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1 / 2)
哐哐哐, 等考生们全部进了考场, 鼓楼上的钟声接连撞了三下, 发出沉闷的响声。接着便是衙差拖长着声音喊落锁。
考生一进去, 每一场都要在里面考两天, 来送行的人自然不会傻不愣登的一直在外面等着, 待考场大门一关, 来送考生的人便纷纷离去,李绮罗看了一眼大门,也转身离开了。
进了考场的秦伀按牌引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在考场的修缮上,大越相比前朝已经改进了很多,至少不会发生坐在考场里面还会被淋成落汤鸡的事情。
每个考生都有自己单独的考号, 用冷冰冰的几块板子架着, 吃喝睡都要在这里面,好在撒会在专门的净房解决。
考场提供被褥, 但这些被褥的好坏可想而知, 这被子不知被多少届的考生用过, 上面都结成了油亮的斑。
这样的被子也就是起一个象征性的作用, 要是真拿来御寒, 只怕半夜得被冻死。秦伀素来爱干净,而李绮罗更是不但事事都收拾的整洁, 而且还要拾掇出美感来。和李绮罗在一起这么久,秦伀发觉自己比之前更受不了脏乱。
还没有到发题的时间, 所有的考生便趁此机会收拾号房。秦伀皱着眉用两根手指将那条脏的已经泛着油光的被子拎到一边, 用帕子将号房收拾干净,本想直接不用那条被子,但把李绮罗给他准备的大衣扑上去的时候,看着黑黝黝的木板他又心疼了。
勉为其难的再把那条被子拎回来,展开铺在木板上,接着拿出李绮罗特意准备的被单铺上,淡雅色的床单一铺上,那条恶心的被子终于被完全遮住,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但秦伀还是忍住了,不管怎样,不能糟蹋绮罗准备的大衣。
戴上李绮罗给他织的手套,穿着鸭绒填充的大衣,坐在这冷风四灌的号房里,别人都冻得发抖,他却丝毫没有感到冷气,看着搓手抖脚的其他考生,秦伀嘴角忍不住得意的上扬。
过了一会儿,考官进场,然后开始放题。
秦伀将题记下来后,在心里略略打了草稿,便开始下笔作答。
在秦伀奋笔作答的时候,李绮罗则沿着益阳府的大街饶有兴趣的逛起来,秦伀太黏人,她一出来,秦伀必会找各种借口跟着,为了不耽搁秦伀念书,她只好忍耐了下来,现在秦伀不在,她刚好趁此极会好好看一看。
逛了一会儿,她便看见了锦绣坊的牌子。
果然不愧是大绣坊,生意做的就是大。
李绮罗径直走进锦绣坊,见这里的陈设和云阳县的店差不多一样,一楼都是些小绣品,真正好的绣件都陈列在二楼。
她大致看了看,和云阳县那边的水平大致差不了多少。李绮罗瞬间没了兴趣,可能那些质量高的绣品都没陈设在店里吧。
逛了没一会儿,李绮罗便回了客栈,晚上又刮起了冷风,她有些担心,不准带被子,几件大衣也不知能不能御寒。
而被李绮罗担心的秦伀这会儿已经停了笔,正打开大衣准备睡觉。看着对面号房里的考生冻得哆哆嗦嗦牙齿打架的样子,秦伀抖衣服的声音大了一些。
对面的考生看向秦伀这边,从拿到题的时候,他对面这家伙就开始头也不抬的开始作答,等他思索再三打好草稿誊到正卷上时,秦伀那边早已经答完正在等试卷字干。这些都不说,为什么其他人都冻得发抖,就他一个人好像什么感觉也没有?还有他手上戴的那是什么东西?这玩意儿谁想出来的,待在手上一看就非常暖和!特别是中午对面那家伙吃饭的时候,饭盒一打开,浓郁的香味立刻弥漫在了考场里,坐的临近的几位考生都狂吞口水。
显摆够了,秦伀这才放轻了动作,大衣上似乎还有李绮罗的味道,秦伀手里抠着大衣,在烛火摇曳的考场里缓缓入睡了。
两天的时候还是很快的,第二天下午,考场的门打开,考生们齐齐走了出来,不过样子有些不好看,有的嘴唇发白,有的脸带菜色。
“相公!”李绮罗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秦伀,快要满十八岁的他长身玉立,特别是在一群饱受摧残的考生中,如朗月清风。
“娘子...”秦伀一出考场就到处找李绮罗,两人几乎是同时看见对方。
“相公,累了吧。”李绮罗忙迎上去拉着秦伀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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