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着初代十二议员的消失、集团内部无法统一的意见、皇室和军方时不时的干涉……
福利院的规则和条款越来越多、越来越怪,最终演变成为了保持院民顺从集体的“团结”,不惜以任何手段打压他们的个性。
——这个见证了因善意而诞生的家园,最终成为了罪恶的温床。
它的确该被毁掉了。
“是,”林逾答,“我会让福利院不复存在。”
奥布里满意地点点头:“我很期待。”
黑色的烟雾蓄起,林逾和奥布里的目光相交。
“你去吧。”林逾说,“他们还没走远。”
奥布里对他笑笑:“那,长辈说话,小孩子晚些再来。”
林逾的手轻按着腕带,眉眼舒展了一瞬。
属于弗洛西的身体猛地瘫软下去,刹那委顿成一具毫无灵魂的肉/体。
面对岳子恒滴水不漏的笑容,林逾神色坦然:“是我赢了。”
岳子恒点头:“当然。”
“所以我没必要回答你的问题。”
“可是林指挥,您也知道,这本来就是一场双赢的游戏。”
林逾转过身,脚下踩着潮湿的地板,一步步向地上区走去。
他当然知道。
当岳子恒抛出这个问题,他的心里就已经不由自主有了答案。
只要心里有所想法,“链接”就会将答案送到陆惟秋的心底,他的全部心迹在陆惟秋那里实则一览无余。
岳子恒信手将弗洛西背在背上,举步追上了林逾,哼着小曲,像刚经历一场久违的胜利。
随着奥布里残余的意识告灭,那双温柔注视着林逾背影的眼眸终于合上。
比地下区更深的地底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震动,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林逾快步走到地下一层,便发现自己留置的跃迁设备闪烁着信号灯,果然失去了原有的定位坐标。
两地跃迁一经联通,在基础时段内就不能轻易撤销,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跃迁过来的初始坐标被人为破坏了。
林逾挑了挑眉。
“段星渊有这么恨我?”他看向岳子恒,后者无辜地耸耸肩:“我哪知道?”
与此同时,顶层区的入口处,厚重的铁闸正在缓慢升起。
“嘎吱”的噪音牵扯着这幢年迈楼栋的每一处神经,但对考生而言,比它更加刺耳的是播报器里骤响的命令:“木头人。”
所有考生僵在原地,只能看着闸门渐升,已经有了半人高的高度,足够他们弯腰通过。
大家急得冒汗,可又没人敢做第一个违抗命令的人。
而林逾的话音还未告停:“你们的脑子,真是半点不动吗?”
众人:“?”
林逾都快忍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