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这时,那阵声音传来:“街道的尽头,还有一处折角“。
几人原本还以为走到了街道尽头,这时往右看去,还真是又生出着条巷弄,巷子深处,立着一座三层阁楼。
木卿君也曾听说过,这闾宫传说是玉阕国的开国始皇帝炎天所创的,算算年岁已经是有了近千年的历史,建国之初,大陆并无闾宫一说,传说那帝闾中是为了一名淫邪不堪的女囚而设,也是那时之后,天下才有了闾字一说。很多文人墨客都是不喜这名,但这古迹从那时就被保留了下来。
这帝闾和其他地方不同,虽有了官家接手,但是早在开业之时,经历过了一场变故之后,而后就再营业,只是后来围绕着帝闾,就是逐渐形成了闾街的现在格局。
帝闾到了后头,居然和普通的寺庙一般,也供了香火,由着宫中的一些老人过来看守,收些香火钱,这里香火也是不丰。
和一般的人人去得的还愿寺庙不同,送子庙,求子之人络绎不绝。财神庙,求财求运,也是人来人往。帝闾香火很是特别,也只是烟花女子才会前来烧拜,门庭人稀香火薄。
几人正要往前走去,秋风卷下离别枫,那原本在了高枝的纱灯飘然落下,不偏不倚落在了傲世手中。
055 古闾图腾话千年
傲世手中的灯盏纱熠闪闪,鲜美异常,上头描画的也不是凡鸟神鸾,而是一只碧金色的九头鸟。
细看鸟纹,毛发灿色而不乱,鸟羽参差而周全,身前两翅若苍鹰,身后九翎似金凤,就有高飞之势,下笔之人也是用心。
他将灯盏在了手中,赏玩了一阵,就是提在了手上,往巷道里的古帝闾走去。只听得凤闾里头,那阵筝声渐停渐歇,到了最后,一阵闷响,隐隐之中,似人沉声叹息。
这古帝闾年久失修,平日看守之人,因为门庭少香火,也是生了怠懒的心思,只是日上而开,日落就闭,未曾守着里头。
几人进去之时,许是太久未见人踪,竟是惊起了阵穿堂风,半闭半开的厚重石门发出了沉吟之声,紧接着,又是一阵金器碰风的响动。
傲世往里看去,这古帝闾很是空旷,除了袅袅焚香的宝炉,里头既无塑身神像,也无先古圣人。唯一引人侧目的,只是殿中上空,雕梁木栋之间,悬挂着的一个牢笼,看着材质该是赤金制成,这时看着已经是添了无数的黯锈,牢笼高约六尺,铸造的很是细密,柱身紧挨,密不穿臂。
牢笼四周点着松灯火把,再见九条巨龙盘旋在旁,口舌之处似有火焰吐出,喷洒在赤金笼外,先前风击金器之声正是有此发出。
这帝闾里头,不供神佛圣人,专供这么一座空旧牢笼,几人都是觉得有些诧异。
再看古闾四周墙壁,一些篆文沿墙体而刻,上头的字迹已经是有了些年岁,大多数已被风尘磨花而难以辨识。
木卿君摇头晃脑地看了半天,也是辨识不出这上头的篆字为何,傲世心间悸动,走上前去,手指摩画着那些字迹,嘴中不自觉念道:“天下第一闾”。
木、融两人见他神情有异,刚想阻止,就见他再出声念着:“北向金石之国,天险难攻,城墙稳固,吾幸得一计,水滴石穿,囚祸民妖女金姬。此女乃世间少有只淫邪女子,运抵帝都,为保天下五元阴阳和睦,难弃于市,前思后量,为绝淫*念,必先开闾,闾者,男女混杂之地也。”
木卿君和融复海都是有些奇怪,这石碑看着也是年久失修,上头的古文更是非通用之字,傲世竟只是凭着残缺不全字字读下。
傲世双眉紧锁,不言不语,他又是往下了几行,上头还有几行旁书:“水域王大婚之日,帝闾并开,远方来客道贺络绎不绝。炎天古帝,携同水域王夫妇三人同贺与闾前。”这时他的声音就是一顿,手中摸到的石碑已经是缺了一大块。
他又是往下,最后几个字吐出之时,却是五元灭,新元生,水域绝笔,时间正是,五元三年。
中间的字迹,已是一片平整,任凭傲世怎么细索,依旧不清,他只得跳过,往后再念:“帝闾巨变,此闾被视为不祥之兆,后人封闾于此,以供鉴思。”他手下一停,低念道:“这字迹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傲世平日沉寂的脸上,兴起了惊心骇浪,世上竟真有五元国,水域王又究竟是何人,他只觉得胸中一口闷气,却是无处可以发泄。
这时殿上又是一阵声响,原来头顶那座金色牢笼发被风吹动,撞击在了房梁之上,几人都是面面不语,古帝闾中一片死寂。
木卿君见傲世依旧低头沉思,也无意离开,只得和着融复海四处查看着。
他见了四周,实在是空旷无物,眼就落在了看到了那两扇巨门之上。这两扇门看着很是厚重,一扇半开,一扇大开,靠在了旁边的墙上。
只见石地之上,也无新进推动的痕迹,想来这守门之人,夜不闭门,只是做了个看守的形式。
再看那鼎香炉,触摸炉身,还可觉温手,只怕是附近的烟花女子常有来拜祭。也是可笑,这牢笼可真会庇佑那些风尘女子做些无耻的勾当,在了木卿君的眼里,尽是些圣人名言,自是轻看了这些人。
木卿君再看那半开的石门之上,似有花纹印记,呈了半圆形。他心念闪动,绕到了那靠墙而立的另一边石门,只见门身紧贴墙体,上面长着无数藤蔓,看不清里头的图文。
他只是作势推了几下,只觉下手很沉,难以松动,只得对着融复海道:“融老粗,你可能将这石门掩上。”
若是平日,融复海也是懒得搭理他的使唤,只是今日这古闾看着也是有些奇妙,那扇巨门,看着也是沉手,这书生还真是推拉不动。
他手下一做劲,腱子肉就是全鼓了起来,只是这门居然还是纹丝不动。
融复海这时倒是觉得而有些丢了颜面,他呼了一口气,只听得衣服就是被撑了全开,臂膀上就是生出了条条虬筋。再见他的背上脖颈上就是浮现出了一头花斑吊睛狼,狼头之上毛发也是清晰可辨,这时狼眼敛光,只听得一声狼啸响起,殿堂之上的金笼又是抖动了几下。
融复海这些年暂时搁下了心头的情念束缚,心性也是沉淀了不少,他虽没有上好的武学家室,但是自从以前受了狼毒之后,反而如同多了内生的巡兽般,他现在的情况若是让血天这同样是和驯兽同体而生的人见了,也要有分感慨,能将驯兽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和血天一般,他的身上的狼头灵图也是三灵珠三灵滴。
他的身上同时也有了狼化后的痕迹,手指脚尖都是长出了狼的利爪,脸上布满狼毛,他的身子就是凌空而起,化为了一个球。气贯全身而动,只听得轰隆一声,居然是用了狼头猛*撞上了石门,才是一下,那门就是推动了几寸,那未曾合拢的石门开始松动,地上多了一丝推痕,那殿上的金笼也是摇晃的更加厉害,只听得十数击撞而下,轰的一声闭拢上了。
融复海这狼头功才是停下,石门之后,果然现了一个徽滕,只见上头就是写着十个篆字。
傲世盯着上头,也是详细地端详着,他还未曾开口,就听得怀中传来传来:“那是五元帝国的合腾,金玉,木花,冰水,炎焰,土壤。五元阴阳各一,是沙溪一诺后,为平天下纷争而定的一统之腾,只是合腾刚立,当时世上的阴阳五元强者都是亡故。”
融复海再听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正要询问,源之书叹道:“鼎盛一时,却是一夕溃败。到了这里,见了这牢笼,我并未触犯那人定下的禁锢,这里的一切,还是你们自发得出,水阴只是充做了推手而已。”
傲世见一旁的木,融两人都是满脸疑问,他将星尘临走之时,所留的那页残纸的话都是转述了一遍。两人这才是明白了一些,听得他说道最后的绝情一言时,木卿君和融复海脸上都是有了些失神。
源之书心知几人这是定是有很多疑问:“有些事,我知道却不能说,将我沉进洞君岛的那人很是神通,我身上已经被施了禁锢。更何况,一些事,我也只是知道大概,主人最后匆忙离世,水阴愚钝,难以知道个中详情,只是有一点,你既然是水域的幸存者,定要遵循旧命,一统天下五元大业,守得沙溪一诺。”
傲世看着这已经是经历了千年风霜的帝闾,心中思绪难理,帝闾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这在水阴上施了禁锢的又会是谁,他想起娘亲所说的复兴一说,心里多了几分沉重,他似是感慨,又似愤恨:“世上已无水域,傲世恐难凭一己之力,撑起这番复兴大业。”
水阴也只个中曲折,婉转回道:“这时就是说了也只是一番空话,少主这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十年磨一利,从少爷得了水阴,那剩下来的这些年,就该踏破四海,寻找水域的残部。”
傲世听得这话,就是有了几分激动,他本是谦和君子,只是这些年少了父母亲朋的关爱,性情偏冷了些,这时,源之书的话却是激起了他的一番心愿,流淌在了骨子里的那番热血也是被激发了起来。
先前,水阴也曾提起过,傲世吸取的水阴*精华,只是世上水阴之元之中偏弱的一种,,水阴的真实所在,也是无形,世上山川百态,水元也是无处不在,更需要他一一寻找。世上更有奔流之河,细淌之溪,慢涌之泉,怒腾之海,水阴在了都是积有余威。
这些年他身上的灵图灵滴都是再无精进,原因就是他被困在了绯云城这火盛之地,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回失了多年的水阴之性,惊洪出世,到各处寻找水阴之精华,成长为真正有了水域王气度的王者。
他们的这一席话,都是落在了身旁的两人耳中。木卿君和融复海这时的心情也是有些复杂,他俩一人来自北陆,一人来自瞭苍,真个说起来,这玉阙反而只是个落脚之地。他们也是真心跟了傲世,只是听到这一统天下,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
傲世见两人不语,心中也是有所猜测:“三国这些也是风平浪静,若是可以,由何必为这千年旧誓,挥洒民众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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