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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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搭话的人,若儿却是认得声音的,锦黛说道,“城主,这事有些棘手,你知道,她的性子不比大小姐,又在了外头有好些年生疏,只怕一时半是劝不住的。”

那人回道:“劝不住也得劝,仙织的血脉六百余年前已经是分离了一次,这会儿不能再断,让她今晚就做好准备,否则...。”

哼,他冷笑了一声,一旁的瀑布的流水突地震动,那铺了一地的半枯残花被水冲得,散乱了开来。

若儿慌忙收回了灵识,心里暗自庆幸,差些就要被发现了,那城主好生厉害。前头的金盏银台停止了开放,秋膘和若儿的脸上多了分喜色,前方的第二间房里,躺着一个人,看着身形,正是千原商头。

她朝着秋膘使了个颜色,秋膘却很是复杂的看着她:“你并非南原原长口中的所说的道术白板,你六灵通达,灵力不弱,若儿,你隐瞒了什么?”

若儿回答得很是随意:“秋师长,你不也是掩藏了会武斗的事情,我这么做,只是想在了合适的时候能够离开冰原而已。”她心里头有些不祥的感觉,城中城的仙织,似乎有些问题,不能多想,还是先救出千原商头再打听。

秋膘听了她的话,再想起了若儿芳菲中人的身份,迎面截了她的去路:“你的娘亲可是韩红窈?”

若儿听了这个名字眼神闪动了几下,然后回到:“算是吧。”

秋膘突然收了话,看着若儿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想不到,你已经这么大了,他若是亲眼看到,只怕是要开心坏了,只可惜....”

若儿嫌他怎么突然婆妈来了,转身就要叫醒千原。

只可惜,她这时闭塞了灵识,并没有听到那银台之上,高大男子突然笑道:“有两只小老鼠溜进来了。”

跪在下首的锦黛眼里划过阵焦色,那两人果然是不听劝告,胡乱闯了进来,只是眼下自己也不敢擅动。

一旁的原本枯死的金盏银台又有了几分挣扎只势,唯独上面的少女的脸色黯淡无光。

男人缓步走上前去,叹道:“锦瑟,你也是没福气,当年为父选中了你,你却连你娘亲一半的灵元都承载不了,那我留你还有什么用处。”

城堡里头,若儿和秋膘已经叫醒了千原,一路之上,并无人阻扰,三人眼里带过了阵喜色。

才刚下了石梯,那两旁的水帘一下子喷涌了起来,等到几人有了反应,三人囚在了里头。原本细密无骨的水帘这时候,却如同坚硬的牢笼一般。

若儿忙抽出阴阳,哪知剑身穿透了水笼,很快有回拢了。

秋膘骂了一声,劝道:“不用试了,世上最是柔韧的就是水元,只怕我们是中了别人的暗算了。”

他们也不敢大声呼喊,只是更可怕的是,这水牢开始长出了无数的金盏银台,一会儿功夫,眼前两人所在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个绿色的密笼。

外头的声音和视线已经被全部阻隔掉了。三人在了里头,只觉得那些枝叶越来越茂盛,里头的能够呼吸的气体也是越来越少。

空隙一点点的少去,正是危急时,金盏银台突地全部消失了,水笼没了踪影。眼前站着的正是锦黛,只是她脸色苍白,角还带着些泪痕。

“千郎,”她颤声叫道:“我错了。”

千原眼里也是感慨,闷声问道:“你做了些什么。”

锦黛张了张嘴,只是说道:“你知道的,仙织已经去了。”

商头听了,快速地看了若儿一眼,闷不吭声

若儿见他们两人说得不明不白,在旁催促着:“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好了。”

一路下来,锦黛和千原商头都再没有话,似都在思着什么,直到出了城门,若儿突然说了一句:“这城里头的花,好像也是活花,竟然懂得指路引路,先前也是多亏了这些花,我们才找到了千商头。”

锦黛却摇头道:“这些不是花。”船驶入了暗河,星光之下,锦黛回头看着瀑布下的城堡,幽幽说道:“千郎,我们离开小西城。”

千原听后,一愣,说道:“黛儿,离开这里,你会...”

锦黛说道:“容颜衰老,又有何惧,千郎不嫌弃即可,我已经乏了,这座亘古不变的城中城,总算是放过我了。”

水光响动,她的心却已经憔悴多年。千原在旁安抚着:“我们去花溪城吧,那里有山有水,有了真正的花香缭绕。”

他们两人这股子莫名的哀愁,让若儿和秋膘都是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水波散尽,船已靠岸,几人的身影已经模糊不堪,城中城的那扇古门又敞了开。

那群城卫簇拥在了后头,带头的少女身上的米色薄衫在了风中瑟动,她两眼泪茫,目送着走远的孤船。

她嘴里轻念道:“雪绛”。

只见得空中的雪花片片落下,只是这雪却不如冰原的欢快,里头还暗参着些血红色的金盏银台的花瓣,“这才是真正的雪绛么?”

她拉拢了衣物,喃喃道:“只能是这样了么,为什么我到了南国,却觉得冷到了心底。若儿,我总算出来了,却再也回不去了。你一路要走好,我在了水愿银台之上,为你祈福,愿你永世安康,只盼有一天,你还能记起冰原的五十。”

身后的男女提醒道:“仙织,你刚承了灵力,不要擅自动了伤念,还是早些歇下的好。”

城中城的门缓缓合上,五十的身影消失在了城堡之中,满城的金盏银台在了水中泣了一夜,水光阵阵泛开,经年不散。

063 痴心一片化凌波

锦黛回到府里,做得第一件事却是将她房中的金盏花全部清理了一空。

见若儿有些想不通,锦黛才苦笑道:“若儿姑娘可是觉得糟蹋了这些花。”锦黛房中的那几株金盏花也是枝叶翠绿,花苞常年飘香,看着也是精心养育。

她将那几盆花送给了下头的婢女,娓娓说起了金盏花和金盏银台的典故。金盏城的第一人城中,名为凌波,最爱金盏银台之冰清玉洁,自认世上无人可以媲美。她道术通达,最精祈福之术,后得遇一男子,倾心不已,可惜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男子离开之后,凌波后自制水镜一面,日日揽镜,自怜自艾,更修筑银台一座,登高而亡。最终却纸盘得男子噩耗,凌波心死,投水而亡,更留下遗训:金盏城历任城主,只能为女,且生生世世,只能为水域王祈福,至死方休。

听到这里,若儿“哎呀”一句,“又是水域王。”她记起了那日的红衣男子抱着怀中的那名丽人,悲伤悸动,这人可真是四处留情,惹了一地的情债,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心中不快。

锦黛看着房中已经搬空了的金盏水坛,“凌波投水而亡的地方,后开了满池的金盏银台,凌波水上,对影成双,也不知是不是如此的缘故,从此以后,每任新仙织诞下,都是双胞胎。但银台祈福,只得一人,也唯独一人能继承上任仙织灵力,所以...另外一人,从来都是被驱逐出城。”

若儿还有些不明,为何城中男女都是青春不老,这一任的仙织为何又亡故了。

“仙织乃天命祈福之体。为城中民众祈福,可邻近之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但为他人祈福过多,自身也会日渐衰弱,只怕上一任仙织和这一任的仙织心里都是有了牵挂之人,心里憔悴,才会如此。”锦黛淡淡说道。

“若儿又问道:“那这一任仙织又是何人,她如何学得那祈福之力。”

“天命天授,每一任仙织都会承载上一任仙织的灵力,这点无需若儿姑娘操心,你只用和和美美的每一天,姑娘还是早些去休息吧。”锦黛转过身去,请了若儿出门,等到脚步声走远之后,锦黛叹道:“二小姐,你的恩情,锦黛只能来生衔草结环再做回报了,若儿姑娘的事,你大可以放心,我会让她安然回到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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