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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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没想通, 她就会宣布单身。

之前说什么想通了就回来, 想他了就回来, 都是骗他的,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想法,任彦东许久都没有说话。

也说不出来话。

冷风不时吹过, 泳池里荡起一圈圈波纹。

池水里原本倒映着的月亮和小星星, 也瞬间成了虚影。

“你不问我了?”任彦东声音沙哑。

盛夏觉得没必要了,解释的话对她而言,一点意义也没有, 事实本来就是那样,无非是她能不能想通, 能不能理解他的问题。

沉默便意味着默认,她什么都不想问。

任彦东:“你要是没什么想问的,那我说说我暗恋的那件事。”

盛夏很矛盾, 排斥去听,可又想知道。

她没置可否, 他就接着往下说了。

“我对夏沐确实心动过, 纠结过,失态过, 后来纪羡北向她求婚,我就决定回纽约。

走之前我去了小村支教,后来夏沐去纽约读研, 我又遇到了她, 那次她也知道了我对她不一样。

那天我跟她聊了一下午, 什么都说清楚了,也就翻了篇。”

任彦东喉间发烫,他喊了一声,“盛夏?”

盛夏眼前发虚:“你说。”

“盛夏?”

盛夏这才意识到,刚才她说的那两个字根本就没发出声。

她深呼吸好几次,“听着呢。”

任彦东:“我还说过谎,除了你已经知道的,还有一个。”

盛夏揉着那团面膜纸,小手指的指甲划在了桌面上,用力过猛,指甲断了,疼的钻心。

她还是风轻云淡的语气,“什么谎?”

任彦东一字一字,艰难的说了出来:“你在老万那里看到的那幅字,是我和夏沐一块写的,落款有我和夏沐的名字,后来老万送你的那幅,是我赶过去补写给你的。”

盛夏有瞬间的耳鸣,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指甲断了的缘故,现在疼的冒虚汗,右手不自觉发抖,手机也拿不稳。

她把手机放桌面上,划开免提。

“纪羡北和夏沐都知道你暗恋这事?是吗?老万也知道?”

任彦东:“嗯。”他想抽烟,可桌上没有,身上也没带。

盛夏眨了眨眼,愣怔数秒,明明是心里想的,却不自觉说了出来,像是自言自语,“就是说,那晚打牌时,就我一个人不知道是吗?还有那幅字,我当成宝的一幅字,其实以前对你来说,是有不一样意义的,对不对?那你怎么还写给我?我还在闵瑜那嘚瑟了一番。”

任彦东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他就像置身在黑不见边的山洞里,突然出口被堵住,洞里的氧气越来越薄,窒息感越来越重。

那种疼,那种闷,无处释放。

“其他没事了吧?我挂了啊。”盛夏想摁断通话,可能是手指上有汗,摁了好几次,触屏才有反应。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最后一场小提琴演奏结束后,她做的那个梦,醒来后就是这样的绝望感。

她站起来,眼前是迷茫的,不知道要做什么。

扶着桌沿,站了好一会儿,小腿才有知觉。

手机再次响起,还是任彦东。

盛夏摁断,回了句:【闵瑜以前跟我说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值得女孩子作践自己,放心,我不会想不开。三哥,晚安。】

盛夏把手机关了静音,直奔楼下,她把指纹系统重置,之前录入的所有指纹都清除,再次录入自己的指纹,这次还设置了密码。

锁上门,她去了楼上书房。

那幅字,如今就像探照灯,异常刺眼,她搬了椅子,把那幅字拿下来,将外框打开,字取出来,找了一个文件袋装好。

在书房坐了两个钟头,盛夏回卧室拿手机给闵瑜发消息:【放我三天假,下周一准时开工。】

闵瑜:【嗯,这两天好好休息(抱抱)】

这一夜,异常的漫长。

第二天,依旧是天不亮时,任彦东就起来了,其实也根本就没睡着,今天没游泳,跑了十二公里。

大汗淋漓之后,心里的沉闷感一点都没释放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了七点,他给夏教授打去电话。

夏教授刚晨练回来,“彦东,什么事?”

任彦东:“阿姨,我跟夏夏闹矛盾了,是我的错,三年前我暗恋过夏沐,我一直瞒着夏夏,不想让她知道,她去了小村后,什么都知道了。”

夏教授一时都没缓过来,“彦东,你等等。”她微微调整呼吸,去厨房倒了杯水喝下去。

难怪一个春节期间,盛夏都不提任彦东。

她之前还训斥盛夏,还偏偏拿夏沐跟她比较。

任彦东传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就算是分手了,夏夏肯定也不会跟您说是我的原因造成的。”

夏教授也不好多说任彦东什么,“阿姨心里有数了。”

任彦东感觉到了电话里的气氛有丝清冷,“阿姨,那些事在我跟夏夏在一块之前都翻了篇。”

和夏教授又聊了几句,这才挂电话。

在去公司的路上,任彦东想给盛夏发条信息,写了删,删了写,删删减减十来遍,最后全部删去,退出聊天框。

现在不管说什么,表诚意的话都成了辩解和敷衍。

他怎么都没想到,他和盛夏会走到这一步。

曾经,他一直努力地想要给她一段没有瑕疵的恋情,如今经他的手,彻底成了一堆破碎的泡沫。

过了会儿,他再次点开聊天框,找到去年5.20那天的聊天记录,那天零点,他准时给她发了消息:【我爱你。】

他把这页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盛夏。

其实那晚他们在一起,他十九号就飞过去看她,那几天她一直有排练,太累,还不到凌晨就睡着。

她特别注重节日的仪式感,即便当时她就在他怀里,他在零点时还是给她发了消息。

任彦东收回思绪,看看手机,截图已经出去十分钟,盛夏还是没回他。

他想让她多想想以前他们在一起时的点滴,别去否定那些感情,减少一点她现在的痛苦,然而好像并没有用。

一个上午,度日如年。

任彦东比前几天更不在状态,其中有个审核签字,他竟然签了盛夏的名字。

向秘书:“...”不提醒也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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