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队今天抓杀了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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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项云黩一出现, 街上一间隔着一间,开得又密又多的洗头房洗脚店,关门的关门,拉帘的拉帘。

刚刚还挤挤攘攘的街上, 顷刻只余下小吃摊和小吃店,一下就冷清下来。

阿娇让楚服把这些恶念都吸纳进血玉中,用怨鬼煞气加以催化,一看街上都快没人了, 急得跺脚,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来,他一来不光是人散了, 鬼也散了。

还没等项云黩说话, 阿娇便一边摇着脑袋一边抱怨:“你可太影响我做好事了。”

她攒的“恶念”还不够多呢,才这么点儿, 怎么够那个鬼影吃。

……

项云黩刚刚还气得半死,听她这么报怨,又把气忍了回去, 牵住她的手:“你自己可以到这种地方来吗?”

这一条街是治安老大难,明年市政规划要把这两条街全部推平重建,这块地方才能彻底的被治理。

一想到阿娇自己一个人跑到这儿来, 项云黩简直心惊肉跳。

阿娇眨巴眨巴眼, 完全没有领会项云黩希望她能“主动反省”的意图, 她觉得自己干得挺好的, 试探着说:“能?”

“不能!”

项云黩几乎要气炸, 想到她穿着校服在这里来来回回,就想把那些人全都铐回去。

刚刚那批回去报信的小弟,都出来买饭了,反正生意是做不成了,又到了饭点,纷纷出来吃饭。

他们早就注意到阿娇,小妹妹一看就是个雏儿,像她这样的条件,该去会所,怎么跑这儿来了。

还想趁她年轻不知道行情上去介绍介绍工作的,结果把条子给引来了,幸好刚刚没纠缠,要不然这会就被抓住了!

这可属于钓鱼执法,得赶紧通知下去,以后再有漂亮女孩在这块儿晃,理都不能理。

阿娇本来还想把自己的计划告诉项云黩呢,他这样凶,她一扭身:“我不理你了,我要跟你分手。”

项云黩瞬间没脾气:“这里不安全。”

万一她遇上坏人了呢?他见过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黑暗,受不了一点她可能会受到伤害的想像。

阿娇听他口气一软,立刻消了气,把自己聪明的计划合盘托出:“等他忍不住犯案,我们就能抓住他了!”

项云黩又一次无言,他在警局时就看见那个东西有了自己的意识,没想到它竟然想要跟靳阳抢夺身体。

“是不是恶念操控了他?”项云黩垂垂眼眸,他想分辨这个。

阿娇看他一眼,觉得他古怪:“这有什么好想的?魔由心生,那团东西只是被他养大了而已。”

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恶念供养,靳阳身上那只“鬼”根本就不会这么强壮。

他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街上有这么多的普通人,他们既非大善又非大恶,只是过着最寻常的日子,偶有小恶念,也很快就会被小善念所替代。

靳阳的心里早就没有丝善良,他制造了恶念,又将要被恶念所吞噬。

项云黩看了看阿娇,她总是能看见最本质的东西,伸手摸摸她的头:“走吧。”

“那你同意了吗?”阿娇怕项云黩不同意,把电梯上的一家三口讲给他听,“那个影子都要摸到婴儿的身上了。”

人的身上哪会有什么幸福的味道,阿娇这个鬼都闻不到,靳阳一个人是怎么闻到的?

不过是他的犯罪欲-望在鼓动他而已,他自己暗示自己而已,这种“香味”对靳阳来说,就是致命的吸引。

相比起闻晓燕,靳阳最本能的恶选择了那一家三口。

项云黩犹豫了一会,他在放任靳阳不知何时归案,和可能会冒风险,但靳阳能尽早被抓之中,选择了后者。

那团鬼影还没能长出手脚,就已经有意识的去害人了,汤健和张传都是被害人,不尽快抓到靳阳,莫名其妙“自杀”的人会越来越多。

项云黩答应了:“好!”

光凭这点“养料”远远不够,阿娇想到了那个骚扰在校门口骚扰程老师的男人,她去找她的线鬼。

线鬼本来就只想换一顿供奉,他一个野鬼,还没到投胎的时候,在花花阳世多玩两天,又没作奸犯科,一直都是守法良鬼,没想到阿娇带了个鬼差来。

线鬼嗖的一下就想溜,被阿娇抓住了,十分社会的对他说:“乖乖带路,供奉照给,等晚上再替我办件事。”说着指了指项云黩,“看了见吗,这是鬼差大人,替他办事还能有错吗?”

香港警匪片都是这么演的。

一通“威逼利诱”,那只野鬼当然听阿娇的,要是不听,一条拘鬼链还不把他推进黄泉门?

悔不该就蹲在电线杆子上面看热闹!

项云黩简直不知道说她什么好,只好一句话也不说,摆出鬼差大人的气势来,给阿娇撑场面。

线鬼把他们带到那个男人家里,这个男上电视的时候,把自己包装成一付很有学问的样子,结果没工作没收入,整天啃父母留下的钱,靠妄想活着。

程老师不过是跟他对视了一眼,就被他脑补成喜欢自己,一路跟踪她到学校,他觉得只要自己足够大胆的表白,程老师就一定会克制她的害羞,跟他在一起的。

阿娇和项云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他那张杂乱的床上,幻想有一天能娶到漂亮的女老师当老婆,那样他房子也有了,车子也有了。

程老师真是从方方面面都符合了他对妻子的想像,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做饭做家务,不会也没关系,她可以学。

男人跷着腿,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里,他越是妄想,身上那团黑雾就越是浓重。

那些替他塑造了“痴情”人设的媒体,当然是不会来到这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采访他的,他们看不见条件的差距,也根本不会顾及程老师本人的意愿,只是帮助这个男人进行“围猎”。

阿娇想自己进去,项云黩看了她一眼:“我来吧。”

他敲了敲门,那个男人出来开门,项云黩出手如电,一把攥住了男人肩上蹲着那团黑雾气,趁男人回过神之前说:“不好意思,敲错门了。”

替他把门给关上了。

阿娇鼓着脸,她可没想对这个男人这么客气,她想用对付女记者的老办法,让这个男人也“闭嘴”,不让他再用语言当武器,骚扰程老师。

程老师一直都对她挺客气的,她上课睡觉,程老师也从没有打扰过她。

项云黩说:“正经事要紧,这个以后再说。”

江城的秋天来的很早,才刚十月初,天就已经凉了起来,八楼阳台上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夜风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去,送去阵阵沁凉。

夜色又深又浓,晚归的人偶然一抬头,看见楼上有什么东西在飘飘荡荡,定睛一看,又什么都没有。

线鬼倒挂在九楼的阳台上,露出一双眼睛往屋里看,他被阿娇派来监护靳阳。

他又一次后悔,怎么他就那么闲,别的鬼都走了,他非还得在那儿看上两眼呢?

夜晚是靳阳灵感迸发的时候,他今天特别有创作的欲-望,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电脑的显示屏在不停闪烁,幽蓝色的光映在靳阳的眼睛里。

他不停敲击着电脑键盘,面带微笑,克制不住的喜悦从身上不断的冒出来。

他脑子里对“猫女”和“双生兔男”的想像咕嘟咕嘟冒着泡泡,光是想,就快让他沸腾起来了。

短时间内他不能真的去干些什么,但他还可以在书中幻想,他的书以第一人称“我”展开了讲述,描写“我”是如何跟“猫女”亻故爱的。

“猫女哭起来的声音就像是幼猫在嘤叫,我毫无不留情的侵入,在最极致快乐的时候,收紧搭在她脖子上的手。”

“她的脸上露出迷惑又梦幻的表情,既欢愉又痛苦,瞳孔放大,细白的脚在床单上无力滑动了两下,最后,她不动了。”

这是靳阳为闻晓燕预设好的死法,他兴致勃勃的反复推演这个场景,本来他可以马上实施的,但他们盯上了他。

这样虽然也让他快乐,但到底不同。

而他给“双生兔男”预备的死亡就要简单的多了,他们俩不是恐怖直播的主播吗,就让他们死于直播事故。

靳阳写了一段又删掉一段,这一段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满意,他对着电脑屏幕出神,他的影子站了起来,走到了窗边。

从隔壁源源不断飘来美味,影子张开嘴,贪婪的吞噬,它就像条蛇那样,直着身体不断吞咽,从脖子到肚皮,鼓起一个又一个圆。

最后这些黑雾形成的团,在它的身体融合了,它的身体一节一节拉伸,变长,它变得比靳阳更高大了。

线鬼整个鬼团起来,努力克制自己的脑袋摇晃,他决定了,干完这一单,就赶紧去地府,阳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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