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安白,裴玄黓进到单独的房间之后,让看守的人员离开。两人坐到一旁的书桌前。
韩安白示意小六子,把他们三个人写的答案都收了上来。
拿到之后韩安白并没有先看,只是交给了裴玄黓。
韩安白现在还有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在座的三个人。
“三位学子,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来当编剧?”
韩安白问这个也没有什么其他意思,主要就是她这里供养不起那种自视清高,觉得自已来这里讨生活就像受委屈了似的那种大少爷。
这种人一边赚着钱一边看不起,写小说写剧本。
后期极容易闹出矛盾。
就像俗话说的那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
裴玄黓也不掺和这事儿,就是跟个后盾似的杵在那儿,他随手接过几张纸,想看看这些所谓的学子写了些什么。
韩安白问完这个问题之后,三个人都没有回答,就是斜着眼,你看我我看你。
韩安白点了一下离自已最近的那个人。
“不妨你先来说一下。”
这个人看上去20多岁,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瘦的原因,整个人显得十分没有精气神。就好像被女鬼吸干了精气似的。
男人被点了名,只能思索着说,他有点不理解韩安白问这个问题的原因,或者说有什么目的。
但是他确实是因为饭都快吃不起了才过来的。
他家里只有三口人。
他的老娘亲和一个十几岁的妹妹。
为了供他读书,他母亲作为一个技术特别好的绣娘,给人秀衣服,眼睛都快瞎了。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有了韩安白,裴玄黓的低价书籍和执笔,他现在可能已经放弃这个读书了。
但是读书就是个烧钱的活,现在他娘为了给他掏钱让他读书,想要把自已十几岁的妹妹卖刀,一个姥爷家当小妾。
他作为一个哥哥,实在是于心不忍,跟他娘大吵了一架,之后最终才来到这里。
只要他能赚到钱,只要他还能继续学习写字,他的妹妹就可以不用去给人当牛做马了。
他现在饿的头晕眼花,经历了刚刚的高强度写作,现在脑子一团浆糊。
只知道韩安白问什么他答什么。
最终这个男人努力睁着眼,然后说,“赚钱。”
另外两个陪他一块考试的人,侧头看向他,眼神里流露出了让人有点看不懂的情绪。
他说完这话,韩安白笑了一下,“就只为赚钱?”
男人不懂韩安白话里的含义,木愣愣的点了点头。
“对,就是想赚钱……”
韩安白轻笑了一下。
“你叫什么?”
男人犹豫着说,“山俊逸。”
韩安白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把视线转向中间的那个人,然后问,“你来这应聘编剧的最主要目的是什么呢?”
第2个人面目清秀,衣着打扮看上去就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
跟第1个那长袍都快盖不住骨架子的人相比,实在是差很多。
这个人看着韩安白,犹豫着自已该说真话还是该说假话。
最终他还是憋出来了一句,“我想出名,就像搬运工似的。他现在的书只要是他的所有人都会抢着买,我也想做到这个地步自已写的东西,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供不应求……”
韩安白笑着点点头,“为名啊。那你应该找人举荐你去做官才对,来这里写话本儿,可得不到什么好名声。所谓的主流读书人有多少喜欢搬运工的?你可了解过?”
这个男人撇了撇嘴,“做官有什么好的,天天摆着个架子,起早贪黑的,觉都睡不好。我才不想当官呢。
搬运工搬运工有啥不好的,他写的话本我可喜欢了,其他人不喜欢他,那都是眼瞎。
再说了,搬运工就算那些穷酸书生什么的看不上他,但搬运工身边的那些……什么李白,杜甫,苏轼这些人可是个顶个的好。
那些穷酸书生一天到晚的唧唧歪歪的,一首正经的诗歌都拿不出来。有什么用呢?”
韩安白跟他聊了一下,觉得这个人家里一定是有当官的,而且还是个不愁吃喝的小公子哥。
韩安白问,“你叫什么,你父亲是谁?”
男人皱了皱眉,有点不太想说,不过最终还是开口,“我是莫如松……我父亲……我父亲是谁?
跟我这次应聘编剧有什么关系吗?难道我父亲是个大官,你就能让我进?我父亲是个普通老百姓,你就把我刷下来呀?”
韩安白笑着点了点头,“行,那我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