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想x7(1 / 2)
光灯薄影摇曳, 在她肩头洒落大片星光。
阮音书往四周看了看, 提了提裙摆, 奇道:“没什么东西在动啊, 地震了吗?”
除了挂灯稍微有点抖, 其余的东西都好端端地立在那里, 她刚刚看程迟认真的表情, 还真的以为什么地震龙卷风要来了。
程迟捏了捏眉心,复又睁开眼。
面前的东西在短暂的摇晃过后暂时恢复了平衡,好像刚刚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但血脉中的跳动仍然剧烈, 仍然清晰,像是刚刚进行了一场生死逃亡。
什么鬼反应。
阮音书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 问道:“你应该是刚刚从椅子上起来的吧?”
虽然不知道她想问什么, 但他还是点了头:“嗯。”
“那我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阮音书撑着枝桠从树下跳下来了。
程迟:“你下来干什么?”
“给你拿东西。”少女声音轻软, 尾音向上, 落得很急促, 似乎很着急一样。
她的鞋不在脚边, 地上又没铺什么东西, 她的脚一碰到地上,就应激似的弓了弓, 脚背画了个圆弧。
程迟把她的鞋往前踢,看她提着裙子, 很复杂地绕过地上摆的道具, 他禁不住皱眉道:“你要什么?我给你。”
她神秘地摇摇头,朝他笑:“这个你可给不了我。”
他勾了勾唇,斜倚在竹竿旁:“那你说说看,你要什么。”
“我要什么?”她不轻不重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点糯盈盈的鼻音,“你搞清楚,现在是我要给你东西诶。”
“给我?给我什么?”
阮音书手伸进自己外套口袋里,里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响,然后她拢着满满一手东西,仿佛捧着至宝般走到他面前。
程迟看着她。
女生走过来,风顺着捎来香草气息。
阮音书眨了眨眼,“蹲坐太久后起身会头晕目眩,应该是低血糖的症状。像你这种晕的比较厉害的,一定要记得带糖或者巧克力在自己口袋里,不然到时候容易晕过去。”
“……”
程迟似乎不愿意接,感觉自己正在遭受某种亵渎:“我身体很好,没有低血糖。”
“那你刚刚为什么晕?”阮老师小讲堂又开课了,“就算现在没有,在初期出现症状的时候也要好好预防,积极应对。”
程迟张了张嘴,又听她道:“再说了,这个糖真的很好吃,我准备买给自己吃的。要不是你晕,我还不给你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在小声控诉似的。
“行行行,我吃。”
程迟感觉自己旁边有个小唐僧似的,无奈退让,摊开手掌。
阮音书看了一会他的手心,状似刻板地抿抿唇:“你把手摊得这么平,是准备好让我打你手心吗?”
程迟眯了眯眼:“敢打我手心的人还没出生。”
她竟第一次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小心翼翼又略显期待地问:“那我要是打了,会怎么样吗?”
“不清楚,”程迟懒洋洋垂眸,竟然勾了勾手掌,“你试试?”
她紧张地抬起手,程迟都做好准备迎接她的巴掌了,谁知道下一秒——
她洒了一把糖在他手里。
他顿了一下,继而挑眉,听到她不愿落入圈套的嗓音:“我才不试,万一你揍我呢。”
他失笑:“课代表就这点胆子,试都不敢试?”
“谁不知道你不好惹,”她摇摇头,“我还有一只手,你手呢?伸出来呀。”
他伸手照做,又有几颗糖掉入他掌心,陆陆续续,像下饺子。
把东西都给他之后,阮音书又有点舍不得,抽手的时候又顺走了一颗糖。
她指尖软软地挠过他掌心,带着细密的痒。
程迟:“怎么,还反悔?”
“我就吃一个而已,”她剥开密封袋,牙齿咬了一个进来,“你吃一个吧,真的很好吃。”
“回去再吃。”
他其实不爱吃糖,不当她的面拒绝,是怕惹她伤心。
看她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着,他问:“全是软糖?”
“当然了,谁叫我是阮音书嘛。”
程迟点头:“行,说的在理。”
末了二人要分开的时候,阮音书把手背在身后,“我还有个东西要给你。”
“什么?”程迟不疑有他,伸出手。
她攥着拳头,神秘地把手放在他手掌上,手背那块的皮肤白得晃眼。
阮音书松手,一个轻飘飘的东西落在他手里,他低头一看,是她刚刚吃完的糖纸。
“我先走了啊,这么多糖你别一口气吃完,对牙齿不好。”
……
还没来得及找她算账,她已经一溜烟地跑走了。
他抬头,看着女生的背影,舌尖舔过齿列,从鼻尖漫出一丝轻笑。
还真是……能耐了啊。
晚上回了基地,程迟早已经把这事忘了个干净,脱外套的时候听到桌上噼里啪啦的声音才想起来,自己口袋里还有很多糖。
他随手拆了一个,薄薄一层牛奶糖衣咬开,里面是软糯q弹的质地,微甜的水果味混着牛奶香,整颗软糖甜而不腻,味觉感受还挺丰富。
又拆了一个,这回是西瓜味。
香芋、红豆、荔枝这几种味道都被程迟尝遍之后他才察觉到不对,看着桌上一堆糖纸,程迟陷入了沉思。
过了会儿,脑子里好像冒出了一个人声:“你别一晚吃完,太甜会牙痛。”
他下意识停住了往嘴里送糖的动作,过了那么半晌,又重新把糖扔进嘴里。
见鬼,他有一刹那居然还挺听她的话。
软糖口感很不错,程迟手肘垫在脑后放松的时候,莫名又想到她那句话——
因为我是阮音书嘛。
咀嚼动作蓦地一滞。
程迟摇摇头,丢了手表去洗澡,闭上眼之前,在心里暗骂了一声。
妈的,今天怎么魔怔了一样。
///
魔怔的一天终于随着长长的一觉过去,身体修整过后完成了一个简单的代谢,程迟是被眼前的光亮唤醒的。
睁开眼的时候下意识拿手隔档,他这才沉沉地反应过来,昨晚忘记拉窗帘了。
日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来,圆滚滚的火球凝成一个刺眼的光点,就盘踞在他窗角处耀武扬威。
程迟起身拉上窗帘,然后在黑暗里坐了一会。
他其实是个很喜欢黑的人,窗帘一定要买最遮光的,房门也是。
有时候中午把门一关,窗帘一拉,不管外面再怎么阳光明媚,他这一块总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昨晚门也没关,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反正已经睡不着,他就干脆起了身,外面正有很小的窸窣响动,像有人在偷吃。
正在吃汤包的邓昊冷不丁和程迟撞上视线,吓得汤汁哗一下吸进嘴里,滚烫汤汁倏地钻入喉咙,邓昊连想死的心思都有了,上半身疯狂扭动。
程迟面不改色地目睹这一场“人间惨案”,什么都没说,去洗漱了。
其实除了他,基地没多少人真的住,大多都是在这里通宵打了个游戏又懒得回去,就在沙发或者哪儿凑合着睡会。
邓昊这人就比较独特了,他一般都回家睡会,睡到六七点跑基地来吃个早餐,然后继续睡回笼觉。
为此程迟没少骂过他,但他这屁习惯也是真的改不掉。
洗漱之后换了衣服,程迟看到邓昊又他妈躺沙发上睡着了。
他正走过去,邓昊忽然睁开眼:“你怎么起这么早?我还没有用我的精致早点叫醒你呢。”
程迟拆开外卖袋:“但是你用你的傻逼叫醒了我。”
邓昊:????这样的污蔑是真实存在的吗?????
吃过之后几个人打了局游戏,打完之后感觉饿了,一看时间,快十二点。
去学校附近吃了饭,就顺便去学校里走了一圈。
程迟到一班的时候,阮音书在和李初瓷讨论等下什么时候去博物馆。
邓昊探听消息倒是快,立刻拍程迟肩膀:“他们中午有些人要去博物馆,我也想去,一起去吧,听说那家门口的烤肠特别好吃!”
程迟:……
后来他就被生拉硬拽去了博物馆,虽然是这么多年头一次逛,但他发现里面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无聊,勉强看一看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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