你是亲爹娘老子,什么话说不出。
此次本也是文碧柔闺中密友有意于文非命,暗中请她帮忙说和。文碧柔帮着出了馊主意,奈何闺蜜又是个嘴上不把门的,定然是事情不成将她供出来了,所以才惹得文非命一通阴阳怪气。
文非命也不想跟文碧柔多计较,反正自从把这“妹妹”接到家中来,每个月总有会那么几件离谱的事需要他们帮着擦屁股,以前念在一个娘生的份上,他都是翻篇揭过不作计较,如今偏巧又出了个“真假玉佩”的事儿来。
文非命轻哼了一声,也不耐烦听文碧柔亡羊补牢的歉意,自回屋里了。
文碧柔被晾在原地,愤愤地跺了下脚,看样子是又要去前头去找文尚书告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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