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2 / 2）

“怎么，你以为我没有见过大海、荒漠？虽然我绝大部分的时间都被高等生物们镇压着，但是在少有的自由时间中，我当然还是见过很多宇宙中不错的风景，见过无数的宇宙种族……秦朗，你虽然天赋和运气都比我好那么一些，但是也不过只是好那么一些而已。这个并不代表你就比我高明多少！”天鬼意志不满地哼了一声，似乎觉得是秦朗轻视他了。

“为也只是想要知道我们所处的位置而已。”秦朗有些无语地说，“我知道你真的很厉害，但是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的真正位置么？”

第3173章 蝼蚁的视觉

“不知道！”天鬼给出的答案相当地干脆，他根本就不知道现在处于什么位置。

或者说，从进入高位面宇宙开始，天鬼就一直处于“迷失”的状态中，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什么位置。

谁让高位面宇宙的一切都是这么陌生呢？

哪怕就算是位于高位面宇宙体系中的血色虚空也行啊。

虚空虽然充满危险，但至少会让秦朗和天鬼觉得有一点点“熟悉”的感觉啊，哪里像现在，一切都觉得是那么地陌生。

天鬼虽然掌控着零宇宙，但是他却无法控制零宇宙会将他和秦朗送到高位面宇宙的什么地方，这就好像是没有海图的航海者一样，纯粹就只是在单纯地航行而已，却根本不知道自身处于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航行的目的地在何方。

“既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那么就放空自己，将我们视为这个世界的新生儿吧。”秦朗忽然说了一句。

是的，未知就意味着危险，但是不愿以接受未知才更危险。在完全陌生的世界中，以前的经验可能会害死你，这就是所谓的“经验害死人”。比如，在一个完全封闭国度中的一个人，前往另外一个封闭国度中，有可能这个人以前所知道的很隆重、很尊敬的礼节，在另外一个封闭国度中却是一种禁忌，一个禁忌的礼节，就可能造成一次杀戮，这就是经验害死人的典型案例。

面对完全未知和陌生的世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接受自身对于这个世界的无知，然后以一种新生儿的心态却接触和认识这个世界，因为新生儿适应和认识新世界的速度可能是最快的，新生儿是不会本能地排斥陌生世界，而会选择去主动适应。

天鬼这一次没有反驳秦朗，而是陷入了沉默和沉思之中，因为秦朗这话显然是触动了他，这让天鬼意识到报怨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面对如此陌生、神秘和玄奥的高位面宇宙，唯有像一个新生儿去观察和适应，才能在高位面宇宙中生存下来，然后开始熟悉这个世界。

“嗯，你的话有些道理！”片刻之后，天鬼回应了秦朗一句，然后接着说，“我精心地观察了一阵，我发现我们的视觉好像太渺小了，看什么都觉得大！”

天鬼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其实秦朗也有这样的感觉，就是觉得自身太渺小了，这种渺小的感觉比一个人进入广袤无垠的血色虚空中更加地渺小，而高位面宇宙的一切给他的感觉都是如此宏大。

“嗯……的确如此。”秦朗向天鬼说，“之前我们看到过纬凡生的身体，他身体的一部分，他身上的一个基本构成单元——一个法则符号，居然就可以吞噬我们所在的零通道。如此看来，我们连纬凡生的一个身体细胞的大小都不如，自然是非常渺小了。不过，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相对于高位面宇宙的一切都是如此渺小，而不仅仅是相对于纬凡生，对么？”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如此宏大，越看就越是觉得自身渺小。”天鬼向秦朗说道，“真他娘的邪门！低位面宇宙生物就算真的只是虫子，那我们好歹也算是最强壮的虫子了，怎么跟它们差距如此之大呢？”

“嗯……让我想想看……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的基本构成单元太渺小了，相对于高位面宇宙的一切，都是如此渺小。”

“比如呢？”

“比如在低位面宇宙当中，蚂蚁通常都不过是米粒大小，但是在高位面宇宙之中，如果蚂蚁生来就有一头牛那么大呢？那么，当低位面宇宙的蚂蚁看到高位面宇宙的蚂蚁，是否也会感觉自身渺小呢？哪怕是它们的本质是一样的。”秦朗给出了一个比较合理的解释。

“蚂蚁，怎么可能有一头牛那么大？”天鬼还是绕不过这个弯弯，这显然就是被自身的认知和经验局限了。

“如果你真的是以新生儿的心态来看待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就不会有这样的迷惑了。”秦朗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继续解释说，“蚂蚁通常只有米粒大小，这是低位面宇宙当中的基本规律，但是这种规律一定就能局限到高位面宇宙么？如果在高位面宇宙中，基本规律就是一只蚂蚁可以有低位面宇宙一头牛那么大呢？难道你就非要说这个基本规律是错误的？如果是一个新生儿的话，它只会去接受高位面宇宙的规律，接受高位面宇宙中一只蝼蚁就有一头牛那么大的事实。”

虽然秦朗这话听起来似乎有些绕，但天鬼很快也就想明白了，那就是在低位面宇宙中普遍适合的规律，在高位面宇宙中可能完全不管用。比如，在低位面宇宙中的一个原子已经小到肉眼都看不到了，但是在高位面宇宙中，可能每一个原子都有低位面宇宙中一个足球的大小，难道说这就一定有错么？

在低位面宇宙中的认知和规律，未必适用于高位面宇宙中，虽然这样的事实不容易让人接受，但无论是否接受，事实就是如此。

这就好像童话世界中的矮人国小矮人忽然有一天进入了巨人国中，当小矮人看到巨人的刹那，他也许是无法接受一个人竟然可以长得如同山岳一样高大，但无论他是否接受，这个如同山岳一样的高的巨人却依然会存在。

“我知道了，我们一直都是以低位面宇宙的蝼蚁视觉来看待高位面宇宙的一切，所以我们才会觉得高位面宇宙的一切都是如此宏大。所以，我们无须做什么，只要将自己也变成一个高位面宇宙的蝼蚁，就可以看到高位面宇宙的真正样子了？”天鬼似乎终于领悟到了。

“你总算是领悟到了关键所在，也算是给出了建设性的意见。”秦朗笑了笑，他认同了天鬼的观点，之所以一进入高位面宇宙就觉得如此陌生，觉得高位面宇宙的一切都是如此宏大，自身是如此渺小，那是因为他们一直都以蝼蚁的渺小视觉来看待高位面宇宙。

就算是蝼蚁，他们也必须将自身变成高位面宇宙的蝼蚁，否则就无法看清高位面宇宙的真正模样。

第3174章 高低位面的蝼蚁

要将自身变成一只高位面宇宙的蝼蚁，这对秦朗和天鬼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了，因为低位面宇宙法则之中，蝼蚁生来就不过只是米粒大小，基本原子就是小得肉眼都看不见；而高位面宇宙之中，一个高等生物的法则符号居然可以比得上一个微型宇宙，这都是因为高低位面宇宙巨大的法则诧异造成的。

如果是在低位面宇宙之中，秦朗固然是可以让自己的身体不断地变大，变得如同山岳一样巨大也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不可能让自身的基本细胞变得如同微宇宙一样大，因为就算是秦朗将全部的低位面宇宙法则力量修炼到极致，但是却也无法摆脱低位面宇宙体系的限制。

不过，当秦朗来到了高位面宇宙体系中，或许就可以打破限制了，但因为秦朗对于高位面宇宙的法则力量都是一窍不通的，所以要改变自身的基本构造，这依然不是容易的事情。但幸亏之前秦朗从纬凡生那里偷师成功了，并且秦朗用上亿个细胞构成一个微宇宙，并且将其淬炼成了自身的生命单元。秦朗无法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变得如同微宇宙一样庞大，但是可以将生命单元变得如同法则符号一样宏大。

秦朗领悟和淬炼出来的生命单元和纬凡生的法则符号，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同的是秦朗是用低位面宇宙的法则力量淬炼而成的；纬凡生的法则符号，则是用高位面宇宙的法则力量淬炼成的。

“既然高位面宇宙如此宏大，那么我们也应该宏大一些！”秦朗没有刻意改变什么，只是感应着高位面宇宙的宏大，他自身的生命单元就开始变得宏大起来，就如同一个新生儿正在拼命地适应这个陌生世界，想要在这个陌生世界中生存下来。

秦朗的身体变得宏大起来，而且秦朗没有动用任何玄妙手段，甚至都没有刻意去消耗什么元气，纯粹就是自身的生命单元开始变得宏观起来，开始主动地适应这个高位面宇宙体系了，随着生命单元变得宏大，整个身体也开始宏大了。

这个时候，秦朗开始有了一点所谓高等生物的体会了——高等生物的身体是由无数的法则符号凝聚而成的，每个法则符号既拥有独立的意志、生命和力量，同样也拥有凝聚成整体的特殊感应能力，因此可以不断分解、不断地适应环境变化。

秦朗现在做的事情，也就是让自身的生命单元主动来适应这个高位面宇宙体系，其实他的精神和意志并未动用什么元气和力量，就轻松地做到了这一点。

当秦朗从一只低位面宇宙的蝼蚁忽然间蜕变成高位面宇宙的蝼蚁时，天鬼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真是神奇！看来你的推测没有错，这高位面宇宙之中如果真有蝼蚁，大概可能比一头牛都更庞大！嗯，忽然间，我好像对高位面宇宙充满了好奇呢！不过，你得赶紧让我也变成这高位面宇宙的‘蚂蚁’才行啊。”

天鬼这家伙似乎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可谓是爱恨分明，而且这家伙也是典型的乐天派，虽然很容易暴躁，但是也很容易快乐起来，给他一点阳光就能够灿烂起来。

此时，秦朗的身躯在天鬼眼中已经变得“宏大”起来，这是秦朗的生命单元自行适应了高位面宇宙体系的法则，终于成为了一只高位面宇宙的“蝼蚁”。不过，在天鬼看来这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变化了，所以天鬼这家伙也想跟秦朗一样，变成高位面宇宙体系的一只蝼蚁。

“这个可不太容易啊——”秦朗向天鬼说道，不过还未耐心解释，就被天鬼给打断了。

“我不管你容易不容易！反正，你得给我想办法！老子进入高位面宇宙，可是为了向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复仇的，但是现在我的实力居然还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而且还是低位面宇宙的小蚂蚁，也就是说我连高位面宇宙的‘蚂蚁’都打不过，我可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天鬼简直是太愤怒了，因为他觉得太窝囊了，好不容易进入高位面宇宙体系中，原本是打算来这里复仇来着，但是这复仇还未开始，就已经被人追着满世界逃跑了，而且随时都有被干掉的可能，如果不是秦朗和天鬼都是躲藏在零通道之中，而零通道本身就比尘埃还小的存在，只怕他们两位已经是惨遭毒手了。

在低位面宇宙体系中，秦朗和天鬼好歹也是顶尖的存在，如何能够接受这种连丧家犬都不如的状态呢？当然，事实却是秦朗和天鬼真的不如丧家犬，因为他们顶多算是一只高位面宇宙的蝼蚁而已，真的算不上什么“犬”，比高位面宇宙的犬类实力可是相差太多了。问题在于这个时候的天鬼连高位面宇宙中的一只蝼蚁都算不上，所以他才这样相当地恼火，甚至是“威胁”秦朗要让他想办法将天鬼变成高位面宇宙的“蝼蚁”。

“行了，我想想办法。”秦朗知道这个时候跟天鬼讲不通道理，只能想办法，何况天鬼的层次如果得到提升的话，对秦朗也算是有利的，因为此时秦朗和天鬼可谓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得不通力合作了。

秦朗自己是通过构筑生命单元来达到目的，但是这个办法在天鬼身上可就行不通了，因为天鬼现在已经不是纯粹的生命了，他只是零通道的一部分，所以理所当然不可能通过构筑生命单元来达到目的。但是，以秦朗的修为和见识，可谓是一通百通，既然他可以构筑起生命单元来解决问题，那么自然也可以帮助天鬼解决类似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