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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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告诉你。”小四舔着爪子对那老道说道:“将来你会有知道我身份的一天,现在暂时保密。”

“原来如此。”不知道为什么,那老道对初次见面的何浩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信任感,对何浩非常相信。那老道点头说道:“贫道无为,窃居太乙观观主之位,敢问何施主,为了何事寻找本观?”

“师傅,你别相信这条色狼!”朱佳丽抱住无为老道的胳膊摇晃,嘟着小嘴说道:“他是想问你手里有没有归天丹的解药,虽然他说是要用这解药去救张修业的独孙女张可可,不过我怀疑他的真正目的是来打听我们太乙道有没有克制龙虎山剧毒的丹药,方便他们下毒暗害我们。”

“丽儿,不要胡闹,你看这位何施主的七窍都有血迹,这是在飞行中勉强突破音障的证据,而且他的肋骨还有骨折,更是危险万分。如果何施主不是为了救人,怎么可能会冒此生命危险?”无为老道目光锐利,观察到何浩的伤势,断定何浩确实是为了救人而来求药。

“就算他真是救人,可他救的是龙虎山的人,我们有也别给他。”朱佳丽不满的嘟哝道:“而且他还对我……,师傅,你就眼睁睁看着徒儿被他侮辱,你就束手不管吗?”

“这位小妹妹,刚才的事真的是情非得已,我才出此下策。”何浩见那无为老道通情达理,没有难为自己,干脆就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伸出双手昂首说道:“如果小妹妹还不肯原谅何浩,就请小妹妹砍断何浩的双手,为小妹妹出气。只求小妹妹在出气之后,求无为道长施舍解药,让何浩带回去救人。”

不出何浩所料,他这个举动赢得满场赞赏,无为老道更是暗暗点头,心说这个年轻人真是一个正人君子。朱佳丽也被吓了一跳,同时心中有些妒忌,怎么没有男人愿意为自己冒生命危险?没有男人为自己愿意被砍断双手?朱佳丽想想撇嘴道:“呸,砍你那双臭手作什么?你的手又不猪蹄,现在猪肉涨价这么快,猪蹄还能卖几个钱。”

“敢问何施主,那位张可可小姐是施主的什么人?”无为老道沉声问道:“何施主为了救她,在自己身上还有重伤的情况下,可以冒着生命危险突破音障飞行?如果说一点关系没有,那老道可不敢相信?”

“师傅也真是的,总喜欢废话。”朱佳丽没大没小的撇嘴道:“肯定是他的女朋友,甚至是他的未婚妻,否则他冒这么大的危险做什么?”朱佳丽似乎还不解气,又呸道:“张可可那只贪财又吝啬的狐狸精,竟然还能找到这样的男人,真是她的运气。”

“小妹妹,你猜错了。”何浩扭扭捏捏的说道:“其实,其实可可只是我的债权人,因为我欠她的钱,给她打工还债,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早些还清欠她的钱,让我回老家种田养猪,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辈子。”

“骗人!”朱佳丽不屑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找解药?她死了,你欠她的钱不就可以不用还了?”

“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好,但她是我的朋友。”何浩搔着在飞行中被气流吹得乱蓬蓬的头发,扭捏道:“我不想看着朋友死,再说我不想欠那样的来债,我妈说过,欠死人的来生债,来世要给那个人当牛做马,我已经受够她的气了,不想下辈子再受她的气。”

朱佳丽差点笑出来,心说世上还有这么笨的人?朱佳丽刚想再讽刺何浩,无为老道拦住她,对何浩合掌道:“何施主,归天丹的解药,我确实有。也是施主的运气,这解药是我五天前才配制出来的,早几天的话,贫道也无计可施了。”

“真的。”何浩的眼睛都红了,朝无为老道扑通跪下,磕头说道:“求道长施舍一粒解药,不,我买!”何浩手忙脚乱的掏出当初孟侠给他的定金,大约还剩八千多元,何浩全部掏了出来,激动道:“道长,这是我全部的钱了,求求你卖一颗解药给我吧。如果还不够,请让我欠着,将来我一定还,砸锅卖铁我都还。”

见到何浩那激动万分的焦急模样,朱佳丽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何浩这样的蠢人,确实是朱佳丽生平第一次见到,刚才对何浩的不满和痛恨,早已经抛到了九宵云外,并且对张可可生出一股强烈的嫉妒感……

“何施主,不必花钱。”无为道长转头往道观中走,同时淡淡说道:“请施主稍等,贫道去取解药来送施主一颗。”

自从认识张可可的这些天来,受尽委屈与挫折的何浩还是第一次遇到无为老道这样的人,激动之下,何浩不禁放声大哭,对着无为老道的背影磕头不止,想说感谢的话却发现自己除了哭声以外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你运气好,遇上我师傅这样的好人,真是便宜你了。这下子龙虎山知道我们已经有对付归天丹的解药,我们还会有麻烦。”朱佳丽的鼻子更酸了,满怀嫉妒的讽刺何浩道:“大男人哭鼻子,没一点男子气概。”

朱佳丽的话音未落,太乙观的大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三米高四米宽的木质被砸得粉碎,一个粗豪的声音叫道:“太乙道的妖道滚出来,我张缺四来找你算帐了!”随着这粗沙的声音,一群龙虎山道士蜂拥而入……

第七章 道派之争(上){解禁章节}

同是道士,龙虎山道士和太乙道道士穿着的道袍颜色却不相同,龙虎山道士穿的是黄道袍,脚踏黑面白底的朝鞋;太乙道则穿藏青色的道袍,脚下穿的鞋子则没有统一标准,象掌门无为老道穿的是草鞋,朱佳丽穿的则是高跟皮鞋,其他弟子或穿布鞋,或穿皮鞋,甚至还有穿名牌运动鞋的,让何浩这样的外行人都可以分别两个道派的区别。

“无为老牛鼻子在那里?叫出来受死!”四十名龙虎山道士分开站成两排,一个身高足有两米,满身肌肉绝不在魔壮煞张大牛之下的壮年道士慢慢踮到太乙道面前,用粗沙难听的声音傲慢而恶毒的说道:“太乙众小鬼,无为老牛鼻子到那里去了?是不是听说我张缺四来了,吓得躲回你们师娘被窝里去了?”

听到张缺四出言辱及无为老道,太乙道弟子无不勃然大怒,何浩则暗暗叫苦,无为老道已经答应送自己一粒解药了,龙虎山却偏偏挑在这个时候来挑战,这不是给自己添乱吗?

太乙道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弟子站出来,愤怒道:“张缺四,你不要欺人太甚!上个月我师弟在山西为一家屡屡发生事故伤及人命煤矿渡厄,你故意招大量恶鬼到煤矿中消耗我师弟的功力,然后又强行要那家煤矿的老板换你们龙虎山弟子做法事,然后借口我师弟和你们抢生意,将我师弟打成重伤,至今还躺在病床上。那件事我师傅已经让我们忍让了,你们还想做什么?”

何浩听得眼睛发直,心说难怪张可可自私和贪婪的性格会扭曲到那样的地步,有这样的师伯和孤寒凡那样的师兄,再洁白无暇的布也会自动变黑的。同时何浩暗暗心惊,这个张缺四外表粗豪野蛮,象一个屠夫一般,心思却这么歹毒狡诈,而且他还是张刚二和孤寒凡一帮的,自己可得小心了。何浩盯着张缺四,朱佳丽却用狐疑的目光盯着何浩,何浩前脚刚进太乙观,张缺四后脚就来砸门,这样的巧合不管谁都会怀疑的。

面对太乙道弟子的指责,张缺四毫不脸红,而是摆弄着自己十根擀面杖粗指头——指头上戴满了硕大黄金戒指,漫不经心的说道:“看来你就是无为老牛鼻子的大弟子虚因了?你那个牛鼻子师傅有没有教给你礼貌?论辈分,我应该算你师叔,你应该向我磕头见礼才对。”

“难道你不是牛鼻子?”何浩看不惯张缺四的嚣张,又对无为老道感恩戴德,鼓起勇气出言讥讽道:“张牛鼻子,早就听说龙虎山和太乙道不和,根本没什么同门情谊,更别说论资排辈,你可以自称这位虚因道长的师叔,虚因道长也可以自称是你的师叔,你为什么不象他磕头见礼?”

何浩对张刚二和孤寒凡满腹怨气,对张缺四也没什么好感,说起话来自然不会客气,但何浩的话句句在理,张缺四无言可对。太乙道弟子则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对,你快向虚因师兄磕头见礼。”对何浩好感倍生,朱佳丽也收起了对何浩的怀疑,心说这家伙敢这么讽刺龙虎山六十五代弟子,肯定不会是龙虎山的间谍了。

“师兄,不要参合道家门派的争端,会给你惹大麻烦的。”何浩正跟着太乙道弟子大笑时,突然听到小四细细的声音钻入自己耳中,何浩扭头看去,发现小四正对着自己拼命摇头,示意自己不要惹事。何浩毕竟是懦弱惯了的,马上闭嘴,听从了小四的叮嘱。何浩住嘴了,张缺四却不肯放过何浩,阴毒扫一眼何浩,又注意到何浩身边的朱佳丽和小四时,张缺四眼中不由闪烁出一丝贪婪猥亵的目光。

“你是什么人?”张缺四恶狠狠的问何浩道:“看模样,你似乎不是太乙妖道?”何浩刚要开口答话,张缺四手上的硕大黄金戒指上突然射出一道金光,何浩措手不及被金光射中胸口,顿时鲜血飞溅,何浩也摔倒在地上。朱佳丽惊叫一声,赶忙扑到何浩身上检查伤势,一看之下朱佳丽又吓得尖叫一声,原来张缺四射出的光箭已经刺穿了何浩的胸膛,几乎是擦着心脏在何浩身上留下了一个指头粗的透明窟窿,泉水般涌出的鲜血染红了何浩的半个胸膛,也染红了朱佳丽的一双粉嫩小手。

“卑鄙小人!”虚因大怒,命令道:“师妹你给何兄弟止血,其他师兄弟,布阵迎敌!”

太乙道弟子无不气满胸膛,整齐答应一声,各自举起桃木剑与拂尘等武器,脚踏天罡北斗方位穿插包抄龙虎山弟子。张缺四不敢怠慢,飞快一弹手指,手指上的一个硕大黄金戒指立即飞出,在半空中炸开,瞬时爆发出比太阳还要刺眼的光芒。龙虎山弟子早知道张缺四这招的作用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内情的太乙道弟子却纷纷中招,惊叫连连中一个个被刺得眼前发白,视物不清。张缺四乘机冲上去对着虚因当胸数拳,把虚因打得远远飞出,险些口吐鲜血,其他龙虎山弟子也不客气,各使武器重击暂时失明的太乙道弟子,顷刻间伤者不计不其数。好在龙虎山弟子不敢在北京公然杀人,打的都是筋骨连接处,让太乙道弟子失去反抗能力,或是废去一身功力。

“敢和我作对,找死。”张缺四冷笑一声,又一枚黄金戒指脱手飞出,飞打虚因的丹田,意图废掉虚因的全身功力。

“无量寿佛!”随着一声长吟,无为老道从大殿中飞身而出,拂尘挥出,挡住张缺四打出的黄金戒指,但张缺四似乎早料到无为老道会救大弟子,又一枚黄金戒指又脱手飞出,这次直接是打虚因的面门,无为老道只得又举拂尘去挡,谁曾知道那黄金戒指与拂尘相撞立即爆炸,一股青黄的毒烟飞快将无为老道包围。

“师傅!”在朱佳丽和太乙道众弟子的惊叫声中,张缺四笨大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窜出,双拳连环挥出,戴满黄金戒指的双手好比套上了一个金属拳套,威力倍增,无为老道既要闭气防止吸入毒烟,又要招架张缺四的拳头,顿时狼狈不堪。张缺四得势不饶人,拳头越来越快,快到让人看不清的地步,但无为老道既然身为一派掌门,而且还是天下道家第一大派龙虎山的对头门派掌门,自然也不是轻易可以解决了,强运功力挡住张缺四无数拳头,待毒烟散去后,无为老道换了一口气,拼着再硬挨张缺四一拳,大喝一声拂尘尾须怒张,如千百根钢针般射出,张缺四没想到无为老道在中了自己这么多拳头后还能反击,兼之距离太近,被尘须射中身体多处,惨叫着跳出战圈。

无为老道喘上几口粗气,先到何浩身边疾点何浩伤口周围穴道,何浩血流立缓,无为老道又将一只玉瓶递给朱佳丽,“给何施主敷在伤口上。”这才回照料大弟子虚因的伤势,而张缺四还在那边手忙脚乱的拔出身上的尘须,战斗暂时停歇。无为老道的金创药非常有效,刚敷在何浩伤口上,何浩缓缓流淌的鲜血立即停止,从垂死边缘挣扎回来。

“张道兄,深夜来我太乙道观,打伤我教弟子,难道张道兄真想挑起我两教之争?”处理完虚因的伤势后,无为老道愤怒的问张缺四道:“贵我两教虽然理念不和,关系淡薄,但贵我两教同是道家一脉,何苦自相残杀?”

“少废话!”张缺四此时也拔光了身上尘须,咆哮道:“自北宋我教张叔夜先祖以后,天下驱魔门派以我龙虎山为首,号令天下,莫敢不从。可你们太乙道的第十七代掌门在明朝嘉靖年间率先违抗我教,煽动众教背立我龙虎宗,刀兵相见,我龙虎宗由盛转衰,皆由你们太乙教而起!你我两教,誓不两立!”听到张缺四的咆哮,朱佳丽惊讶看一眼正在被自己包扎伤口的何浩,何浩刚才就谎称他曾经见过太乙道的第十七代掌门,难道这只是巧合?而何浩正听得入神,压根没注意朱佳丽对自己的注视。

“当年我教先祖带头违抗龙虎山,是因为当时你们龙虎山弟子倒行逆施,采少女经血练红丸进献嘉靖,以博富贵。”无为老道正色道:“又蛊惑嘉靖采净女延年益寿(ps:指与没有来过月经的****),害得无数百姓家破人亡,造下无数罪孽。我教先组为拨乱反正,不得以而反龙虎山,实为顺天应人!况且当时的龙虎山掌门被我教先祖正法后,立即停止了对龙虎山弟子的讨伐,龙虎山一脉方才得以保存,我教先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如果那老道真的是这个太乙教的先祖,那他为什么向五岁的我磕头呢?”何浩心中暗想,“那老道肯定是冒牌货,否则那有几百岁的老人给我磕头的。”

“无为老牛鼻子,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了。”张缺四被无为老道说得无言可对,只得指着满地受伤的太乙道弟子吼道:“今天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废全身功力,自缚到龙虎山上清宫向我师傅、向所有龙虎山弟子磕头请罪,听候我师傅的发落!二是我杀光你们太乙道所有弟子,一把火烧掉你的太乙道观,把你们太乙妖道连根拔除!”

“你做梦!”朱佳丽忍不住顶嘴道:“当年的事,完全是你们龙虎山的错,应该是你们龙虎山向我们磕头谢恩才对。”朱佳丽哼哼道:“就你也想灭掉我们的太乙道,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

“把这丫头给我抓起来!”张缺四乘机吼出他早就想下的命令,指着朱佳丽吼道:“我要慢慢教训她!还有那只灵兽,也给我抓起来,我要给二师兄送一份厚礼!”

四名龙虎山弟子欺身而上,一起扑向朱佳丽,无为老道却因为张缺四的牵制不敢稍动,其他太乙道弟子又大都带伤,无为老道只是叫道:“佳丽,快带何施主离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四名龙虎山弟子都是张刚二为张缺四挑选的六十六代弟子一流好手,速度极快,朱佳丽甚至还没有站起来,四名龙虎山弟子就已经扑到面前,朱佳丽在武艺上修行极弱,吓得惊叫不已。

“小妞,过来吧。”一名色眯眯的龙虎山弟子丝毫没有半点修真者的气度,直接伸手抓朱佳丽的胸脯,而且出手快似闪电,朱佳丽连闪避都做不到。但他的手在即将碰到朱佳丽时,下面突然伸来一只手,速度更快,后发先至,在他手肘上轻轻一扭,那龙虎山弟子的手便转向抓到自己脸上,抓出五条血淋淋的血痕,把朱佳丽吓得芳心乱跳,刚才如果被那龙虎山弟子抓中自己的胸口,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至于救自己的是谁,朱佳丽不用想就知道——出她和何浩交手时何浩就用过招借力打力。

“好小子,有两下子。”那龙虎山弟子嚎叫着退到一边,重伤的何浩杵着朱佳丽的腰站起来,喘着粗气说道:“都住手,张道长,无为道长应该是龙虎山的朋友,他为了救张可可,连刚配制出来的归天丹解药都舍得送我去救龙虎山弟子,他是好人。”

“可可中毒了?”张缺四一楞,他没想到何浩会认识张可可。何浩赶紧咳嗽着把张可可中毒的前因后果说了一编,末了补充道:“张道长,你可以打电话你的师兄张刚二道长,他此刻就在可可的病榻旁边。”

张缺四将信将疑,对后面一挥手,早有龙虎山弟子双手奉上手机,张缺四拨通了张刚二电话,顺手施一个法术隔开自己与张刚二通话的声音,对着电话嘀咕一番后,张缺四又将手机扔回龙虎山弟子的手中,脸上表情复杂。何浩松了口气,这次终于可以澄清误会了。但何浩没想到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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