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妁姒双重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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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三两个月, 夏云姒频繁往返于皇宫与夏府之间, 越过越觉诡异。

夏云妁先是无意中抓到了有宫人行窃, 接着便牵出一桩上下串通的大案。就连太后与皇帝都为之震动,于是夏云妁自然而然地撤换了六尚局与宫正司的宫人,与她上一世的手法如出一辙——把各处行宫的调到宫里来, 将宫中的遣到各处行宫去。

而后,昭妃又因不敬皇后而落罪。此时皇帝正“一心一意”地疼爱孕中的发妻, 自不会为昭妃多说话, 依皇后的意思将她位降美人,绿头牌撤了也就撤了。

这牌子一撤, 又降了位份, 能否再想起来便要两说。

紧接着又很快入冬, 昭美人染了风寒, 久治不愈,后来连带着身边服侍的几个宫人也都染了疾。

皇后恐病症传开,下旨命昭美人先去行宫休养。这自是为宫中安危考虑,任谁也说不出什么不是。

唯独夏云姒觉得,这很不对劲。

原本的这会儿,可没有昭妃染病的事。眼下昭美人这病到底怎么回事,她总觉得必定有鬼。

那怀疑姐姐是否也是重活一回的念头愈发清晰地在心头萦绕, 可她又一次次压制下来。一则是姐姐有孕不能受惊,二则单看昭妃的处境, 似乎也不足以说明什么。

——贵妃与顺妃都还安安稳稳的呢。若姐姐当真也是重新来过, 岂有只盯着昭妃, 却不理贵妃顺妃的道理?饶是顺妃身在行宫不好发落,她也该把贵妃先办了才是。

腊月,皇后身边的婢女许氏侍驾,受封侍巾。

待得许氏进殿磕过头,夏云妁摒开一众宫人,从书柜的暗格中摸出一方册子,提笔蘸了朱砂,又划掉一行。

册子里写的工工整整,一件一件,皆是她要办到的事。许氏受封,她就又完成了一件。

其实她原本想过,或许该让许氏另行嫁人,不过仔细掂量一番便也作罢了。许氏这样的身份,真嫁出去也就是嫁个一般人家,比不得当太妃的荣华富贵。

上一世她在九泉之下看得清清楚楚,许氏当太妃后逍遥得很。直至临终,也不曾觉得自己这一世没有个好夫婿就有什么遗憾。

如此,许氏自然能自得其乐,她还是不要贸然给她改命,反倒让她赌一场为好。

同理还有贵妃身边的含玉。

含玉虽然一辈子无子无女,也不曾像许氏那样抚养旁人的孩子,但在皇帝驾崩后,她比许氏这贤太妃过得还要自在些。

阿姒在宫外给她置了个宅子,她享受着太妃的锦衣玉食,又兼有宫外的自在。或许是早些年在宫中过过苦日子、把她拘束得过了头,她出宫之后也悄悄地做了些“越界”的事情。

像阿姒那样再找个情投意合的男人过日子她倒是没有,但是平康坊青楼里的小倌儿,可有不少她都熟悉得很呢。

为着这个,她才暂时没动贵妃。

含玉上一世帮过阿姒的忙,她就想保含玉此生无忧,所以必须得等贵妃有孕、将含玉引荐上龙床才行。

不然在她眼里,贵妃的那个孩子真是压根不怀才好——那孩子真是可怜了一辈子,打小就被宫中的女人们算计着拿他谋权谋势,后来又被父亲打发去封地。饶是宁沅后来对他多有关照,他也还是一世都过得消沉,还不如不投生在帝王家。

至于原本会进后宫的其他女人,倒不必她多操心了。周妙也好、封了和妃的和亲公主也罢,身份放在那里,总不会嫁得多差,出了事亦有娘家撑腰。

贵妃现下应该已有些按捺不住了吧。

夏云妁暗自盘算着,心底一声轻笑。

她想拴住皇帝的心,比阿姒要容易的多。贺玄时对阿姒从前当真不是男女之情,阿姒能成事全靠精心算计。

她就不一样了,贺玄时爱她,至少在他自己眼里他爱她。

那么目下她有着孕,想让他多加陪伴,他如何能不理?哪怕他偶尔想去看看贵妃或是旁人,只消她表露出些落寞失神、言辞间委婉觉得他并不那么在意她,他就会想急于向她证明不是那样。

她便这样将他拿捏得死死的。

这种感觉奇妙而畅快。她曾经那样失落于他的朝三暮四、伤心于他的见异思迁,而如今她不在意了,将对他的一切情感都抛之脑后,一举一动都只剩玩弄,好像突然获得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快意。

是因为她觉得报复到了他?

似乎是,但应该也不止是。

这种感觉更让人觉得像一种博弈,博弈本身就是令人心潮澎湃的,自然会有快意蔓生。

夏云妁细细品味着,手中悠闲地一页页翻着册子,目光落在了其中一行上。

这一行被她标了红,是重中之重,因为关乎阿姒的一世安稳。

她得让徐明义去宫中历练。

等再过几年,等他长大一些,她就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去。否则以他现下的身份,只凭着一腔爱意可没办法娶阿姒过门。

又过不多日,就到了年关。夏云姒照例提前了两日入宫,陪姐姐一起过年。

因着刚刚撤换了一番宫人的缘故,这年过得格外有“焕然一新”之感,就连椒房宫都有许多生面孔,夏云姒一见到她们,就总禁不住地想姐姐到底怎么了。

除夕这日,皇帝在晌午时忙里偷闲到椒房宫与皇后一并用膳,彼时夏云姒正坐在窗边吃点心,猛地见到他,很是愣了一愣。

多年不见了,更何况他留给她最后的印象是那样的形容枯槁。

接着她起身见礼,皇帝一哂:“阿姒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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