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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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幽幽澜歌怀鲤曲

该死的海葵,就在千叶还在沟旁俯视时,若儿心里早就是将那株不牢靠的海葵骂了个底朝天,只可惜在了水里,开口除了连串的水泡就是满口的盐涩海水。她只能是眼见着自己跌下了那条莫名裂地而出的漆黑海沟。沟口地位置从上看去还只能容得下一人身量大小,直到人身完全湮没了进去,视线反而是开阔了几分,黛青海水也是由着灰蒙蒙转变成了幽蓝色。

只是这凭地而生的海沟却是如同没了底般,她原本也还不担心,就是想着千叶快些寻到自己,身子却是一直往下落去,又是过了一会儿,身后的洋流依旧不断带着她的身子往后,前方也不见千叶的扁平叶身,她才是有些紧张了起来,更是糟糕的是,原本密集在了身上的细密透气水泡越来越少,胸腔内已经隐隐有了挤压般的疼痛感。这可不是要成了深海沉尸体,就是这时,手中的婆纳蓝光先是一闪,身后就是顶来一股柔软的触觉。才是一瞬,她就被一个透明的水泡罩了起来。身旁,各种水族越来越多,只是这些鱼,蟹和着海上的很是不同,或是身形都是额外庞大,更是有些长得很是奇形怪状,眼非眼,鳍非鳍。

身后,若儿只觉得在了甲板上听见的那阵歌声越来越近,发间一阵轻抖了,耳垂窜过一阵酥麻痒滑,她以为又是些海鱼群,手下就是拍去,也不知何物,就是在了耳侧,却是异常的柔软,她轻扯几下,这才发现并不是自己的散发,若儿再是一个猛扯,手往前一看,五指萦绕着一把金色的...人发,发质光滑,在了这样的海底,更是添了几分亮闪,才是入了手心,就是滑了开去,耳边的歌声戛然而止。这几日由着千叶带着见识了一番冰洋景观后,若儿对着海底的千奇百怪也是有了极强的免疫力,就是壮着胆子往后看去。

冰洋海之澜的缠绵歌声,独自响了三纪,海上也是过了三百年,这时才迎来了第一位女听客。眼前,多色的小鱼身影自在穿梭,暖洋细细滋养,玉色的贝类平贴着海底细沙悠闲的蠕着,形态各异海底藤蔓伴海而生,虽是深海,却赛过了陆上繁花的一众风采。若儿恍惚透着清晰的海水,一名女子就是悬在水中。身上穿得似纱非纱,却是在了水光之中,有着各色水族妆点修饰,如同临在了海里的神女。

若儿凝着眼前的金衣女子,心里似有一丝暖意就是划过,这种感觉异常熟悉。这女子的发眼甚至连肌肤都如金箔流动,闪着霓光,身子更是透明的如同和水融成了一体,邃眼高鼻,樱口半闭。只是再是看去,在她身旁,除了各色的海底生物环绕游动,就是再漂浮着无数的透明水泡。水泡之中,却是各有着一男子,看着衣着打扮,渔民水手,行商路人,武夫道师正是三教九流各有一些,再是或立、或坐、或躺、或倚,形态各异,人的发肤也是大有不同,只是一点,这些却都是木立不动,气色神情都是如同生鲜活人。

若儿将方才甲板之上的瞭望夫的投海和着这些水泡中的人联系到了一起,无怪乎海之澜被人认为是凶险难进,却原来是这海底女子在作怪。女子长发漂在水里,如同能够无限延伸般,在百余个水泡之间来回摆动,似乎逗玩一般,又似在爱抚。若儿趁着她不搭理自己的这会儿,又是将四处查看了一遍。

她只记得自己落脚滑下之处,是条深不见底的海沟,这时看来,这上头看着不起眼的海沟,底下却是别有洞天,这时她被包在气泡之中,所处的地方却是一个海中池塘,四周都是堆垒起了明艳的大小珊瑚条簇,更可以看到一些玉扇贝壳,点缀在了四面八方的各处角落。之前叨唠在了耳边的顽皮海鱼也是围在最底下游动四窜。陆上从没见过的绿藻海苔也都是长得很是茂盛,只是眼前的这一切活物都是没有在往里来,隔着水泡和女子,如同避讳着什么。那些水泡看着很是轻巧,却只是漂浮在了水中,也不随着水流往里飘来,如同被牵引着般。

金色的长发突地一缩,女子身边的发全部落回了脚旁,“谁?”声音之中有丝惊异,金衣女子的声音传来之时,若儿连忙退后了几步,想也不想,就是如同回声般,回道:“你又是谁。”女子听她的声音就是传到了耳边,身子瞬时就到了若儿眼前,她的金色眸子里映进了若儿的身影,眼里的暗金色的瞳孔一点点地收缩了起来,最后才凝成了一个人影:“你说的可是人话?”

见眼前的少女脸上兴起了些恼色,金眸里闪过一丝欢喜:“是人,女人?”她的肤色之中就是参上了红晕,轻舞游开,绵绵细绕,在了一众水族中梭动,身姿说不出的灵巧。“还是个能说话的人,这没人和我开口说过话”。她才一动,气泡就是沉了下来,悬在了两人身前。

若儿往里一看,里头的人就是如同静睡一般,脸色依旧红润,只是却没了一起一伏的呼吸之声,这百余人只怕都已经死了。若儿有了几分怕意,只听得金衣女子再是幽幽低诉道:“我每隔一年就是换上一些人,只是每个人都是如此,不声不语,就是闷得我发慌。”

若儿见她眼底就是一色清澄,说话时,金色的眼睫只是水中轻颤,看着也是惹人爱怜,行为举止也是烂漫无拘束。看着女子侧着的脸,她心里就是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伸手就是摸去,气泡随着她的手就是撑开,指尖之下,暖水温心。这里的海水比起外冰洋已是暖了不少,金衣女子的肌肤就是和着海水一般,却是很细致,若儿的手下滑过,一把就是将她抱住,嘴里已经是夹上了哭音:“翡姨,我是若儿啊。”

海水里起了一阵微动,那些水泡又是四散了开去,金色的发丝又是飞起将气泡收拢了回来。若儿心里一阵欢喜,就是这样的眉目,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幼时的触觉是绝对错不了的。

“若儿么,你可是认错人了,我的名字叫做君怀鲤,”若儿手下一僵,正对上了一双闪动着的金眸,“虽然我记不得很多事了,就是我来自哪里,该去何处,都记不得了,但是我还记得,我的名字就是君怀鲤,不是翡衣。”

“这!”若儿又是不相信的将她的脸庞又是摸上了一遍,更是索性闭上了眼,指下的感觉却是绝对错不了的,她也有些急了:“翡姨,你可是遇上了什么事,将若儿给忘记了,才只是五年时间,你就忘记了你的瞎子徒弟了。”她说这话时,手里就是忍不住用上了力,不停地摇晃着身前的君怀鲤。

君怀鲤似是个耐性极好的人,她指了指上头的气泡,“每隔海上的月到了最圆的时候,我就丢上去一个人,唱着曲,等着另一个人来,反反复复这气泡每回都是足着一百个,这样算来,足足有了几百次,只怕我也是有好些年没有出去了,你说的那人确实不是我。”

月圆一次,就换一人,若儿听了也是觉得不对,君怀鲤不像是个随意讹诈的人,如此算来,她竟然有了几百岁的高龄。若儿细看眼前女子,她比自己稍长些,看着也就是二八年华,眼眉都是及其雅致的金色,眼角之处,是一颗亮闪的水痣,晶闪夺目,说这话时,她的右嘴角就是出了一个梨涡,当真不是翡姨,若儿心里一黯,翡衣笑时,嘴角旁边只是一片平滑。

知道了来人并非翡衣,她这时也是强打起了几分精神,又是想起了甲板上的涛子,这人又是为了什么要将这么多人用气泡束缚在了身边,若儿脑里闪过一丝警戒,身子又是和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君怀鲤却是没有察觉,她见了若儿脸色变幻,也是不明她的心思,突地又是一笑,说道:“你虽然不是他,却可以陪我说说话,要不你也留下来。”

虽是在了温暖的海水里,若儿全身的鸡皮还是立刻开足了马力般全部立了起来,她可不想留下做这样的栩栩如生的“死人”,她口风就是一转,就是问道:“你留下这些人做什么。”

哪知君怀鲤丝发就是一带,将她拉高了几尺,两人身子就是空临在了气泡之中:“我逐一说给你听,这些人都是新来的,就只有他,看着最像了'他'”君怀鲤如同献宝的孩童一般,找出一个气泡,”约莫来了十几年了,”

这个气泡和其他相比,看着更加结实宽敞些,里面的人也是没有什么特别,只是一身的皮肤比常人要黑上许多,若儿打量了下气泡,又是看了眼身旁正欢喜着的女子,犹豫着说了一句“他是谁。”

君怀鲤拗口地回道:“你说的是他,还是‘他’”。若儿听得一阵含糊,何为他,又何为“他”。身旁的丝发突地纠结在了一起,君怀鲤的身子突地坠到了海底,眼里多了几分迷茫,嘴里讷讷地说着:“我是君家的怀鲤,那他又是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在了这里,我又是为了什么在了这里。”她反复说着,身前的长发突地飘动了起来,哧地一声,戳破了一个气泡,眨眼之间,裂开的泡体里的人就是化在了海水之中。就是连着衣物头发也是没有了踪迹。她原先看着还是丝滑柔软的长发,这时候如同疯了般,在了气泡之中来回刺破,只听得百余个气泡就是化成了海水,里面的“活死人”也是都没有了踪影,直到了那个她最是宝贵的气泡之前,她才停了下来,似是平静了般,她的嘴角又是带上了一阵疯狂过后的恬笑。

“这下可是舒心了许多,只是人泡又是没了”,君怀鲤看着腾着浮到洋面上的泡沫子,“上头有两艘新来的船,那就让里面的人做这些新水泡好了。”她话音才落,本还清澈无波的海底就是直滚起阵阵浑浊,本还是悠哉的水族生物都是四处逃散了开来。

~我很喜欢君怀鲤的名字,唉,我的大爱配角啊,只是,唉,先不剧透了~

025 金鲤龙头海中翱

海面之上,两艘船又是剧烈的动荡了起来,涛子还是躺在了甲板上,歌声消后,他就停止了挣扎。就在海底突起了波动后,千叶的分身裙带也立刻退回了海里,夜色衬得甲板更加生冷,只剩下还是昏睡中的瞭望夫。船体在波浪里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船舱之内,五十却是依旧入着定,鼻息平稳,并没有发觉室内已经少了一人。另外一边,老十三有些焦灼的在舱房里来回走动着,这是已经进入了海之澜的洋面。他虽然死堵住了门缝窗口,却依旧能听到夜里传来的清幽歌声,海底飘来声音,这么多年来依旧是不变的悠扬。身后,景冉却是依旧不动着,平稳的呼吸让人听着也是心安了不少。这次带出来的都是些有了家室的老渔民,应该是不会被歌声诱入海中。这一带,每一年都会碰上船员失踪的事情,差些的年份,更是会整船人都无故失了踪。他心里只是期盼着,能顺顺利利地越过海之澜,送走了血影子,也好顺利完成这一趟的差事。

海水之下,又是另外一番景致,巨型的鱼体在海底四处游弋着,这鱼通体覆鳞,鳞片之上,血溅红驳斑点。它的左右双眼鼓囊就是如剖开的水晶球,两边镶嵌。只是两眼又是有些不同,左眼之上多了一个下陷凹点,鱼眼就成了死白色,右眼却是三色斑斓,在了水中呈出了灰白黑三色。鱼身过处,如同阕船压境,地下立刻就成了漆黑一片,只能看见那只鱼眼,犹自发着亮光。它也不和一般的鱼样,靠的身下的鱼鳍摆动而前进,就是鱼嘴就是一吸,再是一吐,就是过了老远。只是沿路躲避不急的水族生物都是被吞了进去,鱼身行得又快,就是扫荡而过,这样一路行来,洋底的生物都是遭了殃,底下更是飞沙走石,几乎是被翻了一遍。

君怀鲤拉拔着若儿和那个仅存的两个人泡,在海底水池里走了一圈,她秀眉颦皱着,再是往后看了一圈,随手一挑,就是找了个白玉贝壳,将被气泡包裹住的两人都丢了进去。若儿与那人泡虽是隔着两层膜,心里一阵发毛,身旁的这看着的是个活人,但她隐隐又觉得气泡中的人已经死透了,她也不敢惹怒了眼前看着无常的女子,只得就先是这样在了里头窝着。贝壳之外传来了君怀鲤的声音:“我先去收拾那只撒野的恶鱼,踩了别人的地儿都不知道守规矩,这一路踩踏下来,把我这里的清净都是做贱光了。”

若儿眼前就是一黑,玉贝扇壳才是合,君怀鲤金纱在了水中就是层层收起,只见原先的那名亭婀女子霎时就是化作了鳞光点点。只见它周身披金镀亮,腹膨体宽,鱼尾纤巧,竟是成了一尾金鲤。只是这金鲤又是有些不同,双眼如人黑白分眼,鱼眼之旁一点水痣闪动,鱼口之处更是有着两条细长的触须。它身子往前也是一收,鱼鳍才是转摆,金身就是不见了踪影。它才是刚离开,只见得后头的白玉贝壳之上,一条扁平的墨黑海带,溜了过来。

千叶费了些气力,总算是摸进了海沟,先前的两人的对话也是听了清清楚楚。它在远处窥探了许久,见了君怀鲤的一头近乎金银色的丝发和人形,才是无奈的躲得及远,直到她换形御敌去了,才是鬼祟的游了过来。它的子带突地一硬,只听嘣的一声,白细的贝壳上就是多了一个口子。里面那双亮着的眸子,正是那不要命的霸王花大人。

若儿见了天光,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从里头滚了出来,只是那个气泡依旧包在她的身上,她爬的匆忙却是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泡,和若儿这个新进的人泡不同,平日里也都是因为君怀鲤的灵识,这些气泡才一直浮游在池塘之上,这时,海里因为龙头鱼的一番作乱,海底浪花不断,很是不稳,那个水泡就是往上浮去,等到若儿察觉之时,人泡已是去了好远,可是不断来回滚涌着的海底浪,将那个水泡已经浮到了洋面之上,很快就被冲破了开去。这最后一个人泡也就这般破碎了开来。

这下可是麻烦了,那君怀鲤可是很宝贝这人泡,也不知该怎么解释。若儿还是在了一旁兀自苦恼着,身旁的千叶也是焦急万分,它感觉着身旁的水流越来越湍急,也是知道前面估计已经是要斗上了。它拉着若儿就是往上行去,嘴里更是不断说着:“趁着这两头恶鱼拼的兴起,快些开船走人。”哪知身后之人,却是如同泥石入海,动也不动。它有些急了,耳边传来的话语更是让它差点急成了海带干。

“这海底怎么翻腾成了这样,君怀鲤也不知去了哪里,我连累她坏了最后一个人泡,还是等她回来赔上个不是。”这时,她的周身可能是由了那层气泡的包裹,在了如此的深海之中,也没了之前的那种不适感,暂时是不需上去换气了。

也亏的千叶是根海带,换做是个人的话,这时只怕已经是气了个内伤。“那哪里是寻常的人,那些气泡的外壁,全都是用水气凝结而成,里面的人也早在落水的时候就死透了,这鲤鱼竟然能幻化为人形,只怕是离六灵齐全不远了,这时整合前面的龙头鱼斗着,这时不走,待会谁都走不了。”它不说龙头鱼还好,这才出了口就是后悔了,身旁的少女听了这话,脚底如是抹了油,就是往前窜去,“鱼瑙“。身后只留下那根飘零的海带。鱼瑙,这可是水族鱼类中最是紧要的东西,能被她这般说要就要了去。只是那人泡已经没了踪影,海带一声哀叫,就是跟了上去。海底之下,暗浪不断。

龙头鱼这时也是看见了洋面上的两艘渔船,右眼之中,那灰黑白三色的光芒更加活跃起来,正是欢喜时。见了前头来的一抹疾如迅箭的金光,它立刻就是停了下来,嘴里本要吐出的水也一下子收了回来,只见水底之中,两尾鱼就是相持而立。只是龙头如同庞然巨船,怀鲤则是如同金雕的鱼器玉玩。看着身前那尾熠熠闪着光亮的灵巧鱼儿,再看的它嘴前的两根细须,龙头鱼的眼里翻起了一丝妒色。

龙头鱼和君怀鲤并不是第一次撞见,光是论了岁数,它俩是差不多时在了这冰洋。初次会面,就是一条体型彪悍,一尾小巧玲珑,各自都是才有了思之灵的浅薄水族。龙头鱼喜欢海域宽广,活物无数的外冰洋,为了修习,它更是吞噬起了四过往的船只陆上活人,更是肆无忌惮的在各个水域都是兴了一番风浪,一身斑驳鳞片就是累累血战的成果。反观那不起眼的黄鲤,则是潜伏进了冰原的冰川内里修习,它心中就是不屑它的胆小怕事。在龙头鱼得了第四灵的时候,原本就以为自己可以成了这冰洋之霸,更想最早成为第一个离洋幻形的鱼类第一人,就一心想冲击过了洞君岛中的君子路,当它在了君子路上被狠狠地逼退了回来,更是连着四灵也是大打折扣,回到冰洋养伤时,却发现当年弱不禁风的小小黄鲤,本以为它躲到了人迹罕至的冰原冰川里,不但没有废了修习,反而是能化出了人形,连着第五灵都是生了出来,独独只缺了语之灵,几乎是和常人无异。一身的细小黄磷,更是成了如同金珠缀身,水族之中,更是有了美称金龙鲤。鲤鱼本该就是在了淡水河川中,却和它在了冰洋里抢起了风光。更可气的是,这尾鲤鱼更是不知道好歹,也是冲击起了君子路来。

也是自不量力,黄鲤也是失败了,不知为何终日只能躲在这阴沉的海底。龙头鱼见了踏能在短短时日里,不靠外物帮助,黄鲤就有了今日的修习,就将一切都归结在了它落身修习之地,冰原冰川上,这才有了几年前的,大乱冰川的事。只是那次,它仅仅只是吞了几个人,道元没得到多少,左眼却是被废了,它想起这里,就是想起左边如同石块一般的眼睛,原本这双眼是它最是炫耀的东西,几年下来,它更是刻意保护起了右

它也是听了捕捉下的水族说起,这家伙就是日日夜夜呆在了海之澜里,轻歌远唱,每月都是捉些活人过来,只是做些赏玩,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成,人之思么,龙头鱼眼里的三色细芒更加翻腾了起来。洞.君.岛归来么,它看着金色小鲤鱼眼旁地那点水痣,眼里起了一丝贪婪。

怀鲤的身子往前一动,身子就是划往了鱼腹之处,“扁头鱼,这里可是我的海域,你这些日子来,名头也是够臭了,分明是一扁头丑鱼,竟然还敢用上龙头两字。”龙头鱼被激得勃然大怒,它最是见不惯的,就是君怀鲤,一身的精鳞片致,鱼身小巧,而它确是长得丑陋了些,扁头连身上的鳞片也在君子路上被蹭掉了几块,身上凹凸不平,死皮更是四浮。它有了人之思后,也是懂得了美丑,被这么一说,就是恼怒,它就是要往前撞去,才到一半,身子就是停住了。“黄鲤,你可是变成了真正的人族。”它仅剩的那只鱼眼,又是起了变化。“那就是看看有了几分人性。”

君怀鲤鱼身再变,又成了那名黄衫俏浮水中的女子,她的眼里,这时还带着些不屑:“扁头,你那算是什么眼睛,”只见她眉眼之下,一双眸子流动转移,正是活灵活现。龙头的眼里,就是发出了一阵暗光:“君怀鲤,有了人性,你倒是不长记性了,”怀鲤听得记性两字,心底一震,眼前就是花了,身前的丝发就是随着水波飞舞了开来,脑中,无数的光芒都是涌了出来,她身上抽离出来的细芒,先也是白色,再是灰色,最后成了黑色,身子就如被缚住一般,立在了空中。

若儿赶到之时,正是看到了这样的光景,一人一鱼,相视而持,无数的细小光芒就是涌了出来。

026 渺城旧事初窥现

此时海底看来情形也是可怖。金衣服女子君怀鲤就是凝立不动,在了浑浊的水中看来,看在眼里也是分外清晰。她的双眼这时看着也不再灵动如初,就是痴痴的看着前方。一头的扁头塌额的怪鱼,两眼一亮一暗,就是闪着光芒,一人一鱼僵持着也不动弹。

若儿就想上前看个究竟,身子就是被拖滞住,身后千叶已是赶了过来。“别瞧它的眼,那是能迷人心智,窃人思绪的鱼娆,”若儿听得一愣,“只要不正面迎上就是了,它眼中有三色丝芒,白色的是欢思,灰色的是常思,黑色的是怨思。这么多种物种中,尤以你们人族最易受影响。龙头鱼平日遇到强敌时,就是以这鱼娆来御敌。也幸好是损了一眼,若是两者兼全,那就是更为棘手。”

这鱼就是龙头鱼,那一只眼,不正就是...她就是想起了出五年前海口时的惊险一幕,更是恨得牙痒痒,正好是新仇旧恨一笔了。千叶听得若儿口中轻念一声,“阴阳,”就见她手掌之上多了两把匕首,千叶裙带连忙将匕把环绕住,就是想阻止她的莽撞行为。若儿咬紧牙关问道:“若是思绪被抽了个精光,那不是和活死人一般,”千叶,助我一臂之力,”若儿说着,右手一送,身子飞速往前,龙头鱼这时也是有了觉察,鱼尾扫去,千叶无奈之下,就是将千张子叶全部铺散开来,本还有些光亮的海域里立时黑得不见五指,只能隐约见到闪动的人眼,而那不断吸取进三色丝芒的鱼娆看着最是显眼。

龙头鱼本还是得意着,却想不到深海之中竟还埋伏着另外两名敌手,计划就是空亏了一溃,它就是凶戾迭起,就是要那碍事的人消灭个干净,只是眼前却是突然模糊了视线,一时还是不敢乱行。眼前利光闪过,它似有所察觉,突地就是想起了那次的毁眼之痛,仅剩的右眼已是受伤。只是它鱼尾猛扫,一下子将身前的影子甩出了老远,眼球上的伤口才是没有更深入了进来,但是还是有些三色光芒流涌而出。龙头鱼身还要再退,只是身旁就是多了无数条拦路的水草一般,正是被显出本体的千叶紧紧缠住,前也不得退也不是。

随着鱼眼里的三色光芒快速的流回,一些细芒就是不断地钻回了君怀鲤体内,若儿见她依旧神情呆然,就想上前查看,就是这时,几条黑色的思芒就是正面迎来,倏地钻入了气泡之中,很快就没入了她的身子。千叶在了远处看去,若儿也是停下了步伐,整个人都是定在了水泡之中。它心里也是焦急,却苦于还要束缚住还在挣扎的龙头鱼,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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