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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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尘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一股难以抵御的引力从陈太极眉心传来,就仿佛神游入梦时所见的那团漩涡。

脚底一打滑,安伯尘踉跄向前,魂体化作一条虚影钻入陈太极眉心。

……

西玄山北峰内门弟子……

幼失父母,被北峰长老收养……

天资极高,修行进度远超同侪,十八岁宗门比试勇夺北峰第一,二十三岁西玄山大比荣膺第三……

二十四岁时和西峰长老独女虞姣儿一见倾心,结成道侣……

……

这一瞬,无穷无尽的念头钻入安伯尘脑海,关于这陈太极的生平往事,幸好他如今才二十六岁,平生事迹有限,也不知过了多久,安伯尘渐渐缓过神。

深吸口气,安伯尘站起身,就觉胸口处微微怪异,低头看去,只见胸前插着柄飞剑。

“老天……我变成了陈太极?”

安伯尘瞠目结舌,低声喃喃着。

话音落下,他又是一怔,这声音很是陌生,却又有几分难以名状的亲切,非是他自己的声音,而是西玄山北峰第一弟子陈太极的声音。

安伯尘顿立当场,此时此刻,安伯尘如何不知,他非是变成了陈太极,而是阴差阳错的夺舍,魂体占据陈太极的肉身,既获知了陈太极的生平往事,又能操控他的一言一行,总之很是怪异,就仿佛披着一层皮囊,而这皮囊又和他融为一体,久而久之竟和安伯尘原先的肉身无异。

正当安伯尘不知所措时,脑中陡然一痛。

他虽夺舍陈太极,魂与肉身紧密相连,可肉身的痛感他并无多少知觉,此时此刻脑门却突然发痛,安伯尘好不奇怪。

“报仇……报仇……报仇……”

随着剧痛传来的还有一股浓若稠云的怨气,怨气中只有两个字报仇。

“报仇……”

安伯尘,抑或说是“陈太极”茫然的坐在地上,喃喃低语着,半晌摇了摇头:“我非西玄山之人,偶经此地,大匡是是非非尚没解决,何谈为你报仇……”

话音刚落,安伯尘就觉一股浓浓的失望之情从怨气中溢出,铺天盖地,似想将他挤出陈太极的肉身。

摇了摇头,安伯尘轻叹口气,化作虚影飘然而出。

夺舍陈太极只是阴差阳错,他也无法久留于此,更别说为陈太极报仇了。

不过……自己既然来到这,说是天意也好,说是命运也罢,总之这里应当自己想要的东西,等解决完大匡之事,或许能带着司马槿来此一游。

心中如是想着,安伯尘思索片刻,寻了个山洞,将陈太极和虞姣儿的尸身搬入洞中,用草土虚虚掩埋。离身而去,安伯尘依稀能感觉到他和陈太极间玄而又玄的联系,或许因为适才那一番夺舍的缘故……

……

日升月沉,月升日复沉。

海边礁岩上,少年全身僵硬,和礁石一般纹丝不动,远远望来谁也想象不到那儿有人。

也亏得易先生所择之处偏僻荒凉,风景虽美,却鲜有人迹,这才使得安伯尘的肉身得以保全。神游七日未归,将肉身随意无比的丢在海边,实乃托大之举,危险至极。

海风扑面,安伯尘缓缓睁开双眼,神游前的失明之症已不在,雄浑的大海没入眼帘,壮阔美丽。

魂体神游在外,肉身却凭着安伯尘离去时的念想自行炼化太阴太阳二气,七日之后,太阴太阳二气从双目消褪,双目也发生了令安伯尘难以想象的变化。

左目炼太阳,太阳即天头红日,普照万物,安伯尘运势于左眼,目光所及,十里之地的景致历历在目,清晰无比。虽无法像魂体出窍时俯察天地那样神通广大,百里之地事无巨细皆入心中,可毕竟不用神游出窍,仅凭一目观十里,很是方便。

“倒有些像传说中的千里眼……不过当真要能看到千里之外也不知要炼多久。”

安伯尘哂笑一声,运势于右目。

右目炼太阴,太阴者幽冥之物,安伯尘极目远眺,就见东海上飘着一圈灰色的雾霭,雾霭中隐隐有什么在游动,细细看去却是一条条孤魂野鬼,仿佛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行动迟缓而麻木。

“右眼能看鬼魂……这些应当就是海船失事未入地府的鬼魂。”

安伯尘自言自语着,心道有趣。

收势,那圈灰雾以及雾中鬼魂荡然无存,双目所见又和往常一般。

远遁东海,一得神游洞天福地,二得双目阴阳神通,祸福所依,不外如此。

掸了掸衣衫上的沙砾,安伯尘起身,拔枪,遥望北方。

“长门……”

海风卷起少年的长发,随风而舞,许久,安伯尘笑了笑,双目却宛若寒潭,踩着绵软的沙砾,向北走去。

无邪东出,一枪北上。

他这一走,天下大势亦随之而变。

东海之上,天穹之下,风起云涌间的暗流,岂是尘世中人所能看见。

第185章 行千里战无胜,百败而不死(一)

十万羽林围华宫。

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以祀仙神。

时逢初春上至京畿,下至诸侯都会大张旗鼓的行祭祀,拜祭祖宗仙神,以求风调雨顺,春耕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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