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数日后老头返回,说道:“借大王威福,加上老臣三寸不烂之舌,此行幸不辱命,各山头将领一致同意投靠大王麾下,听命调遣。”
半月之间,前来归降的士卒不下数千,李书生任命老头为军师,建大纛,设彩旗,据山立寨,声势震动。县令闻讯,发兵征讨群寇,老头指挥部下出击,大胜一场。
县令兵败,畏惧忐忑,急向知府求援,知府领兵长途跋涉,前来讨贼,又被老头击败,损失惨重。
一时间群盗声威远扬,李书生麾下兵马壮大,不下万余,遂洋洋得意,自立为“九山王”,加封老头为“护国大将军”。每日里饮酒欢歌,狂傲自负,自以为黄袍加身,指日可待。
老头又出谋划策,抢夺了一大批军马,此事传进知府耳中,知府怒气勃发,再次聚齐数千精兵,兵分六路围剿盗匪。李书生收到情报,大惊失色,忙召集老头商议,连催了数次,死活不见老头踪影。
九山王束手无策,登山而望,叹气道:“朝廷兵威强盛,非我能敌,老头害我。”不久山寨被破,李书生遭擒,一门老小全部被杀,临死前终于醒悟:老头即是狐妖,特来报仇的。
第七十回 遵化署狐
遵化县衙多狐妖,最后一座牌楼,雄狐成群,经常出来害人,越是驱赶,闹得越凶。县令邱公闻听此事,大为恼怒,狐妖亦久闻邱公大名,惧其刚烈,摇身化为老妇,上门造访,说道:“请大人不要步步相逼,给我们三天时间,届时一定搬走。”
邱公沉默不语,心中已有计较,次日正午,调齐大队人马,押运数百尊大炮,炮口对准牌楼,点燃引线,百炮齐发,但听得响声震天,顷刻之间牌楼摧为平地,群狐伤亡殆尽,皮毛血肉,洒落如雨,漫天浓雾中,忽尔窜出一缕白气,冒烟腾空而去。邱公恨恨道:“逃走了一只。”
从此后,官衙中平安无事。
过了两年,邱公为了仕途升迁,派手下送银子前往京都,事情还没办妥,暂时将银子藏在地窖中。忽有一老头跑到宫殿击鼓鸣冤,声称妻子被邱公杀害,不仅如此,邱老爷在任期间,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将大把银子藏在家中,如若不信,可以上门搜查。
官差奉旨上邱府搜寻赃款,却是一无所获,老头以左足轻点地面,官差会意,掘地三尺,果然发现大批黄金,黄金上刻有“某郡解”字样,再一回首,老头已消失不见,官府拿着户口名册四处寻找,亦是徒劳无功。
邱公因为被人陷害,惨遭处死,众人私下里猜测:害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逃走的那只狐妖。
第七十一回 汾州狐
汾州通判朱公,住宅多狐妖。这一晚静坐书斋,有女子往来灯下,朱公以为是婢女,也没在意,可是凝神一瞧,女子容光艳艳,并不相识,心想“这一定是狐妖。”
贪恋女子貌美,于是招呼她上前,女子笑道:“老爷声音严厉,一定将我当成了家中婢女,可惜你看走眼了。”
朱公微笑而起,拉过一张板凳请女子坐下,两人一番交谈,情投意合,相拥而眠,日日欢好,宛若新婚夫妻。
这一日女子对朱公说:“老爷很快就要升迁了。”
朱公问“什么时候?”
女子道:“就在眼前。不过府中有人祝贺,老家却有人吊丧,难以上任。”
三天后,升迁调令果然如期而至,但第二日老家又传来噩耗:太夫人去世了。
朱公解任归家守孝,欲邀女子同行,女子不答应,一路送到河边,朱公强拉她登舟,女子道:“老爷有所不知,狐妖不能过河的。”朱公闻言,恋恋不舍。
女子忽然离去,说是去拜访一位故友,过不大会又重新返回,说道:“请老爷登舟,我送你过河。”
朱公问道:“你不是说狐狸不能渡水吗,眼下怎么又可以了?”
女子道:“刚才我之所以离去,便是去拜谒河神大人,求他放我过河。河神答应给我十天期限,因此才能陪老爷一起乘船。”
十天后,女子果然辞别朱公离去。
第七十二回 莲香
桑晓,沂州人,少孤,住所位于红花埠,风景秀丽。
桑晓为人肃穆,喜静不喜动,每天除了去邻居家蹭饭,剩余时间都呆在卧室读书。邻家书生开玩笑说:“你一个人独居在家,不怕鬼狐吗?”桑晓笑道:“鬼狐有什么好怕的?男的若敢来,我有利剑伺候,女的若来,我双手欢迎,开门纳客。”
书生心知桑晓在吹牛,决定整一整他,与朋友合谋,于半夜用梯子架墙,送一名妓女来到书斋,妓女弹指叩门,桑晓隔着门缝窥视,问道:“外面是谁?”
妓女回答“我是女鬼。”
桑晓闻言大惧,牙齿上下打颤,震震有声,妓女逡巡良久,这才慢慢离去。第二天书生上门拜访,两人见面,桑晓面无人色,说道:“昨晚我见鬼了,这里太不安全,我得马上搬走。”
书生笑道:“为什么不开门纳客?”
桑晓顿时醒悟,原来一切都是书生捣鬼,微微一笑,也不生气。
过了半年,这一晚又有女子前来叩门,桑晓以为书生故技重施,又在跟自己开玩笑,这一次可不能再吓破胆,于是打开房门,只见门外一名年轻女子,倾国倾城,问道:“姑娘从哪里来?”
女子道:“贱妾莲香,乃西家妓女。”埠上青楼很多,桑晓闻言,半点没有怀疑。当下请女子入屋,两人熄灯上床,一番云雨。
自此,每隔三五天,莲香必来一次。
这一晚桑晓独坐凝思,一女子翩然而入,桑晓以为是莲香,但看女子面貌,年约十五六,薄纱黑发,体态风流,行走之间,若即若离,不免大愕,心下怀疑女子是狐妖。
女子说道:“贱妾良家女,姓李。仰慕公子品行高雅,特来与你温存。”
桑晓大喜,握住女子手掌,其冷如冰,问道:“怎么如此冰凉?”女子道:“贱妾自幼体弱多病,刚才又在外面吹了一宿冷风,手掌自然凉了。”
桑晓点点头,不再盘问,继而两人宽衣解带,极尽销魂,那女子下体紧凑,俨然有如处子。完事后,女子说道:“公子,贱妾整个人都交给你了,如果不嫌弃奴家丑陋,以后我愿意天天伺候你。房中还有别人吗?”
桑晓道:“只有一名邻家妓女,但不常来。”
女子道:“我不喜欢见生人,请公子为我保守秘密。彼来我往,彼往我来,这样最好。”窗外一声鸡鸣,女子告辞离去,解下一只绣花鞋赠予桑晓,说道:“公子如果想我了,就将鞋子拿出来瞧一瞧,但有人的时候千万不要把弄。”
桑晓答允了,凝视绣花鞋,尖翘如锥,十分喜爱。到了晚上四顾无人,桑晓拿出鞋子把玩,女子飘然而至,两人又是一番欢好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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