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纪墨摇了摇头:“我要是跟他见了面,估计怎么着也被拉过去了,你不懂得啥叫盛情难却呀?我自己打个板的回医院就好了,反正这里到县医院也没几步路,我也不需要从窗户爬上去。上次邱灵已经被我爸给登记黑名单了,到现在她都没敢来看过我,你送我回医院要是被看到,嗯,后果你知道的……”
张扬听纪墨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而且从这里即便步行去县医院也不会超过十分钟的路,打板的的话还能更快些,关键问题是,张扬也挺怕纪墨他爸的。
在张扬的记忆里,大多数见到纪墨他爸的时候,不是被他老人家开刀就是缝针。张扬不是个乖孩子,从小到大身上就受伤不断,以至于看到纪念都会心里发抖。
“那你可一定要打板的呀,要不然我会一辈子心里不安的……”张扬说的情深意切,纪墨“呸”他一口吐沫:“赶紧滚吧!麻溜的!”
本来张扬还寻思着要是牛国良没来,自己先把纪墨送上板的。结果没想到牛国良兴致太高,直接杀过来到楼下接张扬和纪墨来了。
纪墨只好委屈自己,拄着拐杖走了后门,这后门通往县委县政府这条大街的另外一端,绕了点远,不过也是能回到医院去的。小县城就是这点好,四通八达的大街小巷几乎就没有走不通的路。
刻意避开了牛国良他们之后,纪墨沿着小路走到了主干道上,这条街叫财神庙街,也算是个相对繁华的地带。县城里两条主干街,一条是礼堂大街,一条是财神庙街,而县委县政府所在的就是连接两条大街的最北部通路中间,礼堂大街和财神庙街的终点就是由城北国道连接在了一起。
纪墨拄着拐有点狼狈的在路旁站着,寻思赶快打辆板的走人得了,省得让熟人看见丢脸。可是他越着急想走,偏偏平时多如过江之鲫的板的今天一辆空的都没有。就算是有空的,纪墨伸手招呼,人家不但不减速反而玩命蹬两下就冲过去了,估计是不想载他这个瘸子呢。
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板的就有了拒载了,可惜还没处投诉去……纪墨很无语,正犹豫着是不是干脆豁出去走回县医院去,却刚好看到不远处,十几辆空板的围着,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国人就有这爱好,有什么新鲜事儿都爱围着看热闹,哪怕是两口子吵架都能造成交通堵塞的围观,路过党、酱油党……永远都没缺少过党员。
纪墨拄着拐蹒跚的走过去,心想大不了自己多给点钱,就不信丫的看热闹投入到连钱都不赚了。
走近了纪墨才发现,原来这十几个板的围在中间的,是一个长发女孩。纪墨不禁很奇怪,莫非这大白天的,板儿爷们都敢当街调戏未成年少女?
纪墨走近了,这才听到有的板儿爷在那儿巧舌如簧的说着:“想去黄金海岸是不是?行呀,我这车载你过去,只收你五百块,你要是有人民币就给人民币,没有人民币给美元、日元啥的也行!”
纪墨听了差点忍不住喷出来,这哥们儿还真以为外币都比人民币值钱呢!人家给美元的话你就赚大了,可要是真给了日元,你回家还不哭死啊?唉,都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
“现在到海边的公交车也收班了,要不然你就得等明天的车。我说要不然你就坐我的车,我这车是县里最豪华的,你看连座上都包了棉垫子的,坐着舒服!要坐他的,屁股都能给你颠得烂了!”另一个板儿爷在一旁是想抢生意,纪墨看这意思很显然板儿爷们是想宰客,这其实是常有的事儿,只是聚拢这么多人,张口就是五百块,连忽悠带蒙的大场面还真是少见。
纪墨打量了下那长发女孩,这长发女孩相貌很端正,一头黝黑发亮的长直发一直披到了腰间,仿佛静止的瀑布一般,现在蓄这么长头发的女孩可是很少见。
一双很大却有些迷离的眼睛黑白分明,没有一丝的浑浊,只是眼中的迷离让她显得不是很有精神,却像极了嗜睡的猫咪。
其实一眼看上去,这个女孩称不上什么大美女。但是她那嫣红微微嘟起的樱唇,那小巧圆圆的小鼻尖,有点婴儿肥的俏脸,不施粉黛就白嫩可人的皮肤,再搭配上迷离的大眼、如古诗中形容的三千烦恼丝般的漆黑长发,都使她看起来十分的舒服,属于那种越看越顺眼的类型。
她的衣着打扮可以看得出不是本地人,简单的一件白色圆领t恤十分宽松,却掩饰不住那如柳条般纤细柔弱的腰肢,下身是一条有些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双腿修长笔直,并拢时不见半点缝隙,整体看起来的感觉很普通又很休闲,总而言之这是一个让人一看就会心生好感的女孩。
当然,这种女孩也是标准的肥羊……
显然那女孩没见过这种阵仗,有些茫然失措。但是纪墨刚刚走近,那女孩看到纪墨立刻露出惊喜的样子,很熟悉似的向纪墨招手:“阿尼哈塞哟——”
这下所有板儿爷都齐刷刷的把目光笼向纪墨了,纪墨也有点傻眼了,啥?这小妞认识我?
阿尼哈塞哟……是韩语的你好,这种基本口语纪墨还是知道的,不过他从来就没有认识过韩国人啊?
无视周围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纪墨指着自己鼻子试探的用英语反问:“你认识我?”他可不会说韩语,上一世纪墨不是爱学习的人,除了后来工作时为了和外国人谈生意而强迫性的突击了英语口语以外,也就只从日本场景言情动作片里听来两句日语,什么“亚妈爹”、“一库一库”、“哈次卡西”什么的,“啊她西诺喔酷你”已经是他能听懂的最长一句日语了,经常引以为傲的在狐朋狗友中间得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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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忒实在了……
那长发女孩张了几下嘴,才终于不是很清晰却很结巴的发出汉语音节来:“是……的,在……海边,你,说请我们,来那里,做证人……”
一开始结巴很严重,到后边虽然断句仍然很奇怪,但是已经可以连贯出词组了。只是有一点语法问题让纪墨很大汗淋漓,忍不住纠正道:“是来这里,不是来那里。”
“哦,哦——”女孩很谦虚好学的使劲鞠躬:“你对,对,对不起我,我,我刚刚来中国,汉语很不错……”
纪墨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一定是有三条黑线在的:“是你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哎呀!算了算了,我们谁也没对不起谁!”
跟这个刚刚来中国的韩国女孩说话显然会缠杂不清一直到地老天荒的,认真你就输定了……
纪墨想起来这个女孩了,这个女孩就是从海边很热心的跟到县委县政府来作证的外国人之一。当时是纪墨在海边看到这几个外国人,想到应该有其价值,便把他们请了过来,说是请他们作证。
这些外国人都是青年人,也都很热心,纪墨说请他们作证,他们很实在的就来了。虽然对于这些外国青年来说并没有损失什么,而且也不是做伪证,但是纪墨觉得自己本意上还是有利用人家的意思,就对他们还是挺心怀歉意的。
至于那个中原都市报的记者就真的是意外了,估计人家是来这里旅游的,刚巧碰上了。作为记者,当然对一切和新闻有关的事情都分外敏感,就自动跟到县政府门口来了。
纪墨当时交谈的是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男青年,这几个外国青年并不是一个国家的,有白人也有黑人,也有黄种人,纪墨也不可能一个个都记住相貌。
但是经过这长发女孩一提,纪墨就敢确定了,这长发女孩应该就是那几个热心外国青年里的。
只是不知道怎么会独自出现在这里,但是纪墨稍微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这长发女孩混在中国人里也不显眼,所以刚刚曲终人散的时候,混在数百人潮里,她跟其他几个外国青年被人流给冲散了,然后汇合不到一起了。
纪墨本来就对这几个外国青年有点歉疚,既然有这个机会可以帮助人家,纪墨当然不会置身事外了。
“哦——原来是你啊!”纪墨做出一副认出来的样子,然后友好的招招手:“走吧,我送你去海边。”
纪墨对外国人并没有什么偏见,或许由于历史原因而对某邻国反感。可是像今天这几个热心又实在的外国友人,纪墨是很有好感的,毕竟作为一个外国人,肯在异国他乡勇敢的站出来替弱者作证,又不怕耽误时间的跟着坐车到县城里来,真是很够意思了。
因此纪墨才更愧疚,他其实有跟牛国良说了让他们匀出一辆面包车来专门送几个外国人回海边。可是没想到百密一疏,这个韩国女孩可怜的走散了,而且还走的相反的路……
这时候纪墨又没手机,去哪里找人呢?没办法,看来也只有自己亲自解决这问题了。
至于回医院去跟老爸自首的问题嘛——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一顿臭骂也躲不过了,纪墨决定破罐子破摔算了,总不能把这位热心友好的韩国女孩不负责任的丢在这里吧?
“哎——”
“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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