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指挥!救、救我!”
——是霍勒斯。
惊喜的呼声从他嘴里发出,男人跑得口吐白沫,但为了林逾,又拖动双腿,连跑带爬地跪倒在林逾脚边。
在他喊出“林指挥”的瞬间,林逾明显听到男人之后的另一阵脚步停了下来。
静默的两三秒里,林逾蹲下来按了按霍勒斯肌肉紧绷的大腿:“怎么回事?”
“我、我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霍勒斯面容狰狞,像是有所回避,小心地扒着栏杆下望,“有人在追我,林指挥,你一定要信我……”
林逾和他一起从缝隙里看了一会儿:“你听错了,没有人。”
“不不,肯定有人的,因为我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
林逾搭在霍勒斯肩膀上的手忽而一动,另一只正悬空伸向霍勒斯后颈的手掌即刻被他攥住。
浓烈的黑雾从林逾掌心迸发,呼吸间吞噬了那只孤零零的手掌,哪怕是霍勒斯也感受到身后森冷的杀意,话头咽回肚子里,尖叫一声便扑到林逾身上抖如筛糠。
被黑雾缠咬的手掌并未支撑太久,它在空中颤抖两下,瞬间不见了踪迹。
而林逾再度直身俯瞰的楼道间,一掠而过一道瘦高的背影。
霍勒斯再也不敢松手,更不敢回看,他只顾着双手搂紧林逾的脖子尖叫,叫声刺得林逾耳朵都疼。
林逾叹息一声,拍拍霍勒斯的后脑:“解决了,放开我,继续说。”
霍勒斯念念不舍:“真、真的吗?林指挥,你一定要保护我,那个人还会再来的……”
“……我数三声。一。”
霍勒斯赶忙撒开了双手。
大概是被吓得狠了,霍勒斯松手后先扯着衣袖擦了好一会儿的眼泪。
又是十数秒过去,霍勒斯终于急促呼吸着平复心情,颤巍巍开始解释:“我的工作评价特别差,我很怕,按照我以前给人打工的经验,工作评价太差是要被扣奖金甚至裁员的。”
“所以、所以我想,哪怕做不了什么实质的工作,我也得把面子功夫做好吧。趁着他们外出活动,我就挑了干部来看纪律,然后我到宿舍里去随机抽检卫生情况……”
林逾:“……”
怎么做到的?
毫无情报和推理,就这么靠着社畜摸鱼的习惯歪打正着?
“然后呢?”
“一般宿舍违规不都是那种,”霍勒斯委屈巴巴地说着,竭力比划,“管制刀具啦、通讯设备啦,顶多大晚上逃寝,或者把女朋友带到宿舍睡嘛。我就随便翻翻床单枕套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