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1 / 2)
一个大靖国的贵妃,一个炎日国的皇上,他们的相知相恋,真的是错了。
而自己呢?一个大靖国的公主,炎日国的皇后,自己对卫胄的痴恋,是不是也错了。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痴恋莫,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皇上,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还记得在并肩王府的时候,想容也这么问云轩澈,她在你心里,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不是最美的女子,却是最让我牵挂的女子。这是云轩澈给她的回答。
想容偏头怔怔的看着卫胄,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回答,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谈纳兰蔻,给自己一个机会更了解他们的那段过去,也给他一个机会,诉一诉心中的苦闷吧。
“她,是我一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与云轩澈不同的答案,想容咬了咬嘴唇,含笑点头咽下了喉咙里的苦水。
“她比我早认识你,早我一步占有了你的心,你们的感情,到底起于何时?”
没有责问,只有一个倾诉一个聆听,站在冻结的湖面前,卫胄与想容这两个炎日国身份最高的人,抛弃了所有的伪装,真心的谈着一场关于另一个女子的风花雪月。
“记不清了,也许是在那次她夜袭炎天城的时候,也许是在大靖国军机府里听她弹了一曲的时候,她的进宫,是我促成的一个误会,要不是我当初行事太果决,也不会有今天两难的局面。”
还记得那次在御街前的望天吼石雕旁,他咄咄逼人的问着纳兰蔻,为何不愿嫁给自己。
那时的她说:我早已有倾心之人。
就因为那一个眼神那一刻的沉默,他以为纳兰蔻所说的,就是云释天。后来离京之前,他用两国的和谈,让云释天答应了纳纳兰蔻为妃。
现在想想,那时的自己,真是愚蠢,要是纳兰蔻要进宫,以她的身份,让纳兰大将军去说说有何难,难为自己当时还为了这事,连夜冲到了皇宫,与云释天谈定了此事。
不过是半年,已经是物是人非,想着当时的种种,卫胄扬起了嘴唇。那时的她,总是会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
真怀念,真不该啊!
一口热气,自他口中冒出,升腾到了空中。就像他如丝如缕的思绪。
“我们在战场上,是生死宿敌,在常人眼里,除了杀戮,似乎不该有任何交集,可是感情这东西,总会悄悄的溜进你心里,默默的生根发芽,一旦到你察觉,为时晚矣。”
想容一直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听到这句话,她感触很深。
“对啊,感情这东西,真是让人可气可恼,但一旦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算是觉得不该不可,也无法回头了。”
两个为爱所困的人,在相处了半年后,对于感情这个话题,终于有了第一次谈论。
“是啊,想容,要是可以,你会不会有另一个选择?”
想容的感情,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一个人的心,真的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不会。”
想容想都没想,说出了一个坚决的答案。
“要是我,我也不会,人这一生,终究是要干几件疯狂地事的,就当我疯了吧。”
疯了,一切都疯了,所有的痴恋,都是疯了。想容眼含着泪,抬头望了一眼无云无日的天。
“她在大靖国,现在怎样了?”
“她,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至少,她还有皇兄护着,虽然宫中危机四伏,但她始终,也没有被人扼杀在黑暗中,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子,皇上可以放宽心了。”
想容紧抿着嘴唇,唇上得口脂化在了口中,不酸不甜,无味。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已然无味,酸苦到极致,已经没了感觉。
“云释天总算是发觉了她的好么?我真羡慕她,可以每日与她在一起。”
卫胄在寒风中久久扬起的嘴角,已经僵硬得无法垂下,苦笑,也比笑不出来的好。
“皇上,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皇兄心里也很苦,他曾经与一个女子,有过一段感情,但因为身份,那个女子,始终无法与他相守,前些日子想容去见过这个女子,很美。”
“羽仙?我知道,她是我派过去的人,曾经她为了云释天,做过了一件不利与炎日国的事,当时我还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觉得这些情情爱爱真是害人不浅,于是我让人,给她下了一种蛊,让她忘了那些情爱。”
“那……太可悲了,忘了自己喜欢的人,想容不知要是一日忘了皇上,会不会迷茫一生……”
想容偏过头,偷偷拭去眼角的泪,寒风刺骨,她在大靖国呆了许久,现在在寒风中站这么久,身上早已经冰凉。
但只要卫胄还站着,她就想陪着他站下去。过了今日,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可以再与他走得这么近了。
“我现在,后悔了,忘记自己喜欢的人,这一生,应该是了无生趣了吧,那种蛊,是我军下一名苗族巫师所制,只是他现在已死,在这世上,恐怕再难找到解救之法了。”
卫胄看想容紧了紧衣裳,脱下了身上的貂皮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自己早已习惯了炎日国的天寒地冻,体质也比想容好,受一点点凉,不会有事。
“如果真是彻底忘了,那也是好的,皇兄与羽仙,只要太后还在,就不会有结果的,就这么忘了,也好。”
“不见,那自然就忘了,要是见了……”
卫胄摇了摇头,对自己当初的举动有些后悔。
“见了又如何?”想起自己之前让羽仙献舞,想容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但看上去自己之后去找羽仙,她也没什么事啊!
“见到了,自然会痛,这种蛊,名叫绝情蛊,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触动心里的情意,会头痛欲裂的,久了,痛多了,自然也就忘了。”
想容面色一暗,叹了一句可怕。
“现在那个巫师已死,实在找不到第二个可解此蛊的人了。”
“那羽仙这一辈子……不是不能再见皇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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