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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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于九私下里祈求狐妖“儿女晚辈们口口声声叫你姑姑,怎么一点长辈样子都没有?”狐妖道:“叫你儿子将原配休掉,娶我做老婆,从此后担保你平安无事。”儿媳本坐在衣柜上绣花,闻言骂道:“淫狐狸不知羞耻,想跟别人争汉子吗?”话刚说完,屁股下冒出阵阵浓烟,下体炙热如火,站起来一瞧,自己放在木柜中一大堆衣服,尽皆燃烧,化为灰烬。

狐妖又唆使岳某之子,命他将妻子打发走,男方不听,狐妖连连催促,男方依旧不理,狐妖大怒,用石子打他,将他打得头破血流,差点毙命。岳于九又气又急,听说西山李成水,善画灵符,于是请他前来捉妖。

李成水用泥金在红布上画符,耗时三天,方才画好。又将镜子绑在木棍上,通屋照射,命童儿跟随左右,若有发现,即刻示警。来到一处地方,童儿说道:“墙上好像趴着一条狗。”李成水动作如风,拿出一张灵符,贴在墙面。继而在庭院中步罡踏斗,口念咒语。

过不大会,岳府猪狗纷纷前来,俯首帖耳,摇尾乞怜,似乎在聆听李某教诲。李成水挥手道:“去吧。”猪狗们纷纷点头,鱼贯而去。李成水继续念咒,一群鸭子听命前来,接下来又来了一群鸡。李成水手指一只母鸡,大声呵斥,鸡群哄然散去,只有此鸡趴伏在地,挥翅鸣叫,说道:“我不敢了。”

李成水道:“此次狐患,皆因贵府紫姑神像作祟。”家人摇头道:“紫姑神像,没什么印象。”李成水道:“紫姑至今仍在。”家人冥神苦思,终于记起,说道:“三年前,大伙游戏玩乐,曾用麦秆扎了一只紫姑神像,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家中狐妖为患,一直延续至今。”

一行人四处搜索,在马厩中房梁上找到神像,交给李某。李成水接过神像,投入火中焚烧,从怀中拿出一只酒瓶,接连念咒三次,斥骂三次,母鸡起身离去,不知所踪。

只听得瓶内传出狐妖言语,恨恨道:“岳老儿好狠心!数年之后,我还会再来。”岳于九闻言,心中害怕,祈求李某将酒瓶烧毁,李成水不许,将酒瓶收起,告辞离去。

后来有人看到李成水家中墙上挂着数十个酒瓶,瓶口紧塞,里面全是狐妖。因此大家私下里怀疑:李成水故意放出狐妖作恶,借降妖收取重金,谋取暴利,正所谓奇货可居也。

第二百三十六章 狼三则

某屠夫卖肉回家,天色已黑,忽然跑来一头野狼,双眼盯着猪肉打量,馋涎欲滴。屠夫行走,狼亦走,屠夫止步,狼亦止步。如此行驶数里,屠夫心中畏惧,抽出屠刀恫吓,野狼稍稍却步;继而屠夫迈步欲行,野狼又紧跟不舍。

屠夫无计可施,心想:“不如将猪肉挂在树梢,明早再来取。”于是用铁钩钩住猪肉,挂在树上,双手在身上一拍,示意自己两手空空。野狼见状,这才停步。

屠夫脱身回家,次日天明,前来取肉,远远瞧见树上挂着一只巨.物,全身僵直,有如吊死鬼,屠夫心中骇然,逡巡来到树边,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巨.物正是野狼。抬头审视,只见狼嘴中含着猪肉,铁钩刺穿上颚,死状跟鱼钩上鱼儿类似。

那时候狼皮贵重,一整条狼皮,价值十两纹银,屠夫因此发了一笔横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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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屠夫夜晚归来,挑担中猪肉卖完,只剩两根骨头。途中遇到两只野狼,一路跟随。屠夫大惧,扔出一只骨头,一头野狼得到骨头,止步不前。另一头野狼依然尾随不放,屠夫将第二根骨头扔出,后狼止步,前狼又至。骨头已尽,两头野狼并肩追随,死活不肯离去。

屠夫大窘,深恐两头野狼前后夹击。四顾一瞧,野外有一座打麦场,场中有很多麦堆,高高耸立,有如山丘。屠夫快步跑近麦堆,手中紧握屠刀,临阵以待。两头野狼不敢贸然进攻,虎视眈眈,怒目相向。

俄顷,一头野狼掉头离去,另一头则于麦前蹲坐,似乎在闭目养神,神情松懈。屠夫觑得机会,暴跳而起,手中屠刀砍出,连劈数刀,将野狼杀死。正准备回家,转头一瞥,只见麦堆之后,另一头野狼正在挖洞,欲出其不意,偷偷潜入自己身后,发动攻击。

野狼半边身子钻进洞中,只有屁股跟尾巴外露,屠夫悄悄来到身边,一刀砍断狼腿,又将它杀了。这才醒悟:先前那头野狼假装睡觉,原来是诱敌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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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屠夫夜晚赶路,被野狼追逼,眼见道旁一间草棚,于是跑进棚中,趴伏在地。野狼自外探入前爪,屠夫一把将狼腿抓住,死死不放。一时间彷徨无策,不知如何杀死猎物。身边只有一把小刀,长不过数寸,屠夫微一寻思,用小刀划破野狼前爪,割出一条缝隙,尔后将嘴对准缝隙,不住吹气。

吹了好久,野狼嗷嗷嚎叫,叫声嘶哑,到后来声音停顿,不再动弹。屠夫解下腰带,将气口扎紧,开门而出。只见野狼浑身发胀,大如小牛。四腿直挺,不能弯曲,狼嘴大开,亦无法闭合。

屠夫大喜,当下将野狼扛在肩上,背回家中。

这三则故事都与屠夫有关,可见屠夫平时宰杀牲畜,手段残忍,用来对付野狼,同样有用武之地。

第二百三十七章 林氏

济南戚安期,为人轻佻,喜爱嫖妓。妻子委婉劝诫,戚安期不听。妻子林氏,美丽贤惠。那时候清兵入境,林氏被掳,夜晚扎营之时,一名清兵试图侵犯,林氏假装答允,趁清兵不备,拔出床头佩刀,自刎以保清白。

次日,清兵离去,临走之时,将林氏尸体扔于旷野。有人将此事告知戚某,戚安期悲痛莫名,前往旷野寻找,只见妻子气息微弱,当下将她背回家中。林氏目光转动,轻声呻吟,戚安期将汤水灌入竹管之中,喂妻子吞食,口中祝祷:“如果妻子能够复活,从今往后,永不相负。”

转眼过去半年,林氏病情痊愈,只是脖颈中神经为利刃所伤,脑袋向左倾斜,美貌大减。戚安期并不因妻子变丑而嫌弃,温柔疼爱,犹胜往昔,信守诺言,不再寻花问柳。

林氏自惭形秽,打算替戚某纳妾,戚某不许。居住数年,林氏因迟迟不能生育,再次旧话重提。戚安期道:“我早已发誓不找第二个女人,鬼神可以作证。如果命中注定无子,更不敢抱怨。假使不该绝后,妻子你正当妙龄,难道不能自己生育?”

林氏默默不语,假称有病,让戚某独睡,暗中指派丫鬟海棠侍寝。过了数日,林氏询问海棠:“你两进展如何,有没有同床?”海棠摇头道:“没有。”林氏不信,到了夜间,亲自前往戚某房中查探,只见相公蒙头大睡,鼾声如雷。

林氏悄悄钻到床上,用手抚摸戚某,戚安期一惊而醒,问道:“是谁?”林氏贴近他耳朵,说道:“我是海棠。”戚安期正色道:“我早已立下盟誓:对妻子忠贞不二,姑娘请回。”

林氏无法,只得下床离去,但仍不死心,又让海棠假扮自己,前去伺候戚某。戚安期寻思:“妻子向来庄重,绝不会主动勾引相公。”心中生疑,伸手在海棠脖颈中一摸,并无疤痕,心知她是婢女,厉声斥责,海棠满脸羞红,惭愧而退。

次日天明,戚安期跟妻子说:“丫鬟心术不正,半夜跑来向我献媚,赶快将她打发,让她嫁人。”林氏笑道:“难得丫鬟肯主动献身,这不很好吗?何必太固执。倘若海棠怀上你骨肉,戚家从此有后,岂非求之不得?”戚安期道:“男子汉若背弃盟约,言而无信,还敢奢望延续香火?”林氏闻言,不再争辩。

数日后,林氏笑着跟戚某说:“但凡百姓种田,从不敢耽误农时。夫妻之间,亦是如此,不过你这位农夫,可有好一段时间没来田地光顾,今晚我去找你。”戚安期心领神会,微笑点头。

是夜,林氏熄灭烛火,暗中命海棠睡在自己被窝中,过不大会,戚安期准时前来赴约,脱衣上床,笑道:“农夫来了。最近这段日子,农具很少出鞘,如果不够锋利,请娘子见谅。”海棠不敢说话,继而男女欢好,海棠小声道:“贱妾弱花细蕊,不堪挞伐,请相公温柔些。”戚安期点头答允,动作果然收敛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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