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碗汤十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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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罂粟在清欢面前竟不敢乱说什么,他委屈的瞥了清欢一眼,转而对着玄寂冷哼一声:“还不跟上?”

因为清欢在,所以在场也无人敢阻拦,只能眼见一顶飘逸软轿不知从哪里来,飘到了台上,罂粟上了去,却用绳索捆绑住玄寂,让他只能徒步跟随,不一会儿便没了踪迹。

“我叫簪花,从今日起,我便是窥天教的左护法,你们有什么不满的,只管到窥天山来,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说完,她回头望了一眼南海派的女尼。“只要忍住十五日不碰荤腥,蛊虫便可无药而解,否则的话……”

最后半句话她没有说,下一秒擂台上已经不见了她的身影,只有一串清脆的铃铛声回响。如同出现的那样,消失的也同样神秘。擂台上没有了人,就好像先前那一幕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小煞星到底是什么来头!魔教有了她,想要剿灭谈何容易!

不管正道人士怎么纠结挣扎焦头烂额,清欢都不关心,她唯一在意的是玄寂。之前在苗疆的时候,她培育了非常多的蛊虫,可是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既然玄寂自愿受苦,那么如果不让他受苦,她都觉得对不起自己了。

回到窥天教,清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教主爹爹。

教主爹爹长得非常好看,否则当年也不会让身为苗疆圣女的娘亲一见钟情。虽然这么多年来他修习邪功,眉宇之间有一层淡淡黑气,但他仍旧是个器宇轩昂的男人,而且是个仍然好看的男人。

但他似乎冷酷惯了,一路上从罂粟的话里得知,这位教主爹爹是万年冰山脸,面无表情是天性,手段又毒辣,所以教中上下对他都十分畏惧。即便是从小被他养大的罂粟,在教主爹爹面前都不敢大喘气儿。

清欢却不然。她一见面就扑过去搂住了教主爹爹的脖子,歪着小脑袋笑嘻嘻地问:“你就是我爹爹么?”

教主爹爹估计也是很多年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了,所以竟有一时的失神,定睛一看,那抱着自己的小人儿生得是粉雕玉琢玉雪可爱,眉眼肖极了早逝的妻子。当下心肠一软,声音放低,怕吓到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站好了,没个人样儿的,被他人看到成何体统?”

清欢吐吐舌头,仍旧撒娇道:“之前在苗寨,大巫们就喜欢管我,怎么教主爹爹你也喜欢管我?要是这样的话,那我走了,不来了。”说着作势下去要走。

教主爹爹一把抓住了她,父女天性血浓于水,他如何能不喜爱这个一出生就被他留在苗疆的女儿。“站住。”感觉自己这样说话好像有点硬气,不够温柔,也不知娇滴滴的小丫头受不受得了。

“教主爹爹,我住哪儿呀?”

被女儿这么一磨,小人儿又娇又软又甜,实在是讨人喜欢,即便是冷酷无情的教主大人也忍不住内心一片柔软,摸了摸清欢的脑袋,“爹爹早命人给你准备好了住处,你一定会喜欢的。”

等到了住的地方,清欢才知道教主爹爹的话真不是随口一说。那山谷温暖如春,种着数不清的奇花异草,一栋小竹楼临水而居,每天清晨还有薄雾缠绕,当真是犹如人间仙境。

看来教主爹爹也不是全然不理会她的,至少对她的喜欢弄得很清楚。估计这十几年来,他虽然没去看过她,却没有和苗疆断了联系,否则怎会连竹楼的风格都刚好对她的胃口呢?

清欢喜欢别人对她好,她很开心,转身又扑进了教主怀抱,撒着娇道谢。

教主孑然一身多年,自打妻子死后,便再也没有人能近身,如今被个宝贝缠着,虽然嘴上斥责她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但心里还是很美的。

阿绾,你看,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这些年我不在她身边照料,但你放心,从今以后,便是拼了我的性命,也要让咱们的女儿快活一生。

晚饭教主也陪着清欢一起吃,出乎意料的,教主的烹饪手艺不错,饭菜做的好吃到清欢险些连舌头都吞了下去。她喜欢别人对她好,更喜欢对她好的人手艺好,谁叫她不重权势不重名利,惟独重口腹之欲呢?当下对教主就分外亲昵。恐怕教主也没想到就是一顿饭就把女儿的心给笼络了。

用过晚饭后,清欢带着教主一起去看玄寂。玄寂被铁链锁在竹楼前的一棵参天大树下,四肢皆被困,却仍旧盘腿打坐,虔诚无比,好像无论他身处何处,都不会因为外在的条件而感到高兴或是失落,也不会因为敌人是谁而感到恐惧或是放松。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万物皆在心中,不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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