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开棺了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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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飞机刚起飞, 阿娇就后悔了。

她其实早就开始后悔了,只是犹豫不决,又怕被楚服看笑话,瞥一瞥楚服的脸色, 楚服立即看过来:“娘娘是渴了还是饿了?”

眉目婉转,嘴角隐隐含笑,跟阿娇的伤心失望气急败坏不同,楚服在愤怒之后, 心底渐渐生起欢喜。

离开了项云黩,从此之后就只有她们主仆二人在一起了。

“待见过山坟后,娘娘便了却了心愿,往后是留在西市修炼也好, 想去游遍山河也好, 楚服都常随娘娘左右。”

长安是故土, 不管阿娇是留下还是要走,看一看这千年后不同的山光水色, 都有她陪在身边。

阿娇嚅嚅:“我想回去。”最起码回去揍他一顿, 项云黩肯定打不过她。

楚服笑意微敛, 眉尖轻蹙:“娘娘,又何必徒惹伤心呢?”

阿娇看向飞机窗外朵朵流云, 紧紧抿着嘴巴不说话,她一开始是伤心的, 但除了伤心更多的是害怕。

她害怕看见项云黩拒绝她, 她害怕从项云黩嘴里听见会让她难受的话, 她还害怕再次看见那种厌弃的眼神。

她曾经经历过,只要冒出一点苗头来,她就恨不得赶紧得远远的。

可刚上飞机,她就又舍不得项云黩了,万一他根本就没发现呢?也许他是挨了训,坐在车里调整心情呢?

刘彻以前也会这样,政事不顺他意的时候,外祖母训斥他的时候,他就会在内殿静坐,阿娇那会儿总去找他,替他在外祖母面前说好话,想陪他一起烦恼,可他总是厌烦。

再后来阿娇自己就生气了,觉得他不识好人心,辜负她的美意。

刘彻是这样,说不定项云黩也是这样。

她除了刘彻,没有别的男人可以拿来参考,这么一想自己觉得有道理,问楚服:“说不定……说不定他……”

楚服痛惜地看着她,她轻轻叹息一声:“娘娘。”

阿娇住了口,她不再说话了,微低着头转向窗外,一朵朵云长的都像项云黩。

楚服看阿娇这样不乐,心里无比矛盾,这种事她已经经历过一回了,当年便是她不肯相信从小一起长到大的丈夫,竟然薄情如斯,硬要撞得头破血流。

如今又是一样的情态,再撞一次,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

阿娇把头靠在机舱,眼睛望着小小一方窗,长长的羽睫凝着几点水花,楚服立时心软,她不能触碰阿娇,抬起手来又缩了回去。

轻道:“娘娘,若是实在想回去看看,那就等祭过山坟后。”

他过得不好便罢了,若是胆敢过得好,当年她敢冒天下大不韪,使咒术于帝身,如今杀一个轮转十九世的“汉武”又有什么难。

阿娇买的是两张商务舱的机票,她过份漂亮,刚坐下来便有人搭讪,可她冷着一张脸,坐下后却开始自己跟自己说话。

连空姐都不敢在她身边多呆,一路上竟无人打扰。

到了西市,阿娇刚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消息就涌进来弹得手机都反应不过来,阿娇一条一条的打开,全是项云黩的,他打了十几个电话,然后又发语音。

“我到了,你在哪儿?”

“家里的东西呢?”

“是不是我去晚了你生气了?”

“我刚刚是去抓鬼楼里的杀人犯了。”

刚把这些语音听完,电话就打了进来,阿娇搓着手指头,咬牙点了接听键,项云黩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项云黩从不擅长说这些甜言蜜语,他活了快三十年,从没对哪个女人说过情话,唯一一次就是阿娇以为自己要死了,哭得昏天黑地。

他把阿娇搂在怀里,又哄又拍,哄了大半夜,才终于哄好了,虽然那也是靠嘴巴,但不是靠甜言蜜语。

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女朋友为什么跑掉了。

阿娇娇气得很,但她从来都知道什么是大事,项云黩不认为她会因为自己晚到,就跑得不见踪影,还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拾了。

一付要跟他分手的姿态。

心里本来就挣扎过,她一跑,反而让他更明白心意了,她是活生生的,这就够了。

到于她来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骗他,他连想都没想过,项云黩还不知道是自己给自己戴了绿帽子,但他着急把这顶帽子戴好。

阿娇噘噘嘴:“我在西市。”

项云黩沉默片刻,他知道她去西市是要干什么,她在找自己的坟。

但他竟然不觉得害怕诡异,只是担心她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没有人照顾,他说:“你等等我,我过来找你。”

阿娇还以为他会让她回家,没想到他竟然肯过来找她。

“你不是说抓到犯人了吗?你审完了再来。”

项云黩笑了,他一句比一句更软:“那好,我请年假,我们玩几天,上次不是还有很多地方没去吗?”

项云黩上次来西市没有看汉武帝陵,一想到这次要去,心情有些微妙,这可能是跟情敌见面的最佳姿态。

他站着,他躺着,还躺在土里。

“好!”阿娇不能更高兴了,她甜蜜蜜的笑,等着项云黩来找她。

楚服一回来,就见阿娇脸上云开雾散,皎月又露出光华,脸上满是喜意:“他不知道!”

听项云黩的语气,他什么都不知道,跟她猜的一样,就是心情不好,才坐在车里的,快来找她的时候,又看见了犯人。

怪不得他调头就跑,阿娇的神识茫茫,可注意力却只在项云黩一个人的身上,根本就没分神去看他是不是在抓犯人。

楚服眼中笑意慢慢淡去:“那,娘娘要回去吗?”

阿娇一颗心落了地,眉眼飞扬,摆摆手说:“他要来找我,咱们先去看看那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专家不是还没有确认嘛,由她自己来看真假,想到坟又有点生气,这坟也建得太小了,刘彻给他自己建了陵,却只给她那么小小一个坟头。

“好。”楚服望了阿娇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楚服是鬼身,一路上叫车订酒店都要靠阿娇,她一到酒店就累瘫倒了,陶俑侍女替她换上在家里用的床罩被子,给点上她喜欢的香熏。

阿娇换了衣服,钻进被子里,枕着枕头,闻着熟悉的味道,没一会就睡着了。

楚服守在她身边,黄昏落日的余晖从落地玻璃窗透进来,暖融融的阳光仿佛给床上的人镀了一层金身。

楚服跪坐在床边,看着床上人无忧的睡颜,压下心中酸楚。

伸出手来,虚悬在空中,顺着阿娇的眉目鼻尖,隔空轻抚她。

酸楚能忍,忧心却依旧未改,项云黩是还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了呢?

第二天一早,阿娇带着楚服去找自己的坟了,等项云黩来了,就不能去看了,生怕他发现蛛丝蚂迹。

到了西市,陈皇后坟墓被找到的新闻更多,据说从里面挖出一口红漆棺材,漆光如新,历经千年竟然颜色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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