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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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是在鞭矛相交之际,化闪双手各显一物,右手锤,左手凿,凿尖对准于异,右手一锤便轰在凿尾处,凿尖立时射一道淡绿色的闪电,恰如天地打闪,一电射向于异。

化闪手中这锤凿,便是电坛镇坛之宝,闪雷锤,不是私物,而是公器,谁当坛主就由谁使用,不当坛主了就要交回去。

即是电坛镇坛之宝,自非等闲,这一道绿色闪雷,看上去也并不煊赫,若远了看,甚至还很漂亮,可若打在身上,却比刀剑厉害十倍,斗神宫曾做过试验,一记闪雷,可以洞穿整幅白银甲的前后甲,而刚才于异一矛,只洞穿了毛举白银甲的前甲,没有穿透后甲,也就是说,轻轻一记闪雷,比于异竭力射出的一矛,还要强上三分。

而且闪雷有个最大的特点,快,真的是快如闪电,眼前只见绿光一闪,闪雷便到了眼前。

先前打魔鞭突然反噬,于异本就有些手忙脚乱,闪雷又如此之快,几乎都来不及闪避,还好他的真水神螺甲是他喝了神螺子的灵水而融在他体内的,当真意动神随,这时神意一动,真水神螺甲立刻化出,挡在身前,堪堪就在这时,闪雷也就到了。

于异在真水神螺甲中看得清楚,但见那一记闪雷如一条绿色的小蛇,霍一下穿透弱水,然后是化水,再然后是暗水,但到暗水前面,绿蛇钻不动了,好象是迷失了方向,围着暗水凝成的水甲游动起来,却没能钻透暗水甲。

先前见闪雷钻弱水化水,真如抽刀断水,看得于异捏紧拳头,眼见给暗水挡住,这才舒了口气,哈哈一笑:“这是闪电吧,哈哈,原来闪电也破不了我的真水神螺甲,好,好。”

于异一直想试出真水神螺甲的防护力到底有多强,不过一直没机会,不想今夜对上化闪,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试出来了,心头那个乐啊,他以为化闪这个闪雷就是闪电呢,闪电都抗得住,那还怕什么?

他乐得咧嘴笑,化闪却是惊得眼光发直,于异身上竟还有这么怪异的水甲,竟能挡得住闪雷的轰击,岂非比白银甲更胜三分?这世上防护力能比得上斗神甲的当然有,别说白银甲,就是黄金甲,强过它的也有,但一般是藏在一些名门大派之中,千年基业,无数代积累,勉强凑得出一幅半幅神甲,一般都是一派的镇派之宝,轻易不肯示人,而于异年不到二十,名不见经传,身上居然有这么怪异的水甲,太不可思议了。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化闪心下暗凛:“即胆大包天,又身藏宝甲,莫非是哪个名门大派私逃出来的子弟?”

在一般人眼里,斗神宫很了不起了,除了天帝,就是斗神尊者最厉害了,其实不然,天庭势力,错踪复杂,斗神宫势力确实很大,斗神尊者也确实很了不起,但还远不到一手遮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程度,其实在天庭,斗神宫的势力并不是特别强,一般人只看到斗神宫拥有武力,却没有想过,不是任何时候都可以动刀的,很多时候,杀人不一定要用刀,有刀却未必敢杀人。

说白了,斗神宫只是天庭设立的一个部门,虽然有强悍的力量,却必须在天规下使用,在规则之内,有很多人是斗神尊者也轻易不敢招惹或不愿招惹的人,只除非斗神尊者想叛出天庭,否则他就不能为所欲为,就不能不有所忌惮。

而化闪在看到于异身怀异甲的情况下,心生惊疑,也就不奇怪了。

便在化闪一愣之际,于异动了,他双手齐长,刹时长达百丈,左手龙右手虎,龙呤虎啸,惊心动魄,双手一兜,似乎就要两面兜将下来。

化闪来之前,自然了解过邓愉等人的死法,知道于异好撕人,就是这么双手一兜,不给他抓住腿便罢,一旦抓住了,那就一撕两半,这人天不怕地不怕,不会有半丝顾忌的,这时一看于异双手这么一长一兜,他大吃一惊,急把闪雷锤扬起,对准于异左手,叮叮叮,连敲三锤,便见三道闪电,如三条绿色的飞蛇,飞射向于异左手。

为什么化闪只打左手?因为他对于异这大撕裂手到底有多大威力,并不了解,如果闪雷分打双手,他怕威力不够,那时两边都打不开,反为不美,所以集中全力,单击左手,于异要撕人,要抓住他,要双手相合才能兜得住,只一个手,兜他不住,只要打开了左手,他便可以左闪。

他想得挺美的,可有两点却算错了。

哪两点?一,于异的双手,并不仅仅是大撕裂手,他手上还有环,这龙虎双环,非比凡品,内中灵力之强,并不下于化闪的闪雷锤,给于异大撕裂手上狂猛的罡气所激,甚至还要强于闪雷,因此三记闪雷打过去,龙一张嘴,全吸进嘴里,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另一点,于异并不是真个想要撕化闪,于异就是顽童心性,最好新奇玩意儿,他这会儿盯上了化闪身上的黄金甲,他就是想知道,自己的重水之矛,能不能钻透化闪身上的黄金甲,所以双手这么一长,看上去龙呤虎啸威势惊人,其实只是个虚架子,真正的杀手,是暗藏在身上的重水之矛,化闪一抬头放闪,正中于异下怀,神念一动,重水之矛疾射出去,其势之速,相比于闪雷,也差不了多少。

182 透甲

化闪全无防备,听得风声有异,急低头看时,重水之矛已到身前,还好他先有准备,知道于异了得,罡气凝得足,与黄金斗神甲的灵光融为一体,在身外凝成了一个丈五的光圈,他这时即来不及躲闪,也想试一下于异的真实功力,看他这法器到底有多强,索性就把罡气凝到十二成,挺身硬挡。

于异的重水之矛本是重水与灵石所煅,与神意相通,重水之矛一触及黄金甲外的光圈,于异立时感应到一股极强的粘力,仿佛那不是光,而是一圈融化了的金汤,又仿佛是一层一层金色的丝棉,重水之矛扎进去,竟有一种无从着力的感觉,锋锐至少弱了三成,相对于先前毛举身上的白银甲,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黄金甲本身强于白银甲,另一个,则是化闪的功力远强于毛举,所以给于异的感觉更为强烈。

这中间说时迟那时快,也只是一闪,重水之矛便穿透金光,狠狠的扎在了黄金甲上,化闪身子重重一震,给撞得飞出去数丈,但重水之矛也给弹了开去,化闪低头看身上,左胸一片甲叶深深往里凹进去,已经变形,还有一个小孔,几乎已经是给穿透了,但几乎就只是几乎,并没有真个穿透,也就是说,于异以全力发出的一矛,还是钻不透黄金甲。

化闪虽挨了一下,丢了面子,胸口更隐隐作痛,几乎吸不进气去,但就他心里来说,却是又惊又喜的,他惊的不是重水之矛的偷袭,而是于异双环上的龙虎,闪雷打进去,居然给龙吸了,一点反应也没有,龙如此,虎想来也是一样,这个厉害。喜的是,于异的重水之矛不过如此,钻不透他的黄金甲,那就去了一个威胁,只要提防着不给于异手抓到,他就不怕,这时他也看清了于异的重水之矛,忍不住便哈哈大笑:“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原来是一枚绣花针,不会是偷你师娘的吧?”

化闪挨了一下,背后毛举等天兵天将无不大惊,这时见化闪不但没事,反出言讥讽于异,顿时齐声大笑起来。

于异一矛没能钻穿黄金甲,心下也自遗撼,想:“我功力果然还远不如师傅。”

柳道元当日那一枪,把山石射一个大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以至时时刻刻都拿来对比,其实他错了,他的功力,来自浑厚无比的愿力,纯若论功力,今天的他,不但不比柳道元差,甚至还要强上一分半分,但他的重水之矛与柳道元的风枪却不能比,因为他不可能把所有的罡气全注入到重水之矛上,重水之矛虽然带了他的罡气,但主要还是重水之矛上自己的灵力,而柳道元的风枪呢,则是他全身功力所凝,自然比不了。

打个比方,如果柳道元把风枪放出来,于异也把重水之矛射出去,两个在半空相撞,那重水之矛自然渣也不是,但如果于异不放手,而是手持重水之矛接柳道元的风枪,却绝对是半斤八两,甚至略强一分半分,当然,他打斗的经验远不如柳道元,至便强上一分半分也没什么用处,但只说功力的话,今天的他,真的不在柳道元之下,当然,他的功力不是练出来的,不过那是另外的话题。

只不过于异不知道这个,扎不透化闪身上的黄金甲,于异有些泄气,但他与一般人不同,别人泄气是垂头丧气,他泄气反会激起心中戾气,尤其化闪这一笑一激,更把他心中戾火尽数激了起来,蓦地里一声狂啸:“那就让你看看我师娘的绣花针,到底绣不绣得了你这朵花。”

狂啸声中,他双手握了重水之矛,往上一举,照着化闪便狂扎过去,而化闪口中的绣花针,这会儿更长达数丈,恰如一根大铁柱子,不过矛尖闪闪,到还是象绣花针,只不过这么大的绣花针,绣出来的,不是花,而是人命了。

他如此狂恶,化闪也吃一惊,他这时已经知道了,闪雷对于异无用,劈不开于异身上那奇怪的水甲啊,所以急收了闪雷锤,却把打魔鞭一扬,也双手执鞭,迎头急拦。

他功力比邓愉强不多,但手中这打魔鞭却比邓愉或者于异手中的都要强得太多,这时一化也有两丈长短,这一格,铮的一声,便如天公打铁,火星激溅,照亮了夜空。

先前挨了一下,化闪觉得于异的重水之矛不过如此,所以不怕,不想于异以手执矛,内注大撕裂手的无铸戾气,力道竟是大得不可思议,火光激溅中,化闪啊的一声叫,倒头急飞,恰如给人一板子抽出了一个球,而手中的打魔鞭也握不住了,更是高高飞上半空。

这一击的后果,化闪没想到,就是于异也没想到,至于张品生等人和一干神兵,更加没想到,眼见化闪象一只断线的风筝一般疾飞出去,所有人都呆了眼,便是于异也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心中狂喜:“原来如彼。”

明白了,心下又发痒了,双手猛然再又一长,重水之矛高举,追着化闪就是一矛扎过去。

这一扎,好有一比,恰如扎鱼的顽童猛扎飞窜的泥鳅。

化闪虽然双臂欲断全身发麻,到没有晕过去,脑袋还是清醒的,眼见于异不依不饶的又一矛扎过来,而且手更长势更猛,当真魂飞魄散,可他这会儿全身罡气几乎都给震散了,一时半会根本凝不起来,而于异重水之矛又来得势如闪电,根本来不及躲闪,眼睁睁看着于异矛尖扎上身来,只勉强把身子斜得一斜,错过胸口,让矛尖扎在左肩窝处。

他心中其实还有三分侥幸,希望如先前一般,于异的重水之矛扎不进他的黄金甲,可惜他错了,只觉肩头一记巨痛,耳中同时闻得察的一声,却是重水之矛透肩而入,不但扎破了前面的甲叶,然后透身而过,还扎透了后面的甲叶,居然来了一个对穿,可见这一矛力道之大。

无铸的巨力撞击,撕裂身体的疼痛,让化闪差点儿昏过去,而全身的罡气也好象彻底震散了,再也无法凝聚,他整个人,给穿在重水之矛上,真真就是一条穿在钢钎上的泥鳅了。

“穿了,穿了。”于异把重水之矛拿到眼前,看着穿过两层甲叶的还带着血的矛尖,嘎嘎怪笑。

能穿透黄金甲,那说明,斗神宫里,或者说,整个天界,只有一件东西他穿不透了,那就是七耀沉雷甲,天界现在没有七耀沉雷甲,那双步云靴,还是前不久他亲手送上去的呢,至于其它的,头盔,胸甲,护臂,战裙,只有天知道它们在哪儿。

顶着天界打,于异心里,还是有几分发虚的,他虽胆大,脑子却还没昏,还没狂妄到以为凭自己一个人,就能打败十万天兵,踏平斗神宫,他惟一的倚仗,或许只有一个,打不过,跑。

但现在他却信心狂涨,因为他试过了,他的真水神螺甲确实有着强悍的防护力,而天界现在最强的黄金甲,却还挡不住他重水之矛的全力一击,那还怕什么。

“哈哈哈哈。”挑着化闪的身子,就象举着面酒旗儿,于异哈哈狂笑:“还有谁敢上来?”

目睹这样的场景,天上地下,人人大惊失色,张品生等人是又惊又喜,惊的是于异胆子实在太大,这可是斗神宫三大坛主之一的电坛坛主啊,说穿就穿了,还不知生死呢,喜的是,于异居然打得过化闪,他的法器更可穿透声名赫赫的黄金甲,这让张品生几人对他的信心又强了好些。

而毛举等神兵则是又惊又怕,先前的大都督邓愉给撕了,这一次的坛主又给挑了,这狂徒胆子之大,法力之强,太不可思议了,怎么能不惊,又怎么能不怕?

但再惊再怕,坛主给于异穿了,他们也不能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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