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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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睡前想了太多,闻鸣玉做了一个噩梦,还是有关穆湛的。不愧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在梦里,他是垂耳兔的模样,还被关进了一个笼子里,黄金打造的笼子雕刻着漂亮的花纹,十分精致华丽。

他茫然地看向四周,爪子拍着栏杆,转了一圈找到门,想逃出去。但根本打不开门,反而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走了过来。

是穆湛。

他伸手拎起了笼子,眼神暗沉地盯着闻鸣玉,冷笑着说:“想逃跑,孤把你关起来,看你还怎么跑?”

闻鸣玉很震惊,自己竟然已经逃跑失败了,还暴露了自己的兔子原形。

穆湛把他带到床边,路上,闻鸣玉的身体随着笼子摇晃,悬在半空,高得有些吓兔子,他怂巴巴地用爪子抱住栏杆,雪白的尾巴球微微颤抖。

床边的矮榻上,放着一盘草莓,红艳饱满,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闻鸣玉离草莓不远,忍不住伸爪子想去拿,但小短爪怎么都够不着,只能探出栏杆,一勾一勾的,眼巴巴地看着草莓,可怜又可爱。

“很想吃?”

穆湛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闻鸣玉用力点头,穆湛就拿了一个草莓递给他。因为此时的闻鸣玉是只垂耳兔,只有巴掌大,草莓对他不小,要两只爪子抱着吃。

他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小小的舌头舔了一下,吸掉流出的果汁,然后就欢快地吧唧吧唧,把果肉一口一口吃进嘴里,很快就把草莓啃完了。

穆湛坐在他身旁,托着下巴一直看着他吃,看他吃完又递上一个新鲜水灵的草莓。连吃三个之后,闻鸣玉吃饱了,一脸满足,肚子都有点鼓了起来。

穆湛伸手轻揉了揉他的小肚子,勾唇一笑,意味深长道:“吃饱了?那现在该轮到孤了。”

闻鸣玉刚吃饱有些迟钝,茫然地看着他,没听明白,下一秒就看到穆湛打开了笼子,捏住他的后颈,把他提溜出来。

他坐在穆湛的掌心上,一抬头就对上了穆湛的眼睛,纯黑幽深,浓烈偏执的情绪疯狂翻涌蔓延,仿佛饿极了的凶猛野兽盯着渴求已久的猎物,无法掩饰的蓬勃欲念,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

闻鸣玉冷汗直冒,吓得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直接从梦里吓醒了。

啪的一下睁开眼,对上了一张俊美苍白的脸。

穆湛。

一瞬间,闻鸣玉简直以为自己还在噩梦里,没有醒过来,他真的被穆湛关了起来。

后脑勺拔凉拔凉的,心脏都要罢工了。

“孤都下朝了,你竟然还未起,睡得挺香啊。”穆湛坐在床沿,看着他,凉悠悠道。

闻鸣玉终于清醒过来大半,眨巴了两下眼睛,从床上爬起来,拢了拢衣襟,打起精神应付暴君,弯唇笑说:“托陛下的福,我心里想着您,才睡得这么香。”

穆湛神色不变,“是吗?想着孤,可孤看你刚才好像做了个噩梦,孤在你梦里很可怕?”

闻鸣玉呵呵笑,心想那可不是一般的可怕,看他就跟看一盘红烧.兔子肉一样,再晚一点醒来,估计连骨头都不剩了。

因为闻鸣玉没有回答,一时间仿佛默认了这说法,穆湛的脸色沉了下去,变得暴躁不耐。

幸好这时,闻鸣玉也想好了说辞,一本正经地摇头,满眼真诚说:“当然不是,梦里可怕的是别人,陛下威风凛凛,雄姿英发,救我于水火之中,让我不再害怕,睁眼醒来看到陛下,我瞬间就安心了。”

穆湛不语,但周身的戾气收敛不少,似乎对他说的这番话挺满意。

闻鸣玉看出来了。

随着相处下来,闻鸣玉慢慢摸出了些穆湛的脾性。如果他说话放肆,对暴君表达出近乎冒犯不知死活的亲近,暴君一点都不生气,也没有杀他的意思,但相反,如果他瑟瑟发抖,一脸惧怕,暴君的神情就会变得森冷不耐,气场可怕。

挺奇怪的,皇帝身为最高贵的九五之尊,难道不应该要别人敬畏?还是说,怕他的人多了,想要来点不一样的?

不管怎样,闻鸣玉都算是抓到了一点应付暴君的方法,吹彩虹屁,不管什么情况,夸就对了,夸就能顺毛。

只不过,面对气场那么强的暴君,并不容易。闻鸣玉每次甜滋滋地笑,灿烂无比,其实底下的腿都在发抖。现在刚做了噩梦吓醒,抖得更厉害,为了不被发现,他还得上手按住。

他也不知道穆湛有没有发现,希望没有。

穆湛穿戴整齐坐在床沿,闻鸣玉还在床上,锦被盖到腰间,只穿着单薄的寝衣,总感觉不太自在。

闻鸣玉抿起嘴角笑,露出一边的小酒窝,像是有点羞赧的样子,十分可爱。

“我尚未洗漱更衣,这样在陛下面前实在是失礼了,陛下可以……”

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在赶穆湛出去。

穆湛听到了,却没有依言出去,而是伸手搭在了闻鸣玉的后颈上,轻轻拢住,意味不明地摩挲了一会,又捏了捏。

“不过一个梦而已,就吓成这样,真娇气。”

闻鸣玉呆住了,根本没听清穆湛在说什么。因为omega的腺体就在后颈,在星际时代,这是一个非常隐秘特殊的部位,只有极其亲密的人才可以触碰。穆湛的手指在上面摩挲,瞬间就攥住了闻鸣玉所有的心神,从未有过的酥麻感直窜而起,手脚发软,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条件反射想缩脖子,试图躲开穆湛的手,但穆湛的手强势而有力,泛着凉意,缓慢抚过他的后颈时,宛如毒蛇的蛇信子一点点舔过,让人不敢乱动。

穆湛摸了好半晌,才收手,起身离开。

闻鸣玉坐在床上,久久无法回神,心跳得极快,简直像是要从胸腔里面蹦出来。他眼睫颤抖,额头渗出一层薄汗,濡湿了鬓边墨发,雪白的指尖紧紧捏住床单,似在抵抗着某种难以承受的感觉。

直到穆湛走远了,气息变得极淡,他才恢复平静,长长地松了口气。

三喜端来了水盆,伺候他洗漱,心情显而易见的好,愉快道:“公子,圣上对您多宠爱,见您做了噩梦,还那么温柔地安慰您,哄着您。”

闻鸣玉有些迷惑,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暴君哪里安慰他了?说他被个梦吓到很娇气,是在嫌弃他没用吧。

闻鸣玉严重怀疑三喜脑补过度,胡乱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滤镜。

三喜双手捧上沾湿了的布,笑着说:“公子,您脸红了。”

他没有乱说,闻鸣玉的脸确实泛着浅浅的绯红,衬着白玉似的皮肤,简直比阳春三月的桃花还要昳丽,令人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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