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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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云姒目不转睛:“必定?”

郑太医点点头:“必定。这孩子来得太急,娘子体内尚有毒素残存,随着怀胎时日渐长必定伤及孩子。若过个半年再怀,就好得多了。”

这话回完,郑太医连头都不敢抬了。

他当了几十年的太医,最初时太后那一代人都还年轻。他太清楚宫里的女人有多盼着一个孩子,这般直截了当地告诉她孩子保不住,残忍得很。

良久,却只听到一声轻叹:“我知道了。此事有劳太医保密,反正这孩子原也生不下来,就不必给皇上还和太后徒增烦忧了。”

郑太医略作掂量,心领神会地应了声诺,又压音询问:“娘子可要臣开一剂滑胎药?”

若要滑胎,自是早比晚好,两个月能滑掉便远不似五个月时伤身。

这道理夏云姒也懂,想了想,却摇了头:“缓一缓吧,让我想想。”

郑太医低低地应了声“诺”,就安静地告了退。夏云姒坐起身,靠在软枕上,怔怔地出了会儿神。

她竟然很难过。

这感触很是奇妙。

因为她不是没设想过自己或许会在毒尚未解时就怀上孩子、然后面临保不住的结局,可她以为她是不会难过的。

夏云姒觉得自己全然不期待这个孩子,更不喜欢皇帝,又哪里会在意能不能为他添上一儿半女?

可现在,她就是难过得很,难过得让自己也感到意外。

她忍不住地在想,这孩子若能生下来或许更好,可以给宁沅添个弟弟妹妹作伴。

在宁沅登基后……她也可多个孩子陪她,多个人陪伴总是好的,她还要在宫里过那么多年。

有的没的,想了许多,最终都汇成无济于事却令人无比心痛的惋惜。

再想想和贵姬心安后那种溢于言表的幸福……她甚至第一次想要苏氏的命了。

她从不想要苏氏的命,因为苏氏曾让姐姐那么痛苦,她觉得必要一日日地磨她才好。

可现下,一股横生的戾气让她觉得,不如让苏氏去给她的孩子陪葬。

良久之后,她才死死将这念头按住。望着床帐上织金的顶子,她长叹嗫嚅:“她怎么配给我的孩子陪葬……”

“……娘子?”一直在旁不敢吭声的莺时上前了半步,夏云姒撑身坐起:“去,让郑太医给我开保胎的药来,莫让旁人知道。”

莺时面露不解:“保胎,却不让旁人知道……也不回皇上么?”

夏云姒言简意赅:“不回。”

“那您这保胎……”莺时摸不清她的用意,想一想,只说,“若您先回了皇上,就算日后孩子没了,您也已是贵姬了。”

她离一宫主位只差这一步,借着这孩子登上去倒是刚好。

夏云姒却摇头:“我有我的打算,你不必为我担心。”

现下已是四月,再过不多时,大概就又要去避暑了。

行宫可是个好地方,规矩松散,也不像宫中四四方方的,好景致多了不少。

这孩子来都来了,总不能白白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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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好难过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五分钟后,冷静坐起】我有我的打算,安排!

#充电五分钟,战斗两个月#

#伤感只是暂时的,斗志才是永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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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彭国公府孙辈唯一的女孩、祖父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贵妃最疼爱的小侄女,贺绮瑶人生的前十五年说是长在蜜糖罐里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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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被蛇咬,忽然看透人心,所有人的鬼蜮心思都在她眼前活灵活现、无所遁形,只有那个掌握着她黑历史的死对头居然是朵神奇的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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