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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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槿叹了口气道,黛眉蹙起。

“可是离公子和琉君关系也很好。”

安伯尘说道。

司马槿点了点头,拨弄着一旁的狗尾巴草,思索着道。

“也正因如此,以我猜测,左相一时半会不会对离公子出手。兼之离公子在民间享有美誉,种种传奇故事,那墨云楼暂时还能住上一阵。不过,你若想借离公子之手给你家人送金银财宝,可得谨慎小心,以免被左相抓住把柄或是看出破绽。”

安伯尘脸色微红,刚想说什么,滚滚雷鸣声响起,片刻后,瓢泼大雨从天而降。

“不说了,先回墨云楼。”

司马槿拍了拍安伯尘,起身祭出二首黑蟒,转眼间两人御蛇飞入天头云间,不现了踪影。

……

墨云楼第七层,阁台边摆着张檀木桌,桌上放着一只酒壶,身着黑袍的老人懒洋洋的喝着小酒,时不时偷眼瞟向对面少年。

“这么说,你昨夜便已料到霍国公会遇难?”

伸了个懒腰,司马槿漫不经心的问向萧侯。

“正是。”

放下酒盅,又吃了颗花生米,萧侯面露得色道。

“原因?”

“原因有三。”

眸中掠过一丝精光,萧侯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安伯尘,干咳了声道。

“早先见着霍国公率亲兵出府,老夫便已知道他此行凶多吉少,第一,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这一战是被逼出手,左相和他对峙了这么多年,却在今日突然发难,若无十分把握,绝不会如此,真亦假时假亦真,即便左相看起来有再多破绽,也不过是用来迷惑霍国公的障眼法,因此他霍国公踏出府门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了他的结局。”

司马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另一边的安伯尘面色一紧,却是突然想起了那个被自己爽约的少年。

霍穿云,他还好吗?昨夜前往国公府时并没看到他,莫非是霍国公心知此战不敌,早先将穿云藏了起来……那他现在在哪。

看向楼外烟雨蒙蒙,细雨如梭,安伯尘心中牵挂,却又没来由的想起离公子临终前留下的那首绝句。

九十九阁烟尘迷,千百楼台迩相遗……

“其二,是因为离公子。”

闻言,安伯尘心头一动,转目看向萧侯。

察觉到安伯尘终于被自己的话吸引,老头微微得意的抚摸着胡须,幽幽说道。

“离公子之能,红拂小姐或许不知,伯尘也只是略知一二,可老夫却知晓七八成。论及谋略,便连老夫也甘拜下风,如此离公子又怎会糊里糊涂的被人杀死在荒郊野岭?而离公子假死,恐怕也是猜到霍国公不日将遭不测,他和霍国公相互为援,若霍国公一死,这琉京对他而言再非容身之地。”

安伯尘和司马槿虽不知萧侯从前的身份,可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知道他是一老奸巨猾的主,就拿今日之举来说,手段不可谓不高明。连他都对离公子心悦诚服,由此可见,这个驱福避凶不知躲哪去的离公子当真不可小觑。

“萧老话中似乎有些破绽。”

沉吟着,司马槿开口道。

“红拂小姐但说无妨。”

萧侯抿了口酒水,玩味的看向司马槿。

“既然离公子能令萧老都拜服,他的本领当可称得上国中之士,若他留下,和霍国公联手,出谋划策,未尝不能赢下这一局。”

“红拂小姐果真心思细腻,聪明才智连大多男子也不及。离公子既然选择抽身而退,那定有他的道理,不外乎三点。一则那左相之能,犹在离公子之上。二来,离公子不愿和左相正面冲突,杀敌八百自损一千,非是谁都舍得。第三……”

悠哉悠哉的抿了口酒,萧侯冷笑一声道。

“依我之见,离公子来到琉国乃是有所图,当下放弃,恐怕因为如今局势令他再难图之。与其留在琉京身陷乱局,还不如趁早抽身而退,得以自保。”

看向萧侯,司马槿淡淡一笑。

“萧老这是话中有话。无论离公子为何离去,可都说明了一点,左相之能不在他之下,甚至还要高出。”

“红拂小姐一语中的。如今我们这墨云楼,正处风口浪尖,稍不留神,就会被那位诡计多端的左相大人吞入肚中。”

见着两人相谈甚欢,安伯尘只觉有些荒谬。昨夜还仿若仇敌,今日却能谈得如此融洽,且还有意无意的相互恭维着,倒让他之前白担心了。

直到萧侯说出最后一句话,安伯尘方才了然。

定是如今正当乱局,墨云楼也岌岌可危,两人出言恭维,谈笑风生,却是在相互暗示,愿意摒弃前嫌,联手渡过这一劫。

好一对七巧玲珑心。

安伯尘暗叹一声,望向窗外十里烟雨,心中微黯。

萧侯老谋深算、藏而不露,司马槿见多识广、聪明机警,可自己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仆僮,若非因为自己还有些用,以他们之能,在墨云楼站稳脚,压根不需要自己。

“伯尘,你来猜猜那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传来萧侯意味深长的声音,安伯尘正走神间,突然听到萧侯发问,有些措不及防,可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冒出个奇怪的念头,下意识的开口道。

“难道因为霍国公留我在府中练枪?”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安伯尘脸色发红,心中暗暗后悔,不该班门弄斧胡乱说话,可转眼后,就见对面的老人大手拍向木桌,脸上浮起一抹红晕,目露奇光上下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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