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把抓住从这路过的叶商秋,任由自己被关了好些天,没法儿洗的脏手在叶商秋洁白的衣袂上胡乱蹭。
对方顿时有点慌了,兴许是没想过自己竟遇到个难缠的主,又几次冷言怒道:“把手拿开!”
他一动怒,这间牢房里的其他女子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只有柳婉纯愈发得势,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若自己能恶心到对方那也算是种本事!
“我再说最后一遍!把你的脏手拿开!”叶商秋本就爱干净,如今却被柳婉纯死死纠缠,愈发消磨了耐心。
他本想拿张手帕垫在手上粗暴地扯开柳婉纯的手,谁知此动作竟打草惊蛇,此时柳婉纯身旁的梦儿忽然朝叶商秋撒了一把浓白色的粉末。
烟雾霎时呛得叶商秋睁不开眼,柳婉纯也被梦儿的举动吓了一跳,一时脱手。
“不可理喻!”叶商秋蹙眉怒瞪着这些胆大包天的犯人,刚刚敢泼粉末的梦儿却已拽着柳婉纯缩回了角落。
他犯不着计较,在巡视过后又匆匆离开,梦儿这才想起松手,又默默暗悔道:“完了。”
“怎么完了?那粉末是什么?”柳婉纯不明所以,还想感谢梦儿的帮忙,却见对方胆战心惊地指了指自己,含糊道:“我是风尘女子,那药是春楼的……”
话说到这,那粉末的功效不言而喻,她刚刚一时情急,现在却崩溃起来,“若这药效叫那位爷受了,我这命也该没了。”
她掩面哭泣,却被柳婉纯抹去眼泪,“你是为了帮我,我才是惹他的人,你不必怕,大不了我替你去死。”
柳婉纯混迹江湖,偷奸耍滑的事情干得多了,自是什么都不怕,那时的她还讲些情分,毕竟与她一起被关在牢中的姐妹,是真的会互相依偎的一群人。
而叶商秋那天之所以会初到牢中巡查一番,是因为到了晚上就已是此些女子的死期。
临近傍晚,所有的“犯人”都被成群结队的拉上马车,被运往浸月派,叶商秋却隐约察觉出不对,问身旁的穆崇,“师兄,这些女子到底是犯了什么重罪?”
且不说短时间内竟有如此多的女子犯了需要处以极刑的重罪,就说他今日去巡查一番,除个别之外,其余的女子皆谨小慎微,唯唯诺诺,另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罪责可以安在她们的头上。
“人是盛铭派抓的,这恐怕要去过问他们,我们只需负责看管运输便可。”穆崇含糊其辞,叶商秋问不出来什么,又加上身体不适,只好点头应下。
可还没上马车的半路,叶商秋的状态就已经愈发不对,他难受,见旁人的目光便也凶神恶煞,吓得女子们脚步愈发匆匆,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