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灵儿同意了。她虽只是个小丫头,可却深明大义,她知道秦威的事情是关乎整个大宋王朝的存亡,至关重要。而且又不是要牺牲掉这支金簪,只是找老爷的朋友再重新打造一番,如果老爷夫人在世,定也会同意这么做的。
次日一大清早,二人便带着漫修离开了绍兴的家,踏上了去杭州之路。在灵儿和漫修的掩护,以及秦威精心的装扮下,竟也顺利的进入了杭州城,但他却见到了城门上贴着的自己的海捕文书。
当日,灵儿替他向小二打听了郭柏的下落,因其是当地有名的金匠,小二详细的告诉了灵儿郭柏金店的地址。
于是,秦威带上金簪独自去寻郭柏。郭柏一见金簪,便是一惊。作为金匠,自然认得出自己的手艺。秦威将灵儿所言苏齐之事转达给了郭柏,郭柏听后泪流满面,想不到如此短的时间内竟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连连哀叹不已。
秦威见他重情重义,便继续说道:“今日来寻郭金匠,除了告知苏老爷家中变故以外,还有个不情之请!”
“哦?壮士所指是何事?”
“金匠能否将此玉坠和信件封存到这金簪之中?”
“我为何要这样做?”
“此事关系重大,我不便和金匠说明。并不是不相信郭金匠,只是怕给金匠惹来无谓的麻烦,甚至可能还是杀身之祸!”
郭柏听后心下一惊,究竟是何事竟还会牵扯到杀身之祸?
“郭金匠只答能或不能即可,能的话就请照做,不能的话我另找他人便是。”
“呵呵,这位壮士莫非是不相信我的本领?罢罢罢,你数次救得灵儿姑娘和小少爷,想必是苏齐在天上感恩,才把你送到我这里来。我郭柏岂是那贪生怕死之人?你既是陕西军营里出来的人,现在竟出现在杭州让我给你封藏玉坠,想必其中定有难言之隐。好,我不问,这个忙我帮了,却是看在我老友的份儿上!”
“你早就认出我是谁来了?”
“不,秦将军!我也是刚刚认出!杭州城里早就张贴出了你的海捕文书,也就是你今天找的是我,如若换做了其他人,说不定现在你要应对的就不是如何把玉坠放入金簪中的问题,而是如何逃生的问题了。”
“多谢!”
秦威又问他可有熟识的玉匠,需要再打造一个完全相同的玉坠。郭柏料定这玉坠中定有什么秘密,但既然秦威不愿说了连累他,他也就没问,自己亲自去找来了好友玉匠于男。
也没跟于男多解释,郭柏只是说朋友相托,急要一个样式、花样完全相同的玉坠!于男虽见过无数的玉,但一见到此玉,便是爱不释手,连连称赞,说必出自高人之手。因是朋友所托,便立刻照画下了样子,回家找玉摹刻。
于男走后,郭柏也连夜加工,竟把金簪重新打造了一番。而此时的金簪里面却不仅夹进了马海庆给胡雍的信件,原先镂空的金簪杯型中也由玉坠填实,再灌以金子覆盖。在郭柏精湛的手艺下,任何人也看不出金簪的破绽。
那玉坠却着实费了许多时日,但于男手工精巧,竟可以以假乱真。只不过因为时间紧迫,于男找到的只是块普通的玉,并不及原先的晶莹剔透。就这样,秦威成功的隐藏了玉坠和信件。拿着金簪和假玉坠儿回到客栈,秦威又让灵儿问小二借来笔墨,连夜把信件照抄了一份。其实秦威也知道这是徒劳,周可对书法可是颇有研究,只要他看了,定能发现出破绽,可是现在杭州城内早已有自己的海捕文书,又没有熟识的人,万一再因找人模仿字迹而因小失大就得不偿失了。只盼到东京面圣前一切平安无事,即使不幸真被周可搜到,也盼他只看看信封,因为信封却是原来的,能瞒天过海就好了。
第二十七章 城门脱险
且说周可,他本想杀了秦威,顺利的坐上副行营的位子,却没想半道上被秦威逃脱了。沿踪迹追了大半个宋国,每次却总是失之交臂。这日,他得到确切消息说看到秦威在绍兴会龙村出现,便派兵把会龙村翻了个遍,也找到了秦威的住处,却不想已人去楼空。但是,周可却得到了另一个确切的消息,就是秦威身边有个女人,还有个孩子。他会去哪儿?带着一个女人还有个婴孩,应该走不远,而最近的城市则是杭州。周可和沈韩一起带着兵卒奔向了杭州。
但杭州城市发达,到处高楼林立,人员极其复杂。周可虽还如先前一样,先去衙门知会了知府大人一声,衙门里也答应全力缉拿,但是从这么密集的人员中能找出犯人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大半月间竟一无所获。
也不怪周可在杭州找不到秦威。只因秦威做完金簪一事后便立刻和灵儿离开,直奔了嘉兴,后又马不停蹄的过了苏州、无锡,到了常州。这日已到年关,连日的奔波也让秦威和灵儿颇有些吃不消,尤其是灵儿,天气严寒,又加上担惊受怕,终日奔波,终于病倒了。秦威只得在常州先寻个住处,暂且安顿下了灵儿和漫修。
灵儿这一病持续了一月之久,正当家家都张灯结彩,热热闹闹庆贺新年时,这个屋子却显得格外冷清。秦威还没出十五便寻到一份码头的差事,帮忙往船上背货卸货,赚些钱好给灵儿看病。白天秦威工作,晚上则回来照顾灵儿和漫修。每每看到秦威深陷的眼睛,苍白的面孔,和有些疲倦的神态,灵儿都侧脸流泪,内疚伤心不已。但秦威则表现的很坚强,从没说过一个苦字,也从没怨过灵儿。
转眼到了三月份,大地开始解冻,万物复苏,灵儿也恢复了健康。这一日,秦威在码头背货,居然意外的看到了他熟悉的周可的背影。秦威心下大惊,却不动声色的依旧从船上背货。但背到指定货仓后,秦威便借口去茅厕消失了。而周可看到有一个人背影觉得特别熟悉,再寻却怎么也找不到了。问周围的背货工人,却都说不认识什么秦威。原来秦威出来工作时每次都用不同的姓名,生怕别人知晓什么。给那些人看影像,也回答的似是而非,因为秦威离开的这段时间,无论从装扮上还是实际的长相,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周可感觉的到,秦威应该就在周围,不出意外的话刚才可能还见过面。因为没变的是秦威的那份英气和豪气,周可多年追随其左右,能感觉的出来。
秦威在确定没有人跟踪后回到家中,对灵儿说他看见周可了。灵儿惊讶的半晌没说出话来。回过神来,马上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自从离开金华家中的那一天起,她就在不停的逃亡,对这种生活早已经习惯了。
其实二人也没有什么行李,秦威又重新确认了一遍自己身上的金簪,拿了最近攒下的些许银两,灵儿则抱好漫修跟随其后,二人又踏上了艰苦的旅程。
前些日子因灵儿病重,秦威将马卖掉了,因此现在只得步行。走到城门处时,发现守兵对来往行人检查的特别严格,显然是上面吩咐下来了。
每个过往的人都被仔细的搜查着,带着妻儿的检查的尤为仔细。
秦威犯了难,这样过去十有八九会被认出来的。
这时,路那边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走过,秦威灵机一动跟了上去。灵儿等了一阵子,有个人在后面拍打了她的肩膀一下,灵儿紧张的回头一看,发现是个道士,便安了安心,但由于在紧张的等待秦威,便没做理会。那人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灵儿再回头,细看下却觉得面熟,啊!是秦威!原来他把那个道士打昏拖到了僻静处,穿上了他的道袍。
灵儿抱着漫修朝城门走去,快走到的时候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喊着:“天那!你睁开眼睛看看啊!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出入城门的人很多,听到哭声很多人便过来围观。灵儿边哭边道,“各位,您给评评理,我十二岁就跟了他,还给他生了个儿子,如今他却与另一个女人私奔了去,丢下了我们母子,孤苦无依,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还有天理吗!”这时,守门的兵卒中也有两个走过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灵儿继续道:“这个天杀的,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母子啊!各位大爷行行好,我要去东京城寻我的丈夫,但是走到这儿盘缠用尽,还请各位行个方便,施舍点银两,好让我母子去得京城,寻着那负心汉,讨个公道回来啊!”围观者有可怜她,施舍几文钱的,也有觉得事不关己,转身离开的,灵儿一个劲儿的磕头说谢谢,过了一会儿,灵儿站了起来,准备离去,围观的人也渐渐散去,城门口又恢复了平静。灵儿拿着讨来的钱,抱着孩子起身欲走。而就在这时,听到后面喊了一声“站住!”灵儿住下了脚步,回头看时,却是个三十出头军官打扮的人。
此人打量了一番灵儿,问道:“你是要寻你的丈夫?”
“是的,妾身是要去京城寻找丈夫。”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回军爷,名叫刘大。”
“做什么的?”
“是个做小买卖的。”
“他是哪里人啊?”
“回军爷,我们都是浙江金华人。”
“哦,这么远独自一人过来的?”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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