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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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颂青咝地抽了口冷气,摸摸自己撞得生疼的脑壳,拍手笑道:“啊,你进去了,这下可赖不了了吧。走,咱们去她的小书房玩。”说着就扯着白启正往一旁去。

白启正这才看清事实——什么罗纱来了?分明就是叶颂青为了唬他而故意那样说的!

他苦笑着,指了叶颂青几下,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看他要转身离去,叶颂青拉紧了他,说道:“那门槛儿早就被罗纱命人弄低了,你这样高,左右摔不坏,何必跟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呢对吧。”

他故意不提暗算白启正进屋这件事,单说方才自己用头撞他的事儿,白启正听闻后哭笑不得,说道:“平日里看你也是个老实的,如今才知道你居然这样‘机灵’。”

叶颂青不动声色继续拉着他往耳房去,摆出叫冤神情来,说道:“还不是被罗纱欺负得么?想不机灵都难。”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耳房门口。白启正无奈,“你且松开我吧,左右都进来了,我陪你过去就是了。”

“你不跑就好。”进了耳房后叶颂青笑嘻嘻地让他坐在椅子上后,说了句“你随意”就也不管他了,自顾自从案几上拿了本画册翻看。

白启正奇道:“你将我拉来,就是在这儿瞧你看画册的?”

叶颂青小声说道:“罗纱小气得紧,这画册是舅母送她的,她便不准我多瞧,说是我太不小心会翻烂了,寻常不让我进来看。如今刚好她和她那几个死忠丫鬟都不在,不进来一趟着实可惜。随便你看些什么玩些什么,记得等下你就说是你想进来瞧瞧,把我硬拉进来的就行了。”

说完后他还是不太放心,又叮嘱道:“你可别忘了。”

“别忘了什么?”罗纱笑着进屋,“刚到门口就听见你在那儿叽叽咕咕了。”

叶颂青没想到罗纱这就到了,手一抖画册就掉到了地上。他忙捡起来藏到身后,又将白启正往前一推,“不关我的事,白大哥说要进来瞧瞧,把我拉进来的。”

罗纱见叶颂青战战兢兢将白启正当做挡箭牌的样子,笑也不是气也不是,一把将叶颂青从白启正身后拽了出来,罗纱数落道:“你当我会信你?白大哥是什么人?哪就会偷溜进来了?”

方才去书房前,罗纱让白启正进来,他都不进。可惜,叶颂青不知道。

罗纱见叶颂青要偷溜,顺手将他拉了回来,她这才看到叶颂青手里的东西,拿过来一看,顿时火了。

“你净手了没!”罗纱瞪着叶颂青,“方才我可是见你吃桂花糕了,别又是吃了点心没净手就来看我的书!”搭眼瞧见叶颂青指尖上沾着的桂花糕末子,罗纱气不打一处来,朝他屁股上狠狠揍了几下,吼道:“给我净手去!”

“去就去嘛,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叶颂青哀怨地瞥了眼被罗纱放回案几上的画册,不甘不愿地去寻紫玉了。

“你倒是打得过他。”白启正笑道。

“哪儿啊,他是哥哥,不跟我还手罢了。”罗纱说着,仔细拍着画册上沾着的糕点。

白启正凑在她身后搭眼看了眼,顿时惊讶起来。

“你这本……啊不,可否另借一本给我看看?”

“你自己拿。”

相交了这些日子,罗纱自然知道白启正的秉性,倒也放心。

白启正拿了本搁在最上面的,仔细翻看着,越发地惊奇起来。

这些画费墨不多,每一张图不过寥寥数笔,但是,画人则栩栩如生,画景则意境深远……

他翻了许久都没看到只字片语,“怎么只有画?”

“啊,以前我不识字,舅母便没给写了字儿的。封面上倒是有俩字,不过是我名字罢了。”

白启正翻回书面,才看到一本画册中仅有的两字:罗纱。

见那字迹肆意张扬,他不由又是一叹。

“这是谁给你画的?”白启正扬起画册,期盼地看向罗纱。

☆、27各怀心事

“画的?”这下子轮到罗纱奇怪了,“难道不都是买来的吗?”

白启正指了画册笑道:“凭此人功力,愿意画这种册子已经是极其难得了,怎可能用自己的字画去换那些黄白之物。”

罗纱惊讶不已,她只觉得这些册子很是难得,画得极好,字写得也极好,倒是没多想。

思索片刻,她迟疑地说道:“难道是舅父?”

“作画的乃至情至性之人……应该不是他。”白启正沉吟道,又问:“还有可能是谁?”

罗纱原只当这是舅父舅母他们从荣昌府或者京城挑选的珍贵些的册子罢了,万没想到其他,如今白启正乍然问起,她也只能猜测:“或许是三位表兄吧……不太可能是外公。”

“程家公子?”白启正颔首笑道:“那便是了。改日若有机会得见他们,还望叶妹妹帮忙引荐一番。”

罗纱笑说着“那是自然”,心中却是在想,下次见到吴管事的时候,先请他帮忙问问到底是谁画的,自己心里也好有个底。

两人闲聊片刻后,叶颂青回来了。嘟着嘴挪到罗纱面前,献宝似的主动将两只手摊开放在她眼前反过来正过去地给她看,眼睛却是不时地瞟向一边的画册。

罗纱瞧得好笑,却板着脸不肯松口。眼看着叶颂青慢慢地垮了小脸,她才微微点了下头。

叶颂青见状,嗷地叫了声颠颠跑去看,罗纱无奈地看着他,有心要说他两句让他稳重些,后又想着反正白启正也知道他是什么德性的了,就随他去了。

三人正抱了不同目的静静地看着画册,门轻微地一声响,却是沈秋意推了门进屋,只是面色不是太好看。

罗纱忙搁下手中之物迎了过去,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沈秋意与这三个孩子的关系亦师亦友,向来说话没什么顾忌,只是牵扯到了叶之南,她也不好说得过于直白,便道:“虽说谈论诗词不错,可谈得多了,不免口干舌燥。”

罗纱恍然大悟。

敢情先生这是觉得自己老爹太烦了,想办法跑出来的。

沈秋意见罗纱听明白了,忙弯下身子凑到罗纱跟前低声问她:“你可有法子让我不用再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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