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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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也恰是金迁想要的,因为他早得了王迁吩咐,就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实周店东与妖怪勾结的名头,只是于异突然来了店中,有些出乎他意料之外,当然若坐实了,效果只会更好。

眼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金迁从怀中掏一块玉牌出来,高高举起,大声道:“本人金迁,添为本县土地衙门快班荡魔都头,特来捉妖,大家休要惊慌。”

143章 诬告

神不干人事,荡魔都尉府的神兵不能自暴自己是神兵,更不能倚仗自己神兵的身份敲诈地方,胡作非为,各县土地快班的管理也一样,土地可以自募快班,但快班绝不许扰乱地方,否则不但胡来的快班是死罪,土地也要革职问罪,当然,规定是严格的,实际操作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百姓中往往就有各种传说议论,如某某人是神差拉,某某人可以通阴啦,这些暗地里的传闻,各地都有,但在明面上,谁也不敢承认,因此金迁虽是双阳的快班都头,却没人认识他,这时听说他是本县荡魔快班都头特来捉妖,一时惊呼声一片。

“原来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荡魔都头呢。”

“怪不得威风凛凛的。”

“却不知谁是妖怪?”

金迁的话,也把周店东吓一大跳,白了脸色道:“你——你是土地爷爷募的快班都头,我——小民这店里哪——哪有什么妖——妖怪。”

“他就是妖怪。”周店东害怕,金迁威势越发高涨,手中刀向于异一指,道:“他叫黑水大王,乃是黑水河河妖,昨天黑水河决堤,便是他所为。”

“黑水大王。”四围惊呼声一片。

便是月儿也一下从于异身边闪了开去,躲到了他父亲身后,周店东退了一步,不信的看着于异,惊道:“他是黑水大王,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金迁嘿嘿笑,又向周店东父女一指:“你父女俩勾结黑水大王,也是妖孽。”

昨夜马前子的供述,是要污陷周店东父女卖人肉包子的,这会儿于异即然在醉月楼现身,金迁便改了罪名,人肉包子要人信,到底难了些,而于异屡次出现在醉月楼,前几天还帮周店东父女打了马二少,却是尽人皆知,现在抓了个现行,说他们有勾结,信的人更多些。

“你——你血口喷人。”周店东惊怕交集,全身颤抖:“我——我根本不知道他是妖怪,好好的做生意,怎么就与妖怪勾结了?”

“这话你到土地老爷面前去说。”金迁这会儿当然不会正面答他,手中刀向于异一指:“妖怪,还不束手就缚?”

于异虽出了酒楼,却只是站在台阶上,左手壶右手杯,有空没空往嘴里灌一口,任由金迁怎么说,只是冷眼斜视,他的这种神态,让金迁有些底气不足,叫的声音虽大,却是不敢上前。

听得他叫,于异先倒杯就嘴,滋溜喝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道:“你说我是黑水大王,有证据没有,是有人证,还是有物证,不会就这么空口白牙的瞎指吧,那我还说我是斗神尊者呢,你信是不信?”

“对啊。”月儿帮腔,于异的镇定重又感染了她:“你有证据没有?”

“我自然有证人证据。”金迁自有说词:“但不能在这里告诉你,以免你同党闻风逃脱,你乖乖束手就缚,到土地老爷面前,自然叫你服气。”

于异大笑,叫道:“各位乡邻听真了啊,我面前这人,乃是我前妻生的儿子,天生一个没屁眼,这会儿假扮什么快班都头跟他爹开玩笑呢,咄,没屁眼的儿子哎,别跟你爹闹了,快快下跪来帮你爹倒酒吧。”

金迁一身衙役服,本来众人都信了,可他拿不出证据,未免让人难以服气,这会儿听得于异这么一说,有人不免就笑出声来。

金迁大怒,一张脸胀得通红,怒叫道:“妖怪虽要发狂,看刀。”

左手捏个诀,右手刀一抛,那刀身上猛地发出青光,到也逼人,一刀便向于异头顶劈了过来。

金迁没别的本事,就学得这一手飞刀术,做了都头,这一刀他尽了全力,到也风声呼呼。

于异看了却大叹晦气:“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看看刀到头顶,他左手霍地一伸,夹手抓住刀背,提在了手里,掂了掂,手腕猛地一振,那刀一下子断作四五截,落在地下,叮铛作响。

金迁没想到于异如此厉害,轻轻松松毁了自己宝刀,又惊又怒又怕,退了一步,叫道:“你敢抗拒天威,是自己找死了,莫要走,待我禀报土地爷爷。”

转身要走,于异哪里会让他走,腋下风鞭一起,缠着他脚就倒提起来,猛地往地下一掼,掼了金迁个五音齐响,在地下哀号挣扎,却是莫想挣得起来。

“妖孽休要发狂。”忽听得一声低喝,醉月楼里,突地冲出一个人来,伸拳打向于异。

于异扭头一看,不是人,却是周店东供在神案上的财神菩萨,不过这会儿变大了,财神菩萨本来不过一尺余高下,这会儿却有五六尺高,比于异还高得一头,怒目圆睁,神情威猛,这一拳打来,风声呼呼,也极具威势。

“咦,这个有点意思了啊,居然还有高手。”于异不惊反喜:“财神菩萨啊,看你的金拳头硬,还是我的肉拳头硬。”不闪不避,一拳对轰。

轰的一声响,于异一动不动,财神菩萨四分五裂,碎成一堆彩泥。

“小心。”月儿尖叫。

却原来背后又冲出一尊财神,却是对面铺子里供的泥塑,双臂张开,抱向于异。

于异早已知道,一转身,懒得动手了,脚一抬,当顶踏下,那财神菩萨来势威猛,却极为笨拙,根本不知道躲避,正给踏中头顶,轰的一声,也碎成一堆彩泥。

这个财神菩萨才碎,人背后又冲出两尊财神菩萨,而在这两尊财神的背后,各家铺子里,还有财神菩萨在不绝的往外冲,众人惊呼躲避,于异却是哈哈大笑:“有趣,有趣,我这是跟财神干上了,是个问题啊,以后财神若恼了我,不给我趁钱买酒时,却又如何是好?”

嘴上调笑,手脚不停,手做什么?往嘴里倒酒,脚呢,就和那天打那些家丁一样,左脚起右脚落,一脚一个,把一个个财神菩萨全都当顶踏碎,一时也不知踏碎了多少财神,总之一条街上,铺了一层彩泥。

最后一尊财神给踏碎,再无财神冲出,而围观的民众不是逃开,就是躲进了铺子里,街巷一空,于异眼光一闪,腋下风鞭猛地抽出:“装神弄鬼的家伙,给我出来。”

“啪”的一声脆响,随即啊的一声痛叫,一个人影现身出来,这人四十来岁年纪,中等身材,单瘦,三缕胡须,一身官袍,不过这会儿给于异风鞭抽裂了,滚倒在地痛叫。

“你是什么人,敢在小爷面前装神弄鬼?”于异缓步过去。

那人勉力爬起来,脸上惊惧,手却举了起来,手中一块玉牌:“本官是本县土地王居,乃天庭任命,牧守一方,除妖安民,你这妖孽,敢打本官,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土地爷爷。”四下铺子里惊呼声一片。

“原来是本县土地,到是失敬了。”于异装做吃惊拱手。

王居本来怕得要死,于异法力实在太强,他这泥偶术乃异人所传,也算一绝,不想在于异脚下,直若土鸡瓦狗,眼见于异走过来,生怕也象踏财神一样,当顶一脚,也踏个半死,心下都在发颤了,亮出神牌,无非死马权当活马医,不想于异竟然拱手,似有害怕之意,王居心下大喜,忙定了定神,道:“不知者不怪,现有人首告,说你便是黑水河妖黑水大王,兴风作浪,冲毁河堤,你认是不认?”

这话就说得客气了,再不是一句话坐死,而是问你认是不认,果然拳头硬就是有理啊。

“岂有此理。”于异配合着演戏,勃然大怒的样子:“是谁首告,还望大人明示,我自与他当面对质。”

只要对质,说明他不敢胡来,看来还是怕天庭的,王居越发有了底气,他自然是做了准备的,喝道:“带首告上来。”

便有衙役带了一个中年汉子上来,那汉子到王居面前跪下,道:“小人渔阿七,本是黑水河边的渔夫,前几日到城中卖鱼,见到这人在街头打人,小人吓得躲出城去,近天黑时分,却见这人自城中出来,到黑水河边,河中忽有无数虾头螃脑的妖怪出来,口称大王跪迎,因此知这人便是黑水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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