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甲没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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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修白赶回皇宫门口, 期间一直给希莫斯传着各种道歉讯息。

“我来接你了。”

希莫斯:“你别来了。”

“我到门口了!”

希莫斯:“我不回去了。”

“对不起, 我这边出了急事, 爱丽丝和小泥鳅他们受到袭击,我中途拐回去处理。”

希莫斯:“我在皇宫待的很好, 也有些事情要处理,过几天再见。”

过几天……桓修白再没有恋爱经验,也知道这句“过几天”大概相当于“以后相见随缘了”。

他绕开侍卫想翻过十米高墙往里闯,一接触到墙壁, 就被一股洁净圣纯之力弹了回来。

“嘶。”桓修白抬起手掌,手心烧焦了,呲呲冒着烟。

在他走后, 奥武德皇宫拉起一层又厚又结实的圣结界,还是专门用于防御大恶魔的种类。

从结界的强度和上面流转的圣约束力来看,毫无疑问是某个生气闹脾气的天使布下的。

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天使展开翅膀绕墙一周施展圣法术的画面, 桓修白还觉得有点可爱。

他还没见过希莫斯的大白翅膀, 也不知道对方是哪个等级的天使。

在仅有的独处时间里, 他俩都有意无意避开了身份的话题, 不约而同想保留那层薄薄的窗户纸。

天使与恶魔,这个小世界里最强烈的身份对立不过于此。

桓修白却没过于在意。即使有光明神过来阻止,他为了希莫斯也愿意承担下神罚,换得希莫斯的自由。

况且, 放自家天使下来受难, 所谓的仁慈渡人光明神主, 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加入地狱大家庭会更幸福。就像沙彻和约瑟尔那对, 听恶魔奥利弗报告,他们最近在地狱中行走,还在寻找治愈腺体病的办法。

出去转了圈,捡了根树枝回来,戳到墙面上,打磨得光滑如镜面的大理石高墙这次没有弹出结界。

枯木树枝一端抵在墙上,一端持在手里,桓修白保持着动作,再次向希莫斯投递消息。

“你要是不出来,我就给你展示一下怎样拆除皇宫。”

不能用身体触摸,不代表不能通过介质来感知建筑物结构。桓修白在意识海里捡起打印机咔咔吐出的皇宫图纸,看了一眼,好吧,因为接触面积太小,且无法进入内部查看,图纸的等级是【粗糙级】。

管他的呢,能拆光就行。

目前的桓主任还没悟到的是,情侣吵架,其中一方一旦说出类似威胁的话,情势就会朝反方向急剧下滑。

过了一会,他收到了希莫斯的信息,对方答应出来见他了,就美滋滋地在皇城门口等好。

希莫斯的银发出现在城门内,桓修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出来的是假教皇。希莫斯重新换上了教宗华贵的装束,牛奶般柔白的绸衣缀满了七级魔鸟的眼珠,于浓浓夜色中璀璨光辉。

而他的身后,站着的是熊一般雄壮的老人,奥武德大帝穆勒。

他们站在一起,完全形成了一副畸形的兽类与美人图。

桓修白直视希莫斯的眼睛,认出他就是真的希莫斯。在他离开的短短两个小时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教廷又愿意将圣宗三位一体权力交还给希莫斯了?

“希莫斯,我有话想单独跟你说。”或许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但他昨晚答应了要告诉希莫斯关于自己身份的真相。

“走开,戈里叶!贡多勒与奥武德的友好关系永远破裂了!你竟敢带了个刺客入宫,假借离席想撇清关系,愚蠢!那个修女已经死在了我的重剑之下,劈成了两半,你想要,就从护城河捞去吧!”穆勒桀桀怪笑。

“修女?怎么回事?”桓修白说话时,还是对着希莫斯。他不想听穆勒解释,只希望从希莫斯口中得到答案。

不管希莫斯说什么,他都会选择理解。

希莫斯以一种过分安详的目光凝视着他,视线的焦点在他身上,却又仿佛透过他的身躯望着远方翻卷的夜云。

“戈里叶,你带来的修女袭击了我,是穆勒陛下救了我。作为报答,我会留在这里,为他的信仰厅做祝福礼。”

希莫斯声调轻和,宛如林间寂静流淌的小溪,“很遗憾,那位怀有你子嗣,又被你无情抛下的修女无法魂归天堂,出于怜悯,我为他进行了一番祈祷,希望他来世能够脱离苦难。”

桓修白如遭锤击,磕磕绊绊解释:“我没抛下他,我……就是出去有点事。”

“恕我直言,戈里叶陛下。您对待一位omega的态度不够真诚,随意在宴会上宣布一件他的私事,你是否考虑过他的感受呢?”

原来还是在为他当众宣布修女有孕的事介怀。这也不难理解,alpha们总会感觉伤了自尊。

“你既然无法给他名分,还大张旗鼓宣扬他背叛教义违背我主犯下的错事,又让他如此自处?”希莫斯平静的论调步步紧逼。

桓修白张口结舌,几乎就想承认自己是个玷污神职人员还无视omega意愿的罪人了。

“希莫斯,我会给他名分的。我喜欢他,尊敬他,他是我的唯一。”他紧盯着希莫斯的眼睛,想说服对方。

他听到穆勒庞大的躯体里挤出一声讥讽的呵笑。

桓修白没有管他,走近一步,站在结界的边缘,迫切地说:“希莫斯,跟我走好吗?别勉强自己做那些事。不管是为了教廷,还是为了光明神教的利益,你明明有能力拒绝和保护自己,为什么要屈就呢!我不想看到你难受。”

席莫回垂下眼睛,平稳的声音出现了一丝摇晃:“戈里叶,我们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我们都有各自的选择,无法为对方妥协。我不想让地狱之火降临到头上,更不想你的灵魂遭受危险。我已犯下罪孽,无法重回天堂,就让我发挥最后一点价值为世间困苦做一些贡献。至少在你面前,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去。”

“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了。”

连朋友,都不再是了。

席莫回说完,心尖泛上来细微的刺痛。他转身离开,不愿意再对话下去,男人悲哀地在他身后喊着:“可我愿意为你妥协!只要你——啊!”

席莫回脚步顿住了,抬起头,不敢回头。他闻到了肉/体烧焦的味道,监控结界告诉他,男人在最后一刻伸出了手,想抓住他的衣袍,挽留住他。

他咬着嘴唇,心头钝痛,齿尖越陷越深,几乎要渗出血来。

那人在结界外捂着剧痛的手臂,边疼得抽气,边喃喃说:“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会妥协……”

“走吧。”席莫回轻声说。是对穆勒,也是说给桓修白听的。

进了宫殿,穆勒自己走回了寝宫呆坐着。席莫回已经掏空了他的大脑,将他当做木偶操纵。

早些时候,宴会结束后,他就寻到机会和假教皇独处,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对方,给假货换上修女服,自己穿上教皇服饰,再喊出阿辛罗吃掉了假教皇的一张脸皮,这样一来,即便红衣主教们明知他回来,也无法再混淆视听,指认他为赝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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