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簪(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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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爷干什么?”狱卒歪着头,笑的有些黏腻,他在这牢中见多了为了点优待,什么都肯干的,一个女人半夜堵着叫他,能是干什么?

乐云眨巴着眼,顺着狱卒的手向下,借着昏暗的光线朝那看了眼……有点小。

“赶紧系上吧,”乐云微笑着软声提醒,“小心着凉。”

本来以为这落难的郡主深更半夜不睡觉,堵着他起夜叫他,是想找他行方便,他倒确实看着这郡主长有点滋味儿,要不是大事,他就算奔着尝尝滋味,也给办了。

没收到预料中的反应,狱卒盯着乐云皱眉问,“什么事?”

乐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白玉簪子递过去,说道:“我身上就这一个物件,但也不是寻常能买到的,这簪子无论拿去哪当了,都能值不少。”

狱卒没接,带着嘲讽的笑意看着乐云。

“狱卒大哥,”乐云甜甜的冲他笑,“这玉簪爱碎,我就是想换两个结实的银簪。”

乐云说着把手伸出栏杆,手指勾起狱卒的长衫,将白玉簪子顺着他的腰带慢慢的别进去,“大哥行个方便,我要丽人坊对面张师傅打的那种尖头实柄簪……”

“两支。”这只玉簪随便拿到哪个当铺,换银簪能换一匣子,乐云很懂事的没多要,就要两支。

这完全是一场赌博,因为她没有任何能拿捏狱卒的资本,就算这人拿了她的簪子不给办事,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她这玉簪就算自己留着也没有用,不光爱碎,晃动大一点还别不住头发。

乐云把长衫又放下,手收回栏杆内,两手虚虚搭在自己腰间,双膝微微下屈,给狱卒行了个不端不正的礼。

“麻烦狱卒大哥了。”乐云乖巧的说。

狱卒满含兴味的看了她两眼,突然伸手进栏杆抓住了她的手臂,向前一拽。

乐云猝不及防的贴在了栏杆上,被狱卒拽住了襦裙的领子,半片白嫩的肩头暴露在空气里,“不需这么麻烦,你跟爷一次,爷给你打簪子……”

没等乐云有什么反应,对面“哐”的一声,山奴拳头狠狠砸向栏杆,乐云终于分出眼神过去瞪了他一眼,抬手不慌不忙的敛好衣襟,笑了下,道:“那可不成。”

山奴一下接一下,还在徒手“哐哐”砸栏杆,乐云心中直骂娘,脸上陪着笑,“说不定我活不了几天,要是死了,大哥你多晦气。”

狱卒闻言皱眉松开了乐云,又回头看了眼山奴,意味不明的嗤笑了下,从裤腰里拽出簪子举到眼前看了看,打了个哈欠,回了值夜的屋里。

乐云回稻草堆睡觉之前,又侧头看了眼山奴,山奴还站在栏杆前面,直直的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拳头上有点点血迹。

乐云翻了个白眼,张嘴无声的嘟囔了句:你瞎激动个屁!就躺回了稻草上睡觉去了。

第二天乐云睡过了早饭,由于头天也没吃多少,饿的看见墙角时不时钻出来的老鼠,都直咽口水。

她没饭吃,无意间瞥见对面山奴的饭碗在地上放着,里头显然一动没动,旁边有人想吃,都碍于他人高马大不敢伸手。

乐云十分无语,猛翻白眼,好容易挨到晚上,放饭的时候,那狱卒过来,蹲在地上往她的碗里盛饭,乐云顾不上回到稻草旁边,接了碗,就抓着吃上了。

只是抓了两下,摸到个嫩嫩滑滑的东西,拨开一看,是个剥了皮的水煮蛋。

狱卒大哥就蹲在地上给她用身体挡着,乐云抓起来两口就吃了,就是有点噎,吃完之后才嚼着饭冲狱卒笑了笑,狱卒朝她勾了勾手指头,她刚倾身靠过去,就听对面又“哐哐”的砸起来了。

狱卒刚要开口,闻声回头看了眼,转过来小声道:“簪子要七天才能做好。”

乐云点了点头,离上一世皇帝下令处置的时间,还剩十一天,应该还来得及。

她抓了口饭塞嘴里,端着碗正要坐回去吃,又听狱卒问:“那个奴隶是你的相好吗?”

乐云一口饭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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