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铁骑扬威 迫降王茂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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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骑兵依旧在搔扰着王茂章布下的叠阵,具装铁骑已经准备妥当了,他们缓慢放下头盔上的恶鬼面罩,拿起仆役递上来的重型骑枪。这不同于轻骑兵所用的骑枪,这是一把枪头圆锥形,仅仅是圆锥的顶点包裹上一层铁皮,这是一把纯粹的破甲、破阵武器。不过缺点也很明显,他除了突刺这个攻击方式外,不能够采用其他攻击方式。

元行钦的战马也套上一套具装,至于自身元行钦虽然不是穿一套全身板甲,但他作为一名将领,自身的盔甲也不差,足足有两层,里面一层锁子甲,外面一层胸口浮雕雄狮的明光甲,所以他仅仅是换上了带有恶鬼面罩的头盔。

“出发!”元行钦手臂一挥,隔着恶鬼面罩怒吼道。

具装铁骑仿佛正在启动的蒸汽火车,慢慢的小步跑中,但慢慢就让人有一种他突破了空气,突破了时空的错觉。速度越来越快,树丫上的冰凌,松树上的积雪。一切都因为大地的颤抖而颤抖,仿佛在铁蹄下不安的小生命。慢慢无数趴伏在松树上的雪花被抖落在地面上,挂在树丫上的冰凌也不断被震落。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淮南军不由脸露惊惧的脸脸相顾,因为轻骑兵的阻挡,他们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具装铁骑造成的。

“干什么!稳住!稳住!别左顾右盼的!专心迎敌!”各级军官的咆哮声在战阵中此起彼伏,王茂章也挺直腰杆,骑在马背上,镇定异常。大概是受到王茂章镇定的影响,加上淮南军也逐渐有些适应这种大地的震动,淮南军也逐渐稳定下来。

但铁鹰都的轻骑兵脸上都流露出一抹深深的讽刺,还有那期盼的眼神。就仿佛在渴望看到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这让王茂章心头蒙上一层阴霾。但他别无选择,他是将军,他是统帅,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都必须镇定,他要以身作则。

慢慢轻骑兵开始离开射程之外,仿佛畏惧了淮南军的劲弩一般。

淮南军的军官立刻趁机鼓舞士气,“兔崽子,怕什么!你!不就是地龙翻身嘛!现在卢龙那帮狗崽子也怕了我们!稳住!熬过今天,我们就可以高高兴兴的回家!”

回家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了淮南军士兵的心灵,他们都前所未有的坚定下来,没有错!我们已经快胜利看,熬过那些骑兵的冲锋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淮南军的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昂,士兵都在为自己击退了敌人轻骑兵进攻而感到激动,同时他们也因为回家这两字而激起了他们的斗志,特别现在已经临近年关了,谁不渴望可以回家和家人渡过新年!

不过当他们看到了让大地都颤抖的缘由的时候,所有淮南军士兵都不由自主心中泛起几分前所未有的恐惧。

入目的是一片光灿灿的铁甲,在雪原上更显灿烂。只有战马奔跑的时候,隐约从僵硬的土地上看到一只只马蹄在上下翻飞,有力的迈动着脚步。从上方看过去,只见仿佛铁铸的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铁,除了战马两只眼睛,还有从口鼻不断喷出的白雾,彰显着,他们还是动物。

抬头再往上望,是一个个青牙红脸,红牙蓝脸,各式各样的恶鬼。虽然明明知道是人扮的,但都忍不住心中打了个冷颤,心中无法阻挡的泛起了一丝丝对神鬼的恐惧感。

“拒马!”各级军官虽然心中畏惧,但依旧没有忘记他们的职责,大声的咆哮着。

士兵立刻紧握着长枪,虽然在寒冷的冬天中,但他们的手心依旧渗出汗水。锋利的枪尖,也不知道究竟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寒风吹动的缘故,在士兵的视野中微微的颤动着。

不少士兵,额头渗出的汗水已经落到眼睛上,但他们依旧不敢抬手去擦。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仿佛都将本来寒冷的空气都冷的变成了石头,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放心!支持着!别忘记了我们已经打退了卢龙狗两次的进攻!大伙们支持着!熬过了今天,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军官拿起横刀,挥舞着,用他们那略带沙哑的声音鼓舞着士气。

士兵在心中也不断鼓舞着自己,“一定可以的!卢龙狗的那些骑兵都进攻了两次,还不是一样被我们打退!怕什么!”

“弟兄们!王建的四万大军我们都不怕了!难道你们还怕这区区几百骑吗?难道这就是我王某人麾下的兵吗?进入齐鲁以来,我们打过多少次胜仗了!难道在回家的最后一战上,你们怕了?你们不再无所畏惧了?”王茂章不知道什么时候策马到前线,大声咆哮着。

士气再一次被调动起来,弓弩手都紧张的将弩举起来。

王茂章来到弩手的阵地上,凝视前方,目测了一下距离,猛然喝道:“放!”

一千弓弩手都条件反射一把,猛然扣动扳机,上千支箭矢仿佛飞蝗一般飞舞在空中。弓弩手根本没有时间去看自己的战果,他们紧张的弯下腰,双腿踩着蹶张弩上的踏板,运用全身的力气上弩箭。

当他们再次抬起头的时候,不少人都愣住了,甚至没有听到王茂章下令放箭的命令。只见五百具装铁骑仿佛刺猬一般,不少具装铁骑身上扎满弩箭,依旧飞快的前进。战马也就罢了,战马生命力比人类旺盛多。但人也如此,由不得他们不震惊。

他们的心都不由得冒起一个念头:莫非他们都是铁铸的不成?都不怕蹶张弩了吗?蹶张弩是单兵弩中,射出的弩箭个体威力是最强大的了。每一次上弦,都需要调动一个人腿、腰、臂,几乎可以说要整个人的力量都调动起来才可以上弦。

如此厉害的武器居然没有让他们受到重创?这也就罢了,居然好像并没有损失!这无疑是对士气的一次沉重的打击。

其实他们不知道具装铁骑都和战马死死栓在一起,即使骑手被射死了,战马依旧会盲目的发起冲锋。当然,更加重要的是李存焕给具装铁骑的装备后豪华,外面是一套全身板甲,里面还有一套锁子甲。对于箭矢的防御力最为精锐,他们唯一称得上是弱点的地方,大概就是重武器对他们的伤害力最为厉害。

但王茂章已经没有时间反应过来了,三次齐射过后,具装铁骑已经撞入枪林中。正确的来说的应该是摧枯拉腐。密集的长矛、长枪仿佛杂草枯枝一般。

而具装铁骑则是一往无前的推土机,将眼前的一切都碾碎。当七八根长矛狠狠的扎在战马上,战马不由一顿。所有人都不由自主松了口气,以为可以撑过眼前的难关了。但战马旋即便再次运动起来,长矛折断,仿佛推土机一般将十多米名士兵撞翻,后续的铁蹄将这些倒在地上的士兵毫不犹豫的践踏成为肉酱,已经翻不起到底谁是谁的血肉。

当然具装铁骑也不是无敌的,不时有具装铁骑被掀翻,但巨大的惯姓依旧让他们依旧撞翻几名倒霉的淮南军士兵。整个淮南军战阵一阵人仰马翻,大量的淮南军士兵被圆锥形的骑枪贯穿身体。

“压上去!”王茂章不得不亲自率领弩手压上去,弩手的武器是横刀、斧头、盾牌。他们比长矛兵和长枪兵面对具装铁骑更加处于劣势。虽然他们奋勇杀上去,但他们的横刀、斧头,只是在具装铁骑是铠甲上留下一道到白印,剧痛反而让战马和士兵更加愤怒,他们的潜力受到更大的激发。将一名又一名弩手撞翻。

不少具装铁骑已经抛下沉重的骑枪,换上厚重的短柄大刀和战斧,虽然具装铁骑的动作很缓慢,但也很有力,借着战马的力量,长枪会一下子被削断,旋即锋利的战斧会将长枪兵的头颅硬生生的劈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脑浆。

如果是弩兵,他们更加凄惨,往往连人带兵器被劈开。

王茂章声嘶力竭的让士兵不断的抵抗,但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无功的,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也许一盏茶,也许半个时辰,也许一年,也许一个世纪。反正王茂章感觉时间是那么短暂而长久的,同时也是那么让人煎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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