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软肋(1 / 2)
乐云是女子,即便是双生,开始拔个儿,也被乐雨甩下了足有一头,身量还单薄,被乐雨结结实实的这么一瘫,根本站不稳,俩人一块儿摔到了地上,乐云护着乐雨的脑袋没磕到,自己胳膊在青石地面上撞了一下,疼的瞬间就没了知觉,但是她却笑了。
一开始是低低的“呵呵呵”声音逐渐变大,到最后索性躺在地上仰着脸癫狂的大笑,脸上再不是来时路上刚确认重生时的慌乱,也不是方才在乐雨面前竭力维持的端庄,她的眼角眉梢扬起,她的唇不再抿着,而是肆无忌惮的提起来,笑出两排洁白,却看上去丝毫不明媚,反而显得森森。
乐雨的头软绵绵的垂在她的胳膊上,乐云伸出手指,轻捋着他的发顶,捋顺着她在这世上唯一的软肋。
“山奴。”乐云扶着乐雨坐起来靠在她肩头,朝门外轻唤了一声。
等在门外的山奴,听见这声唤,快速的开门进屋,垂头朝着乐云走过来。
方才在外头,乌漆墨黑的认出山奴完全是靠感觉和声音,这会儿山奴走进来垂头站在烛光下等着她吩咐,乐云这才看清山奴的样子,实际上两世,直到这一刻,乐云才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山奴的模样。
他的轮廓很深邃,五官非常刚硬,虽然生的不是时下风靡的清俊模样,却有股子凌厉劲儿,身量也很高,手长脚长,本应该存在感很强,却因为总是垂头沉默,给人的感觉并不压迫。
乐云此刻坐在地上,仰脸看去,山奴本就比寻常人高大的身躯,看起来真的像一座山,这名字还是她才买回山奴的时候取的,当时手边正捏着山水游记在看,上头把山川河流比喻成男女,道:男人是山,女人如水,她就随口取了个山字。
这会看上去倒很贴切,往那一站,烛光都遮去的七七八八,可不跟一座挡在眼前的山似的。
“杵着干什么?”乐云斜眼挑了他一眼,“有没有点眼力见儿,见着主人摔在地上,都不知道过来扶一把!”尖酸刻薄的毫无违和,这会儿要不是乐雨晕过去了,肯定惊诧的连嘴都闭不上,这绝对不是他那个从未呵斥过下人的胞姐。
山奴显然也被乐云一会一个样给弄愣住,但他只是迟疑了片刻,就马上弯腰去扶乐云,但凡换个人,哪怕是个还没教调的小丫头,这会儿都该知道先去扶压在乐云身上的乐雨。
但山奴是个死性子,一根筋,乐云叫他扶,他就去扶乐云,手跟个烧铁的钳子一样,又热劲儿又大,一把把乐云那小体格子,就从地上提溜起来了。
乐云倒是给扶着站起来,本来靠在她肩头的乐雨却失去了依靠软倒,由于自己又没有意识,于是“哐当”一声,脑袋结结实实磕地上了。
“你娘叻!”乐云甩开山奴的铁钳爪子,赶紧矮身去查看乐雨,乐雨疼的含糊哼吟了一声,乐云把他整个脑袋都摸遍了没有血迹,这才松口气。
瞪眼剜着山奴,见山奴那张看似精明深邃的脸上浮现起无措,唇动了动,她想起从前她受了伤,遭了打,山奴也是这样一幅无措的样子,便没有出言责怪,只是开口道:“先把乐雨扶床上。”
乐云说完捧着烛台转到乐雨的书房去找笔墨,山奴把乐雨才抱到床上刚盖好被子,乐云就捏着写好的信函出来,将烛台放下,信塞在自己的怀中,
“抱着他,跟我走。”乐云说着打开乐雨的冬衣柜子,把大敞拿出来抱在怀里,吹灭了两根蜡烛拿上,又揣上了火折子。山奴又把乐雨抱起来,乐云刚迈两步,回头看了一眼,便又顿住。
“衣裳不行,”乐云说:“你那还有没有闲置短打?”说着就来扯乐雨一身月白锦缎直裾,这锦缎还是流光锦,在烛光晃过都是云纹流动,要是到了太阳底下,更是流光溢彩,料子极其难得,有价无市,满皇城也没几个人能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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