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怎么办?
唐瑭小小的叹了口气,抱紧了怀里冰冷的书籍,一整个蔫巴下来。
没钱,没实力,没人脉,身体只有九岁,就连原本最讨人喜欢的脸都毁掉了。
这是什么梦幻开局?
前路渺茫,后退无门,唐瑭除了顺着梦境的时间线走下去,别无他法。
在三天后,他出院了,融合世界的医疗设备比他记忆中的要好一些,经过了一个月的治疗,他的脸虽然没有好全,仍旧肿胀着,却也没有感染溃烂,只是因为要经常上药,所以总会充斥着一股不好闻的药膏怪味。
教养院还是记忆中的模样,高耸灰败的教堂式建筑,爬满了深绿的爬山虎,遍布湿滑苔藓的石阶,永远生锈的后院栏杆,还有属于他的那张已经潮湿发霉的小床。
唐瑭看着被搅乱成一团,甚至还隐隐散发着尿骚味的床被,环顾四周躲闪着看热闹的‘舍友’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的床很明显被人动过了,糟蹋得厉害。
不过这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他几次三番占了其他孩子被领养的机会,就连曾经与他关系好的小孩子都不愿意接近他,像眼前这种匿名恶作剧发生的次数更是数不胜数。
小孩子的恶意很纯粹,或是明面上的冷落欺凌,或是背地里的污言脏语,以及他永远洗不干净的被子,永远散发着恶臭的床铺,还有总是落满了泥灰虫尸衣服。
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次是在这种恶心的环境下入睡,浑身上下也总会散发着被床铺沾染的气息,又脏,又臭,又恶心,是连自己都会觉得厌恶的程度。
这种环境曾一度让他脸上的伤口反复溃烂,直到那种无法恢复的痕迹遍布大半张脸,直到他彻底离开这所地狱,伤口才慢慢好转。
真讨厌啊。
唐瑭垂眸,紧紧的抿着唇。
他不想这样。
他不想总是一身臭烘烘的味道,不想总是穿着脏到看不出本色的衣服,不想他脸上的伤口恶化到从前那样恶心的程度。
他是要来找陛下的呀。
他怎么能就这样去见他?
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丑陋,陛下会怎么看他呢?
他会不会也像别人那样,用嫌恶的目光看他?
只是这样想想,唐瑭就感觉浑身弥漫着一股无言的寒意,酸胀感弥散至眼眶,可他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