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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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大户自然是半散养的,他做了好些个鸡圈,一听这事有道理啊,便上门来学了方法,拿了今年的一小部分鸡苗做了实验,虽然一开始因为下手不稳,也折损了些,但是这些数量也是鸡雏正常的淘汰,关键是后续的管理方便了许多。

争斗少了好些,腹泻率也下降,在成长期的折算率大大降低,这一年的鸡雏竟是大半都活了下来,乐的大户送了夏安然好几只老母鸡做谢礼,让他炖汤吃。

专业人士的经验自然不是夏安然能比,很快断喙这个技术便被姑苏城的养鸡大户彻底掌握了去。

这位生意头脑比较好,想着搞好关系总有好处,又是真心感谢他的慷慨教授,便正式上门拜访,送了好些礼物,两家便有了不错的来往。

后来他也陆陆续续从夏安然这儿得了养蛹蛆的技术、笼舍消毒的概念、鸡粪的再利用等等知识,夏安然从他那儿得了多到吃不完的鸡鸭鹅蛋和禽肉和钱粮,也是双赢了。

于是,夏安然靠着养鸡技术,赚来了他穿越至今的第一桶金。

姑苏人民多了一味调味,姑苏农户多了增产之法,姑苏养鸡大户靠着卖鸡蛋鸡肉鸡粪赚了个盆丰钵满,姑苏县令靠着这一手政绩在当年评等时得了个上等,即将升迁。

而夏安然,入了许多人的眼。

舞勺稚童,竟能花费半年时间,制作出这一本极具参考价值的册子,耐心恒心可见一斑。

此子必不为池中之物。

华夏自古的农作物推广,多半都比较粗放,一个人吃了,没死,两个人吃了,没死,若干人吃了,没死,这东西味道尚可,便可食。

一人吃了没死,两人吃了没死,若干人吃了,死了一个,这东西似乎能吃,但是一定有问题,然后就在百姓们用性命的一次次尝试中,这个作物的食用方法便被辩证出来。

而夏安然这一做法,虽然以鸡和辣椒作为主角,但是非常有扩展价值。

姑苏县令向上申请后,被允许用了死囚做实验,他联合了附近的几个乡县,参考夏安然做的本子。

记录下单吃番椒、和别的作物混合吃番椒、换着人吃、不同的生理状态吃番椒之后的反应。

经过大半年的实验后,他将这本以人性命做下的较为规范、科学的本子交了上去。

这本本子才是番椒可食的佐证。

事实上,这也打开了一个联想。

不仅仅是作物是否可食,还有政策是否可用,是否可以推广,夏安然用几只鸡,打开了上层管理者的“以数据说话”的新思路。

他所不知道的是,那位养鸡大户家中,也有一小吏,做了两本册子,一本是断喙的数据,一本是不断喙的数据。

姑苏老农的家中,偶尔也会有几个小吏来,记录下用鸡粪肥的和不用鸡粪肥的数据。

年终时,这几本册子都被放到了县令的桌上,最后一路直达天听。

于国家而言,技术从来不是最重要的,方法才是。

有了方法,就能有技术。

新皇登基,正是需要政绩的时候,他快速联合自己的智囊团们,意图将这一思维扩散开。

首当其冲的,不如就从官员考核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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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上欲改考试文体,对童生试影响尚且不大,应该说,夏安然恰巧赶上了最好的时候。

他今年若考过院试,接下来的乡试在一年半后,会试则距离乡试隔了两年多,若是顺利,他赶上了顺势的一轮。

关键,他尚且没有研习八股,现在改习策论,自然能转的过来。

而且他的老师林如海林大人恰恰是一个写策论的行家。

林如海当年取了探花后,入翰林院,因先皇看重,又入兰台寺,后官至大夫,期满后迁为巡盐御史。

兰台寺究竟是何工作职位,是后代人争论的焦点之一,因为御史台曾有旧称为兰台,但是林如海若年纪轻轻就做了御史台大夫,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再受重用也不可能,在此间世界,兰台寺属于皇上的私人秘书部门。

主司起草诏书,整理奏折,有直述之权,倒真是皇上的心腹部门了。

更难得的是,除了先皇信任他,新帝也信他。

但是这其中又有些微妙。

林如海考取探花时,任职兰台寺时,皇上还不是这一位呢,后来新皇一登基,就将他丢来了这肥差,这不明明白白的说了林如海在新皇登基前就投靠了新皇吗?

且极其受到信任,才能一而再的连任。

这明明白白将林如海竖起做了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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