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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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彦东的手机都快要被打爆, 消息也响个不停, 他没管, 运动后冲过澡,正慢条斯理的换衣服。

他已经快一年没买过衣服,穿的都是之前盛夏给他买的那些。

手机又响了, 这回是闵瑜。

闵瑜一直以为任彦东是要私下收拾商梓晴,哪知会是这么杠的方式, 不留余地, 不止是商梓晴,他都没给自己退路。

这个手写声明一发, 便收不回。

迄今为止, 还没有谁主动承认抹黑和拉踩哪个同行, 即便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可只要不是板上钉钉,基本风头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主动承认,这种基本等于自杀式自毁前途。

这招最狠最决绝,也最解气,当然,付出的代价也非同一般,大概只有任彦东有这个底气这么干。

而商梓晴那边, 她要是主动道歉承认了她抹黑盛夏,那她之前精心维持的人设, 就彻底崩了。

商梓晴因为有背景, 资源都是圈里数得上的, 怎么会轻易毁了演艺生涯?她的经纪人也绝不许这样的事情出现。

现在的矛盾点就是,任彦东不退让,商梓晴那边也不会轻易妥协。

可要是没人出来承认抹黑盛夏,或许被有心人利用,说任彦东这是替盛夏炒作,剧情反转后,对盛夏就特别不利,任彦东也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意味着,他有的是办法让商梓晴主动承认。

而让商梓晴能乖乖听话的,绝不是那些她陷害盛夏的证据,因为她的经纪人肯定会想法设法洗白那些证据。

她大概都能想到商梓晴团队公关洗白的通稿是什么:

【她们内部有人对商梓晴不满,想报复商梓晴,就借着抹黑盛夏,把这事栽赃到商梓晴身上。

至于漫画,也是不存在,是商梓晴之前提到过漫画,也是被人利用。】

她要是没猜错,商梓晴就算跟任彦东联系,也是用了一个新号码,而这个号码跟商梓晴无关,这就更好推脱了。

最后能让商梓晴主动道歉的,肯定是商家的利益,家里的集团要是面临危机,她的演艺生涯又算什么?

而商家的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闵瑜的顾虑是:“为了一个商梓晴,要承担那么大的商业风险,值不值?”

任彦东戴上手表,拿上风衣下楼,他这才说话:“警告对她没一点作用,你看她是长记性的主?”

他已经警告过她两次,上次她吃了那么大的亏,合约终止,节目无法播出,就是她父亲的面子,他都没给。

他也以为真的如她保证的那样,不会再找盛夏的茬,然而这才过去多久,她又开始好了伤疤忘了疼。

“对这样的人,没必要心软。”

闵瑜担心:“商家老爷子那边?”

任彦东:“我这么对商梓晴已经是给了商老爷子情面,只要商梓晴公开道歉、悔过,我既往不咎,不会牵扯到商家的生意,不然我什么都不能保证。”

闵瑜不希望他为了她或是盛夏,牵扯到远东集团的利益。

这事终是因她而起,她也是刚从厉炎卓那里知道,他跟厉炎卓合作时,唯一的附带条件就是要厉炎卓在娱乐圈里照顾她,别让人欺负了。

她、沈凌还有他,无论岁月怎么变迁,无论他们之间吵吵闹闹,意见不合,甚至互看对方不顺眼,他们三人打小的那份情谊,从来没变过。

“如果你要是为了追盛夏,这样不顾一切,真不需要,你到现在还不了解盛夏?不管以前还是现在,她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你还有远东着想。”

她劝他:“不管是我还是盛夏,在面子和出气,跟远东的利益之间,我们会选后者,毕竟远东不是你一个人的,毕竟远东的几万名职工身后,是几万个家庭,他们收入的稳不稳定,可是直接影响到了那么多家庭,房贷车贷,养娃,他们最不敢的就是失业。你三思,别感情用事。”

任彦东是有多少年没听到闵瑜说句正儿八经的话,他笑了笑,说:“觉悟还挺高。”

闵瑜:“.....”

今天,她忍了他,就看在他对她不错的份上。

任彦东也没再开玩笑,他坐上车,把车窗开了一点,寒风吹着,人也是冷静的,他说:“我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闵瑜没吱声,以前他是步步为营,深谋远虑,可现在谁知道,钢琴都能学了,理智还剩多少?

任彦东:“四月份拍戏时,盛夏就跟我说了,商梓晴又去找你麻烦。”

那会儿他就开始着手想对策,以商梓晴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至于哪天报复,谁也说不准。

让厉炎卓照顾着点闵瑜,是他对策里的其中一部分。

因为要对付余泽,他自然就把商梓晴还有商家也考虑进去,商家对余泽的事袖手旁观最好,要是掺和,他自然也不会那么好说话。

闵瑜原本不想提余泽,可还是因她而起,“收拾余泽你一点好处都没有,都被楚董坐收渔翁之利,你说你图什么?”

任彦东:“话不是这么说,这叫建立人脉关系,细水长流,下次我有什么事,只一个电话,楚董会尽心尽力,有好的项目,他想到的肯定是我。商人虽然不好施乐善,可施了自然就有施的道理。”

他知道余泽是闵瑜的禁忌,也没再多提,接着说商梓晴那事。

“我写那份声明,直接打了商家的脸,自然我是有备而去,不至于意气用事,你都知道远东不是我一个人的,难不成我自己不知道?”

闵瑜被噎的没接上话,只‘呵呵’两声。

任彦东:“跟盛夏恋爱后,我是想着把远东的利益和盛夏并列排在我的第一位。”但很多时候,他还是顾不上盛夏。

有片刻的停顿,他沉声说:“就像你说的,远东不是我一个人的,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

就像余泽使绊子那次,天津和上海那边的子公司出现断供,公司股价暴跌,前景不明朗,从管理层到车间普通职工,比他还糟心。

在生意场那么多年,他自然明白,一个企业的领导者对这个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领导者跟管理者不同。

有时领导者的一个错误决策,就能让一家企业走向破产的不归路。

发这份声明,短期内可能会让远东的股价有小幅度波动,说不定还是涨幅,不管跌涨,都没有本质影响。

“我不会拿公司的命运来博盛夏开心,这种不是为她好,是给她压力,我还不至于愚蠢到这样。”

闵瑜听后心里轻松不少,“这样就好。”她也不希望盛夏背负太多人情债,真要影响到远东,盛夏肯定会自责。

任彦东将手臂搭在车窗上,一早的寒风吹在脸上,还是有刺疼感。

他难得解释:“就算我跟盛夏没分手,我也会这么做。”

他再不拿出态度,商梓晴会得寸进尺,到时不止商梓晴,其他不喜欢盛夏的人,也会踩一脚,以后只要盛夏有什么活动,这条八卦还会被拿出来炒一番,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便没完没了。

任彦东刚结束和闵瑜的通话,那边母亲的电话打进来。

任妈妈开口就问:“你跟夏夏,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

任彦东:“我在追她。”感情上的事,他不想多说,直接问母亲,“妈,您什么事儿?”

任妈妈叹口气:“还能什么事儿?商家老爷子,托人找到你爸,希望私下解决,他们会好好管教商梓晴。”

任彦东回绝:“除了公开道歉,没有商量的余地。上次已经给他们敲过警钟,都不当回事儿,说不定他们一家人还觉得商梓晴受了委屈,我跟他们有什么好私下解决的?”

他怕父母夹在中间难为情,“妈,您就说您跟我爸已经和我断绝关系,就为了说服我私下解决,我不听,你们气得不认我了。”

任妈妈:“......”

缓了几秒,“我倒真想跟你断绝关系,我当初就不该生你的,真的。”

任彦东:“.......”

无语的望着车外。

跟母亲打完电话后,任彦东就把手机关了,也谢绝了所有朋友的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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