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妁姒双重生(1 / 2)
笄礼忙忙碌碌地热闹了大半日, 待得礼成, 众人不免都累了。
宾客们各自回了府,皇后凤驾也回了宫, 夏云姒到屋里歇下,莺时边挑帘进来边笑:“今儿个笄礼这样热闹, 估计过不了多少时日, 便是小姐的婚礼了呢。”
“什么婚礼。”夏云姒锁起眉头。这个词于她而言是陌生的, 上一世纵使身份那样尊贵, 她与徐明义也终是不能有一场正经的婚礼,两个人只偷偷在房里喝了一杯合卺酒。
就听莺时笑道:“咱们夏家女儿哪个不是满京里的达官显贵争着抢着要的?更何况皇后娘娘又与您格外亲近。奴婢方才听着好几家的夫人都想与咱们夫人攀个亲,话里话外瞧上都是四小姐您呢。”
夏云姒只当听个热闹, 笑了两声,懒洋洋地翻身抱住枕头:“随她们吧, 反正我不急。”
这件事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徐明义那边,她只消等他建功立业就是。旁的人家, 姐姐自会替她挡住。
是以在之后的一年里, 夏家四小姐的婚事几是京城权贵间最要紧的话题之一。谁都说娶了夏四小姐堪比娶位皇公主过门, 人人趋之若鹜,无奈却无人有这福气。
于公于私,夏蓼也都并不会在这门婚事上让夏云姒吃亏。只是没想到,一个个精挑细选的与夏家门当户对的人家, 也都皆被拒绝了。
夏蓼觉得恼火, 可将此拒绝了个干净的不是夏云姒, 是已经当了皇后的长女, 让他有火都没处发。于是在当朝丞相亲自上门为幼子提亲后,夏蓼终是亲自进了一趟宫。
“不行。”一块纱屏隔着父女二人,却挡不住纱屏后那个风轻云淡的声音里的断然。
“……皇后娘娘。”夏蓼无奈地看着纱屏后长女模糊的身影,“臣知道娘娘心疼四妹,但这丞相幼子,怎么也该够了。娘娘若还满意,这普天之下也没几户人家了。”
能与当朝丞相一较高下的,也就是各位皇亲。可自夏云姒及笄至今,上门提亲的亲王也已不是一位两位,皇后也一个都没答应啊。
夏蓼小声道:“娘娘这样一桩桩地挡下去,是为了阿姒好,可别反倒将阿姒熬成了老姑娘。”
“不会。”屏风后头笑一声,“但反正这桩婚事,不行。”
“……”夏蓼无计可施,只得无功而返。
夏云妁客客气气地送父亲离开,屈指数算,洛斯起兵的消息应该也快传过来了。
如此不过几日,边关烽烟迭起。
这一战原是封地地处边关的覃西王直接带兵抵抗,但如今覃西王已落罪被幽禁牢中,事情就提到了朝廷。
夏云姒自朝中开始廷议此事的那一日起,心里就不安生。
她知道上一世时徐明义是因此战成名,但这一回到底出了这样多的变数。没人知道此番前去迎战的将领会如何运兵,她从一开始的担心他不能建功立业,渐渐发展成了担心他不能活着回来。
但这一日终究还是来了。
这天夏云姒正闲坐廊下抱弹琵琶,徐明义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四小姐。”
她转过头,他正看着她。
她于是站起身,因心里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她紧张得很:“……怎么了?”
“我想去投军。”他一如上一世那样,没有与她绕太多弯子。
有那么一瞬里她想说,你不许去。
你给我安安稳稳地待在夏家,我养你一辈子。
可清醒过来,她就知那是不可能的。以他现下家仆的身份,就是招入赘女婿都轮不到他,她私自“养”着他,那就成了家丑。
更何况哪怕是现在的他,也是已有了几分傲骨的。她若与他说这样的话,就是把他的自尊踩在脚下。
她便也只能如上一世一般点头答应:“你去吧。”
顿了顿又说:“你活着回来。”
“嗯!”他重重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问,“如果我能立下战功,得个一官半职……”
夏云姒等着他问,“那我能娶你吗”?
可他竟然没有像上辈子一样半开玩笑地将它说出来。
那双再熟悉不过的黑眸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就决绝地转身走了。
几日后,徐明义就离开夏府,去了军营。
朝廷正招兵,有意投军的百姓都是直接去就近的军营,之后再一起调往边关。徐明义去的自是京郊外的那一处,说来离夏云姒不远,但夏云姒终是没办法进军营去送他的。
自此一别,就是两年。
这两年里,夏云姒算是知道了相思之苦究竟是什么滋味儿,真能让人魂不守舍。
只消一不留神,她脑子里就会浮现他的影子。琵琶嘈嘈切切的弦音里弹出的是他,提笔画个山水,觉得山水间行走的白衣仙人也是他。
上元节是闲的没事做,她拉莺时一起去看灯会,灯会上许多年轻男女结伴而行,让她总有种错觉,觉得自己身边也有个他。
十七八岁的少女心事,她这回算是真正尝到了。
终于,边关有捷报传了回来。
朝廷派去的主将用兵如神,一连几战俱是大捷。
因着这些捷报,夏云姒再进宫时也愈发心不在焉起来。面上在听宁沅背《三字经》,脑子飞在关外。
“?”宁沅背完一段之后半晌没等来她的反应,凑近看了看,才发现姨母正走神呢。
“姨母?”他叫一声,她还是没反应,他扯扯嘴角,上前一步,大吼,“姨母!!!”
“啊!”夏云姒一惊,几步外闲坐的皇后猛地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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