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吴越动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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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彦闻言后,本来踌躇的心,更加踌躇,儿子的想法,他如何不能够理解呢?简直就是他的内心真实写照。湖州地处身处长江中下游平原,位于太湖南岸,北滨太湖,东旁运河,西括天目山,南据钱塘江。刚好是江东的中心地带,也是南通百越,北接勾吴之要冲,自古也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春秋吴越争霸时,今湖州的德清县一带便是交战双方的主战场之一,并在当地留下了无数古战场遗迹以及史诗传说。这一切,都决定了湖州在吴越中的重要地位,特别是在钱鏐失去了太湖以北的润州之后,湖州便成为吴越国西北部边疆的冲要之地,并担负起屏翼政治中心杭州的重要任务。

其次,湖州之所以会成为保障杭州天然屏障,与其特殊的地形条件也密不可分。湖州地处江南丘陵地带,虽然山不甚高,最高峰龙王山也不过是五十六丈高。但比起钱塘江三角洲的杭嘉湖平原,湖州西南部的天目山余脉,可以说确实充当了屏翼杭州的大西北的保镖任务。李存焕招降高彦的意图就是堵住淮南,别管他们是来趁机夺地盘,还是支援钱镠,李存焕都不允许。

而如此重要的地方,钱镠交给高彦管理,可见钱镠对高彦的信任,还有二人之间的关系。但李存焕信中号称,这一次南下,拥兵十八万,其中骑军二万。这话高彦肯定是不信的,十八万,你道你是(唐)太宗啊?太宗讨伐高丽,倾国之战,也不过是用海军运送十万大军渡海。李存焕现在不过是占据三分之一天下,虽然说现在造船技术已经不同往曰,但高彦肯定是不信的。

不过李存焕亲自出现,高彦估计,挤干水分,应该有七八万大军,除去船上的水手,也有四万余大军。骑兵方面,杭州也有消息传过来,估计七八千,估计是错不了的。最让高彦震撼的是,杜棱投降了。

杜棱是什么人?吴越军中重要大将,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从钱镠将杜棱派往和湖州有同样重要的战略之地常州担任刺史,就可以看出杜棱的重要姓。而且杜棱他的儿子还在距离杭州不过百里的东安山城掌控东安都,地位比起高彦之高不低。

从杜棱投降的信息,高彦可以看得出两个重要问题,首先,杜棱对吴越能够挡住这次的攻势不看好,甚至是失去了信心,否则以他和钱镠的关系,哪怕李存焕能够说得三伏天,雪花飘荡,杜棱也不会投降。

另外一个则是杜棱的投降,让李存焕这次的进军,少说也顺利了三分。如果说本来七分的胜算,现在已经有九分。为啥?杜棱是什么地位就不用说了,他知道的事情并不比钱镠少得到哪里去。在短时间内,吴越根本改变不了这些。比如说某地方处于腹地,但乃是战略要地,有多少兵马,最多不过是多出多少兵马等等,一清二楚。这个时候的吴越简直就是比脱了衣服还光溜溜,简直就是被李存焕凑着看得身上有几根汗毛,是长是短都看清楚。

“父亲大人。”高彦的次子高澧走出来,似乎有话想说。脸色总是带着些病怏怏的他不如大哥高渭得高彦的欢心,不过他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比任何人都狠,不仅仅是对人狠,对自己也狠。大概也有因为他这种狠辣,才是让高彦不大喜欢自己这个次子最主要的原因。

事实上,高澧的狠辣让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虽然不太受父亲的喜爱,但因为大哥战死,他得以接任父亲的位置。但手下不少大将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高澧便引狼入屋,这头狼就是淮南。当时常州已经失去了。湖州是吴越西北唯一的防线,湖州之后的杭州,一带都是无险可守的平原,而且还富裕的产粮大敌,如果秋冬发兵,还不用忧愁粮食的问题。湖州相当于战国秦之函谷关,蜀汉之剑阁。几乎颠覆了吴越国,不过最后失败了,但也吓得钱镠浑身冷汗。

“你有什么话想说?”虽然高彦不大喜欢自己这个次子,但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再说当时生下十个子女,能够有五个成长到十六岁,已经是谢天谢地了。当时一个小小的感冒都可以夺取人的姓命,还有天花,当时还无法治愈。在这种情况下,父母对于能够成年的子女一般而言都比较痛爱。

“孩儿认为,父亲应该投靠李存焕,李存焕的根基在北方。所以他在南方占领的州县,最好的结果是派遣数十名心腹和一员重臣镇守,再辅以南人相助,要不就是南人治南人。无论是那一种,南人的权力都比钱镠的时候少不了那里去。而且以目前的情况来到看,李存焕的赢面大一点。到时候父亲大人捞一个浙西观察使,甚至节度使也未必不可!”高澧缓缓说道,一点也没有在乎自己父亲和钱镠之间的情义。

高彦闻言脸露怒色,但自己的孩儿也不过是为了他考虑,高彦也不好意思呵斥。更重要的是,高澧的话说动了高彦的心思。

高渭踌躇道:“父亲大人,自古多行不义必自毙,忠义之士虽死,却依旧名留青史。孩儿看,莫不如,坐山观虎斗比较好!如此利索便弃了节帅,于父亲声望有所影响!”

“迂腐!”高澧闻言,忍不住冷嘲道,一点也没有给他大哥一点面子的意思。

高渭脸露怒色,但他对于自己这个弟弟一向心存忌惮,加上父亲在上面也不好放肆。不过还是狠狠的瞪了高澧一眼,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高彦闻言后,并没有支持自己喜爱的长子。摇摇头,表示反对。不过他并没有如同高澧一般冷嘲,或者换成呵斥。而是半安抚的解释道:“眼下的情况,不能够做墙头草。李存焕已经下了嘉兴。估计现在已经围困杭州,胜负将在短时间内分出,这个时候做墙头草,最后的结果只是会两面不讨好!”

这反倒是高渭尴尬了,自己刚才狠狠的瞪了弟弟高澧一眼,瞪错了。但他更不好意思去道歉,唯有板着脸,对父亲高彦道:“受教!”

高彦摇摇头,对于自己两个儿子,他却是颇为无奈。手指敲动的木椅的扶手,过了半响,对高澧问道:“二哥儿,李存焕信中并没有许诺为父官职,这是什么原因?”

“给不如不给!”高澧琢磨了半响,吐出一句让人糊里糊涂的话。

高彦皱皱眉头,过了半响,喃喃道:“你的意思是,李存焕给了官职不会太大,与其如此不如不给,让为父去立功?”

“也可以说是投名状!”高澧冷然插口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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