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祯微微惊讶,而后了然笑道:“虽……我已忘记如何与孙公子相识相交,但楚某能多孙公子这样一个朋友,也是一大幸事。”
“我的父亲是孙道知。”
“与你父亲是谁何干?”
孙钦的表情从初始的惊诧,到最后的释然。
是啊,他心道:楚祯可是楚祯。
“我长话短说,你弟弟楚祺的确是被我父亲暗中下了乌子叶,其中目的我只能想到是为了牵制你的父亲。如今朝堂上下,都在寻你的踪迹,若不是虞净舟,恐怕我也不会知晓你在此处。”
楚祯眉头微挑,未打断孙钦。
孙钦:“虞净舟走前,嘱咐我,若你查到楚祺乌子叶之事,便叫我来找你,对你说清楚一切真相。”
说出此番话,楚祯并未有怎样大的反应,就连孙钦都稍稍失望了些。
本以为楚祯会追问自己,虞净舟去了何处,若真的追问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夏侯般此时突然清了清嗓子,眼神示意孙钦,莫要瞎说话。
孙钦连忙闭嘴,幸好楚祯未追问。
“那人希望你告知我的真相,除了你父亲是下毒害我胞弟的人之外,还有什么?”
“他希望我可以阻止你替楚祺报仇。”
楚祯心中一紧,此人……此人,这个叫虞净舟的人,竟如此了解自己。
他在何处。
“他在何处?”
如此想着,楚祯问出了口。
“他……”
孙钦与夏侯般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
“他快回来了。”
“他不回来了。”
话毕,沉默蔓延在三人之间。
不同的朋友,不同的答案。
楚祯突然想起苗疆的那位朋友了,若那人将自己托付给筱罗,那丫头恐怕立刻就能带自己找到那人。
“楚祯,”孙钦打断楚祯的沉思,“乐怡船的动静不小,我父亲若发现楚祺不再听话去取乌子叶,肯定能顺着这条线查到你的踪迹,我父亲不会放过楚谦的后代的。”
“更何况,长安城千万百姓,乃至整个大周,饱受乌子叶之苦,被孙道知坑害的人又岂只有我弟一人。”楚祯缓缓抬眸,说,“那人也是如此对你说的罢。”
“你既已知,还拖着如今的病体,便带着楚祺和你姨娘躲起来罢。”孙钦赶紧道。
楚祯未立刻应声,而是低头静默了许久,倏然抬头,问道:“你身上有伤?”
孙钦一怔,“你如何知……”
楚祯坚持了如此之久,精神早已支撑不住。
他虚弱笑笑,答非所问:“楚某已经是长安之中最不能容下之人,手里却还是有中用的金疮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