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甩袖离开。
雁回回头往楚祯的方向看了看,快步跟上夏侯虞的步伐。
楚家兄弟并不知晓,府外有这样两个人,刚才一直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楚祺窝在楚祯的胸膛,放肆大哭。这么久了,他第一次放开自我,找到了发泄口。
楚祯发觉楚祺的哭声渐弱,将他的头抬起来,衣袖拭净楚祺脸上的泪水。
“哥哥……不要去,你好不容易……这本来就该是我去的。”
“只有我去,父亲才或许能够安然回来,让我们一家人团聚。周帝病重,夏侯般不日将继位登基,以后的道会好走的。”
“我们逃吧,哥哥,好不好?”楚祺急切道。
楚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大周说大便大,说小却也是真的小,逃不走的。你放心,我定会护你和岑姨娘周全。”
“哥哥……”楚祺已知自己劝不动楚祯。
“照顾好岑姨娘,更要照顾好你自己,听虞净舟的安排,他如今是我们唯一能够信任的人。”
楚祯将楚祺的玉佩放回楚祺的手心,犹豫片刻道:“若我真的,未能归来,不要偏执更不要过度悲伤,过好你们的后半辈子。”
说罢,楚祯看到楚祺的花魁面具,忆起这面具的来历——整个长安城都知晓这面具属于楚家二公子。
楚祯收起花魁面具,将楚祺扶起坐在板凳上,转身欲走。
身后忽然传来一股掌风,楚祯如今已恢复,快速转身,将楚祺反扣。
反倒是现在的楚祺,身体羸弱无力。
“哥——!”
楚祯看见楚祺满脸的泪水,到嘴边的重话说不出口了。
他点了楚祺的睡穴,将他背进了后院卧房。
楚祯离开前,在岑姨娘的房前驻足许久,想要说些什么,却终是一个字都未言。
即将出发,身旁的都尉依旧是蛮离荒时,与楚祯并肩作战的顾都尉。
所以当楚祯戴着花魁面具,旁人都在疑惑为何出兵还要戴着如此没有男子气概的面具时,顾都尉一眼便认出了,这不是楚祺,而是他的楚将军。
顾都尉激动之心溢于言表,却被夏侯虞一个警告的眼神,惊回了神。
“脸上起了疹子,恐有扰军心,故戴面具以遮之。”
楚祯未骑马,而是坐于轿中,向众多将士解释道。
镇北侯府一个军事奇才,一个废物点心的事实,人人皆知。
故对于“楚祺”躲在轿中一事,并未起疑,将士们皆担忧的,便是这位只知道贪玩享乐的楚家二公子,能否带他们平安归家。
队伍开拔,浩浩荡荡向着漠北的方向前进。
不知是宿命亦或是什么,待夏侯虞将楚祯一行护送至浔溪,长安发生动乱,夏侯虞必须回去处理长安城中的产业,早做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