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精的一家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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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亲妹爱护如斯, 又听了准嫡福晋这么番近乎于表白的话。

胤禛俊脸如火烧,心中却漾着浓浓的蜜意。

刚被小妹那番惊世骇俗之语吓破了狗胆,接着又被皇子妹夫这笑闪瞎了一双眼的乌拉那拉星辉:……

就觉得自己可真是太难了!

但再如何, 那也是亲妹子。相差十余岁,被他像疼闺女一样疼大的宝贝妹子。

她捅了再大的篓子,当哥的也除了帮忙找补之外, 还是帮忙找补。

于是, 急匆匆而来, 却如做贼般蹑手蹑脚离开小妹院子后。乌拉那拉星德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舍, 舍妹虽无状, 却绝非悍妒之人。还请四爷念着她也是对未来婚事憧憬太过, 以至于说了些个不当之言的份上, 容她这一次。”

“回头奴才必请额娘对其多加训诫, 绝没有下回!”

???

胤禛瞠目:爷这都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念头了, 你们乌拉那拉家却要教福晋做个无嫉无妒的木头人?

“可别!”意识到自己语速太快, 难免显得过于急切,胤禛脸上又是一烫。忙掩饰性地轻咳了两声:“福晋很好,舅兄切莫苛责。”

这连福晋舅兄的都叫上了, 星辉就是再憨, 也知道这位爷非但没气,还对自家妹子很有几分动心呐!

阿弥陀佛!

这还真是错有错着。

心里默默感激了把上苍后, 星辉笑得越发憨厚:“成成成,一切都听四爷的!”

“您放心,既然万岁爷恩旨叫慧娴成了您福晋。那咱们乌拉那拉阖族自然都以您马首是瞻,再无丝毫违逆。只求您念着小妹到底年少无知的份上, 多多体恤一二。”

那倒也不必!

将自己稳稳定在贤王位置上的胤禛微笑:“舅兄放心, 既是结发夫妻, 必定恩爱不疑。人恒过,只福晋愿意学、愿意改,我这里再无二话。至于别的,胤禛再无所求。”

横竖皇阿玛虽子息众多,但能入眼的也就是太子与茉雅奇。

且不说太子两岁正位中宫,这么多年来一直文武双全、端方有度。又得皇阿玛全力扶持,别人再没有插手的余地。就有,胤禛也没打量着搅合进那要命的争夺中去。

只好生读书习武,将来做个铁帽子亲王便是!

听明白他这个潜台词的星辉大乐,一颗心算是彻底放下来。忙彩虹屁连拍,各种盛赞,直说自家妹子这是嫁着了。

就叫胤禛好生无奈,暗自祈祷将来自家嫡子可别中了外甥随舅舅的老话!

这未来的妹夫大舅哥好一阵寒暄,胤禛才拱手对星辉做了个拜托的手势:“舍妹此番,委实有些唐突,还请舅兄多多海涵,并代为遮掩一二。”

毕竟再怎么真心为哥,身为妹子插手兄长房中事的名声也过于难听。

为了自家妹子岌岌可危,咳咳,也许已经没什么了的名声,胤禛不免对星辉郑重请托。。

“哪里,哪里?”早就听说这位有多宠妹的乌拉那拉星辉挠头憨笑:“四爷此言差矣,公主此举……虽然出人意表了些,但拳拳手足之情着实让奴才动容。不由想起当年奴才大婚,舍妹也是这般。”

“小小的人儿,话都说不大清楚呢。非说大哥高兴,她就高兴。就算大哥以后不是第一疼她了,也使得。匆匆数年,小妹也到了嫁人当福晋的时候了。”

星辉很有几分怅惘地叹了声,随即肃容正色:“四爷放心,奴才省得轻重。必不叫今日之事有一字半句传扬出去,以免那起子小人胡诌,误了公主名声。也请四爷多多包容舍妹。毕竟……”

“她再如何端方,也还不到豆蔻年华。难免有思虑不到,甚至行差踏错之处。”说到这儿,星辉这憨人竟是虎目含泪,噗通一声跪下来:“总之,还请四爷海涵!”

尊卑有别,不能灌酒、不能训诫更不能套麻袋。

星辉也只能用两人都是疼妹子好哥哥的共同点,试图引对方动容,好为妹子再多争取几分。

很显然,他这个路子走对了!

胤禛亲手把人扶起来,拍了拍他肩膀,道了句请他放心。

明明不足十三周岁,与自家长子年纪仿佛的少年。却偏叫星辉看出股子远远超出其年龄的沉稳大气来,无端使人信任、叫人安心。

稍晚,等他憨声憨气地跟父母回禀此事时,惊得乌拉那拉费扬古与其福晋爱新觉罗氏双双惊呼:“此话当真?”

“那还有假?儿子听得真真儿的!”星辉骄傲昂头,一字一句地将自己与胤禛所有对话都复述出来。

用他没在人前显示过的口技,连声音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听得爱新觉罗氏热泪盈眶:“好好好,我儿有福。有四阿哥这番表态加上温宪公主在中间斡旋,不愁坐不稳四福晋的位置!”

“亏了温宪公主。”

“没有她这神来一笔,也没有此番种种。本福晋得赶紧着,捯饬捯饬库房。看有没有适合那好姑娘的东西,谢谢她人美心善,那么知道为她嫂子着想!”

说着,爱新觉罗氏还真就从红木圈椅上起身,要往库房而去。

看得乌拉那拉费扬古直喊:“爷的好福晋哎!你咋这么听三不听四的?都忘了人四阿哥的重点是啥啊!封口,死死封住那起子奴才的口。务必不能叫今日之事有一丝半点传到外面去。”

“四阿哥最是疼爱同母妹子温宪公主,这是怕坏了公主名声呢!”

呃……

爱新觉罗氏嘴角微僵,就想那小公主悍名传朝野,都不知道多少个纨绔心尖子被拽去读书从军的老封君、当家福晋们扎她小人儿呢。

哪儿还有什么名声?

可再想想公主对自家女儿的好,到嘴边的话不由悉数咽下。转而一个硕大的白眼瞟给自家爷:“这还值当你特特吩咐?真是的,本福晋多周全体贴的人呢?早在事发同时,就已经做好相应安排了。”

“保准儿今儿这事,就只你我、慧娴、四阿哥与星辉知道,再外传不了丝毫!”

听到这话儿,乌拉那拉费扬古才欣慰点头:“如此甚好,福晋自去罢。只挑选礼物的时候,可万万莫忘了德贵妃膝下还有七格格与十四阿哥。切莫厚此薄彼的,倒将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反惹德贵妃娘娘不快。”

提起女儿这个嫡亲婆婆,爱新觉罗氏也不由蹙了眉头。就怕德贵妃娘娘偶感风寒是假,反感四阿哥过度重视养母才是真。如此……

女儿这个由孝懿皇后选的四福晋,怕是难当啊!

夫妻多年,费扬古哪儿还不知道福晋这敏感纤细的小心思呢?不免起身陪着她往库房而去,边拣选礼物边开解于她。言说自己必定努力上进,也教导儿子们安心用命。

争取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多多少少的,也能给闺女撑腰壮胆!

好叫德贵妃多少有个顾忌,轻易不敢胡作非为。

这边老两口为闺女未来既喜且忧,满满复杂。而被他们惦记的乌拉那拉氏却只俏脸酡红,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左手无名指。

想象着另一只同样纹样的戒指被戴在四阿哥左手无名指上,缔结一生之约。

两人如莫雅奇所说的那般,携手并肩,不离不弃……

而永和宫中,莫雅奇以侍候额娘汤药为名,屏退了满院子的宫女太监等。特熟练地把那苦药汤子往花盆里一倒,脸上抹了层厚厚姜黄色妆粉叫自己看起来格外憔悴的德贵妃娘娘腾地起身。

杏眼圆睁,满满兴味地看着爱女:“快,跟额娘说说,乌拉那拉府上都什么表现?你哥呢,还板着一张脸,不见半点喜气不?”

因装病又要假作不待见亲儿子故,德贵妃娘娘早早就以乏累为由拒绝了长子的请安。

让他只能在永和宫门口跪着磕了头,权作给她这个额娘见礼什么的。

以至于那么难得的,看儿子冰块脸融化的机会呀,就这么生生给错过去了。德贵妃抓心挠肝的,别提有多难受。这不,茉雅奇才进门,她这就急急动问起来。

茉雅奇笑:“额娘放心,乌拉那拉府上见女儿与哥哥亲至,自是喜不自胜,招待得尤其周到。我哥呀……”

“依然那么冷静自持,一脸的认真严肃。仿佛不是去过大礼,而是要考科举一样!不过,哈哈哈哈!”茉雅奇大乐,悄悄附在德贵妃耳边,跟她讲自己把戒指送给乌拉那拉氏也把兄长交予她的那些话,对方是怎么回的。

她亲哥紧赶慢赶过来,却好巧不巧地听到了这段儿,又是怎么个脸红如布的。

逗得德贵妃都顾不得什么端庄仪态,只把头钻进被子里闷笑不停。

叫那雪白的被里上,染了好些姜黄的妆粉。

好半晌缓过神来的德贵妃才笑眯眯地道:“万没想到,佟佳皇后还真给我儿相了个妙人儿。有这么个外表端方,内心真诚的好姑娘为伴,实在是我儿之幸。可惜,我啊,怕是做不了个好婆婆了!”

至少一开始不行!

茉雅奇暖暖一笑,搂住了看上去颇有几分落寞的德贵妃:“额娘不必担忧啊,嫂子年纪虽小,性子却难得的老成持重。肯定能忍辱负重,稳稳接住来自于你这恶婆婆的刁难。然后水滴石穿,慢慢将您攻克了的。”

毕竟历史上的孝敬宪皇后就是个温和孝敬的。

曾于畅春园侍奉过仁宪皇太后、圣祖仁皇帝康熙与仁寿皇太后(德妃),深蒙三位长辈慈爱。

那么现在,也肯定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此,茉雅奇深信不疑着。

德贵妃被恶婆婆这仨字给刺激的不轻,抬手就往破丫头脑门上弹了个重重的脑瓜崩儿:“叫你口无遮掩的,连亲额娘都赶调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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