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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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是周一,我要去工作室,为了避免和季若宇交谈,一大早影响我的心情,他还没醒我就悄悄起床了。

一出房门碰巧遇到对门的路介,这才想起来他今天要去学校上课。

“送你。”我挥挥手中的车钥匙,与他一同坐电梯到了地下车库。

到学校门口了才发现今天路介穿的特别少,短袖短裤,这天还不至于穿的这么清凉,甚至现在早上还有点冷。

“回来。”我叫住路介。

路介耳朵微动,连忙跑向我,措不及防地把头从车窗里探了进来,在我脸上舔了一下:“姐姐,忘记亲你了。”

我一时大惊,慌忙看向四周,还好现在还很早,这个角落没有多少人看到。

我略带愠色地皱起了眉头,压低声音斥道:“以后不要在外面和我做亲密动作。”

“哦。”路介好像有点受伤,也没有和我说再见,垂头丧气地扭头往校门走去。

看着他孤单的身影,我这才想起来刚才要干什么:“回来!路介!”

“嗯?”

我从后座掏出一件样品诘襟服,递到他手上:“穿着,天冷。”

他像个小孩子似的,这回又由阴转晴了,咧开嘴朝我笑,语气轻快:“那我能中午找你吃饭吗?”

我思忖了片刻,决定还是等会儿我来找他,工作室那边太多人认识我,也太多人知道我有丈夫,还是学校这边来的安全点,都是学生,我也不认识。

“等会儿下课我来接你,几点下课?”

“十一点五十分!”

我点了点头,默默记住了这个时间,开车驶离学校时,从后视镜里窥见路介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离开。

啊,果然还是小年轻好啊,我大为感叹。

那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感觉,那是我那亲爱的丈夫给不了的,毕竟,大人的世界里有太多的诱惑陷阱了,一不小心就会栽进坑里。

说来也好笑,季若宇现在工作的那家公司还是靠我托关系进去的。

啧,怎么有种,我亲手将羔羊送入狼口的感觉。

我是某宝DK店的设计师,今天来工作室是筹备夏装新款。

工作室是我和我gay蜜一起开的,他出资,我出力,工作时间极其自由。

十一点半,我正准备收拾东西出门去接路介吃午饭,季若宇却突然来了工作室。

我gay蜜是我身边唯一知道季若宇出轨的人,一见他就架起了嘴炮,对他冷嘲热讽了一番:“哟,大忙人啊,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小小工作室啊,我还以为你当上了老板呢!”

gay蜜在“当”字后面停顿了两秒,又把“上”字咬得很重,我听到的时候正在喝水,就差没把这一口水喷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季若宇心虚了,他瞬间铁了脸,对着我gay蜜就是一顿呵斥:“瞎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知道他一直不喜欢我gay蜜的,觉得娘了吧唧的,一点儿也不像个爷们。从前是碍着我的面子,不敢多说什么。

但今天更像是气急败坏,把火气全撒在他身上,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就往外走:“走了老婆,吃饭去!”

我扭头对我gay蜜扬了扬眉,gay蜜只对我摊了一下手,表示无奈又好笑。

“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这么有空?”我一边和季若宇闲聊,一边拿出手机点开和路介的聊天界面。

正想告诉路介让他别等我,自己去吃饭时,季若宇突然就把我手机抢了过去。

“有毛病啊?”我有点发火,季若宇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特意停下车看我的手机界面。

“老婆对不起,”他看完手机之后又说了我最讨厌的那叁个字,但脸上却没丝毫的歉意,反而堆积了莫名的笑意,“家里的水管又坏了?”

“嗯。”我随意地敷衍他,心里却越发不屑。

有些男人外面彩旗飘飘,还每天疑神疑鬼担心家里那位出轨,什么便宜都给他占去了,哪儿有这么美的事。

我拿回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我和路介的聊天界面。我给他的备注是:水管维修工。

聊天记录被我删了大半,只剩下上一次去他家时简单的几句话。

我:几点?

水管维修工:五点。

我:好。

季若宇带我来了一家我们从前很爱来的西餐厅,内容是牛排、沙拉以及腻死人的甜品。

其实不是我爱吃西餐,而是那时候他喜欢吃,我又一味地迁就于他,导致现在他一直错以为我很爱吃这家店。

恕我直言,这家店的味道平平无奇,乏善可陈,价格又贵的离谱,还不如街边随处可见的沙县小吃来得下饭。

随便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了刀叉,季若宇抬起头看向我,有点疑惑:“怎么了,不好吃吗?”

我皮笑肉不笑:“没有,就是没有胃口。”

他突然有点沉默,半晌后,对我柔声说:“不要闹了老婆,我最近工作真的有点忙,等下个月不忙了我肯定争取每天回家。”

“嗯,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装作一副成功男人背后的小女人模样,心里却呐喊,别回来了,求求你别回来了,看见你都觉得恶心,和你躺一张床上已经是我的最大极限了。

可他听了我漂亮又虚假的表面话却异常开心,伸手按住我放在餐桌上的手,说出来的话让我好笑:“今天晚上有个大单子要赶,可能回不了家了,老婆你到家后给我发个消息。”

“知道了。”天知道我是有多想离开这个庸俗的餐厅,这个充斥着陈年臭味的地方。

吃完饭已经是一点钟了,距离我和路介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整整70分钟。

我拒绝了季若宇的接送,自己打的去了X大,就在我以为路介已经走了时却发现他在学校大门旁的保安值班室门口呆呆地站着,目光凝聚在早晨我送他上学时停车的地方。

那模样就像是被遗弃的小狗傻傻苦等主人一样。

“路介。”我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多少有点抱歉,也就不敢趾高气扬地喊他话了。

他似乎一下子就认出了我的声音,立刻转过头来,眼神里突然蹦出些光。

少年的鲜活是五月的阳光,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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